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,小的在寫藥方子的時候,還請大人保持安靜,會影響小的用藥,還請大人理解。”
“好!笔捴斝悬c頭。
安濘說完,又垂頭寫了起來。
房間就安靜了。
很安靜。
安濘寫完之后,直接走向了房間門口。
門口外,有官兵把守和傳信。
安濘把藥方子給了官兵,讓他們按照藥方子趕緊熬藥送來。
吩咐完了之后,才重新回到了房間中。
此時蕭謹行已經(jīng)坐在了房間的椅子上,閉著眼睛,似乎在閉目養(yǎng)神。
安濘也沒有去打擾。
她又摸了摸馮希蕓的額頭,燙得厲害。
安濘想了想。
在藥物還沒有熬好之前,她覺得有必要給馮希蕓做一個物理降溫。
要是真的燒壞了腦子……
安濘起身又走向了房門口。
蕭謹行看似閉著眼睛,實際上她的一舉一動,他都看在眼里。
看著她一直在忙忙碌碌。
沒有把視線放在他身上一眼。
好一會兒。
安濘從外面端進來了一木盆熱水,和一木盆冷水。
她放在了馮希蕓的床榻前,然后掀開了馮希蕓的被單。
剛掀開……
“阿離是不是,有些不合規(guī)矩?”房間中突然想起了,蕭謹行的聲音。
安濘做起事情來,基本上都要忘了這號人的存在了。
畢竟他確實也很安靜。
此刻他一說話,有些驚嚇。
也才想起。
她現(xiàn)在是男人,如此直接掀開馮希蕓的被褥,著實不妥。
她連忙又給馮希蕓蓋上了,說道,“馮太醫(yī)發(fā)熱厲害,最好是先給她做一個物理降溫,否則很容易燒壞神經(jīng),也就是腦子。不過男女有別,小的剛剛確實失禮了,還勞駕大人來親自給馮太醫(yī)做降溫處理!
“我難道不是男子?”蕭謹行反問。
安濘看著他。
脫口而出的那句“你倆不是一對”的話,終究忍了忍沒說出來。
或許對蕭謹行而言,他貴為一國之君,怎可能自降身份的來伺候別人。
“那大人的意思是,就等著馮太醫(yī)燒壞腦子嗎?”安濘質(zhì)問。
蕭謹行輕抿了一下唇瓣,然后突然從椅子上起身。
一步步走了過來。
所以蕭謹行還是會為了馮希蕓妥協(xié)。
安濘起身準備讓開讓蕭謹行來給馮希蕓做降溫處理。
剛起身那一刻。
就聽到蕭謹行說道,“你來降溫,我看著!
“……”安濘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,“剛剛大人才說了,男女授受不清!
“但阿離是郎中,治病醫(yī)人也就沒有那么多顧慮,更何況我在這里看著,阿離應該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是吧?”蕭謹行磁性的嗓音,說得不緩不急。
安濘咬牙。
還真的無恥之尤。
安濘暗自呼吸,保持冷靜。
然后一句話都沒說,重新掀開了馮希蕓的被褥,開始給馮希蕓做物理降溫。
她擰了冷毛巾,放在了馮希蕓的額頭上。
然后用擰了溫毛巾,給馮希蕓的頸脖處擦拭,然后是手腳。
其實最應該做物理降溫的是她的腋下,肘部和腹股溝的位置,但奈何這些地方都太隱私,她根本沒辦法脫了馮希蕓的衣服幫她做擦拭。
然而此刻馮希蕓的體溫確實高得有些嚇人。
安濘想了想,“大人如果可以,能不能幫馮太醫(yī)用溫水擦拭一下身體的其他地方?”
“比如?”蕭謹行問。
“比如……”安濘指了指馮希蕓的身體,“這些地方!
說完。
安濘似乎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光芒,就這么緊緊的盯著她。
她回視過去,看著蕭謹行。
真正看著他的臉,反而看不出來他什么情緒。
只聽到他不冷不熱的聲音問道,“阿離覺得,可以嗎?”
安濘眼眸微動。
這種事情,和她有什么關系。
她直言道,“小的會回避!
蕭謹行的眼神似乎冷了一些。
又似乎,只是錯覺。
他此刻已經(jīng)垂下了眼眸。
安濘也看不到他眼中情緒。
緩緩,蕭謹行吩咐道,“通知讓人去把馮希蕓的婢女叫來。”
安濘愣了愣。
馮希蕓帶了婢女來的?!
怎么不早說?!
蕭謹行仿若是看透了她的心思,又補充了句,“沒跟著進菖門縣,在縣門外等候。”
“哦。”安濘應了一聲。
既然蕭謹行不給馮希蕓擦拭身體。
也只能讓其他人來了。
她走向門口處,給官兵交代了一句。
然后重新回來,給馮希蕓做著基礎的物理降溫。
約莫用了半個時辰。
馮希蕓的婢女才走進了房間內(nèi),看著馮希蕓昏睡不醒眼眶一紅哭得傷心。
安濘教了婢女怎么給馮希蕓做物理降溫,才離開了床榻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