畢竟,也是非禮勿視。
那一刻安濘看著蕭謹行也已經走向了一邊,背對著床榻的方向,此刻又閉上了眼睛。
安濘重新回到了硯臺邊。
想著現在婢女在給馮希蕓做物理降溫,熬藥應該還有半個時辰,趁著現在沒什么事情,自己也趴在了硯臺上,打算睡一會兒。
這幾日也都是如此。
有點空隙就會趕緊讓自己休息。
她也不想因為勞累而突然猝死。
安濘趴在硯臺上幾乎就秒睡了。
而她一閉上眼睛,蕭謹行就睜開了眼。
睜開眼就看到她趴在面前不遠處,睡姿分明很難受,卻依舊,睡得很沉。
蕭謹行喉結滾了滾。
他起身,一步步走向了安濘。
走到她面前,一步之遙的距離,又停下了腳步。
眼眸就這么一直看著她那張陌生的臉,一直一直看著……
半個時辰后。
房門外響起了聲音,“郎中,藥熬好了!
安濘皺了皺眉頭。
好難醒來過。
她換了個睡覺的姿勢,又趴了一會兒,終究還是靠毅力,讓自己醒了過來。
一睜開眼睛,就看到蕭謹行已經去接過了湯藥,然后送到了馮希蕓的床榻邊。
因為要給馮希蕓做物理降溫,所以馮希蕓的床榻上,是把帳子放下來的。
此刻婢女給馮希蕓穿好了衣服,才重新將帳子掛好。
“喂她喝了!笔捴斝蟹愿。
“是!辨九B忙恭敬道。
她先把昏睡不醒的馮希蕓從床上扶起,試圖她能夠靠在床頭上好喂藥。
然而馮希蕓一直處于昏迷無力的狀態(tài),就是怎么都坐不穩(wěn)。
婢女有些著急了。
“你坐在她身后,抱著支撐她!笔捴斝蟹愿。
婢女連忙答應著。
她讓馮希蕓靠在了她的身上,支撐著她的身體。
蕭謹行手上拿著那碗湯藥。
就在安濘以為蕭謹行要親自給馮希蕓喂藥時。
“既然醒來,就過來喂她吃藥。”蕭謹行余光瞄了一眼安濘。
安濘此刻確實已經從硯臺邊站了起來。
在伸懶腰活動著身體,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。
聽到蕭謹行的吩咐,還是有些無語。
喂個藥,要累死他嗎?!
安濘走過去,接過蕭謹行手上的藥,然后盛了一勺,放在了馮希蕓的嘴邊。
馮希蕓安全不張嘴。
安濘試了好幾次,最后一次干脆直接粗魯的把湯勺強制性的灌進了馮希蕓的嘴里,馮希蕓在嘗到湯藥后,不僅沒有咽下去,反而因為湯藥的苦味,直接吐了出來。
安濘皺眉。
倒也沒想到,馮希蕓看上去這么溫和一個人,居然這么難伺候。
婢女在旁邊看到馮希蕓的模樣,也是急到不行,她連忙解釋道,“小姐雖然從小喜愛醫(yī)術,但小姐卻對藥物非常的反感,從小到大一旦生病需要喝藥都很困難,所以每次小姐一生病就會持續(xù)很久……”
“可現在是她不喝藥,哪怕持續(xù)很久都不會好,反而會死!卑矟舭言捳f到明處。
“那現在怎么辦?小姐昏迷不醒,肯定更排斥苦藥!辨九钡讲恍,焦慮的問道,“能不能叫醒小姐?”
“她現在燒得神智不清,只有退熱了才可能醒過來。然而物理降溫治標不治本,只能稍微讓身體舒服一些,不能達到真正降溫的目的,還是得喝藥。”
所以就又循環(huán)回來了。
“那怎么辦?”婢女都要哭了!
“那要不……嘴對嘴喂藥怎么樣?”安濘突然提議。
婢女看著安濘。
“只有嘴對嘴把藥送到她喉嚨處,才能迫使她直接咽下去。”安濘說著唯一的方法。
說完之后。
安濘和婢女就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蕭謹行。
婢女是馮希蕓的貼身丫鬟,雖然平時不能陪著馮希蕓入宮,但還是機遇巧合見過皇上。
也知道小姐一直傾慕皇上。
如果是皇上這么喂小姐吃藥,小姐醒來后應該不會介意。
不到不介意,一旦皇上這么做了,皇上就要對小姐負責,小姐就能如愿以償的進入后宮了。
婢女想到這里,還有些激動。
然而皇上卻半天沒有任何反應。
安濘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,她直接把話挑明,“大人,就麻煩了!
說著,就把湯藥又重新遞到了蕭謹行的面前。
蕭謹行背在身后的手,都在壓抑得顫抖。
然他面上,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眼眸就這么淡漠的看著安濘,看著她說得那么直接而坦然。
須臾的沉默。
蕭謹行眼眸一轉,對著馮希蕓的婢女說道,“按照郎中的建議,給你家小姐喂藥!
“……”婢女整個人懵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