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堂上,百官分于兩側(cè)站立,中間鋪上地毯,盡頭大殿上,蕭謹(jǐn)行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。
一身龍袍,睥睨天下,俯視眾生。
安濘穿著皇后禮服,每行走一步便是鳳儀萬千,風(fēng)華絕代。
她走上臺階,一步步走向蕭謹(jǐn)行,停在了他的面前。
那日之后,他們便再沒有見過彼此。
今日再見,便是不得不見。
兩人對視之后。
安濘看到了蕭謹(jǐn)行嘴角的笑。
蕭謹(jǐn)行看到了,安濘眼里的冷。
他們面朝文武百官。
百官行叩拜禮。
古幸川也在百官之中。
亦是百官之首。
他跪在殿堂下,看著安濘。
看著她穿著皇后禮服,母儀天下。
那一瞬,安濘也看向了古幸川。
彼此短暫的對視。
古幸川隨所有群官一起,叩拜。
終究。
她是君,他是臣。
君臣只有生死與共,不能攜手相依。
百官朝拜,氣勢恢弘。
一切原本順利。
卻在群臣跪下那一刻,一名官員從人群中冒死沖了出來,“皇上,臣有話要說!”
如此直接跪在了正堂正中央,所有人都看著他。
帶著詫異。
蕭謹(jǐn)行臉色直接黑透。
安濘倒饒有興趣。
這又是要鬧哪出?!
她就說,今日的冊封大典未免順利得過頭了。
白墨婉沒有動作?!
安濘轉(zhuǎn)眸看著正堂下隨著其他公主嬪妃等一起隨駕的白墨婉。
她在隨駕之中,因地位不高,所以并不顯眼。
此刻,卻露出了殘忍地笑。
白墨婉今日,受盡屈辱。
哪怕所有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安濘的身上,周圍卻還是會投來很多諷刺的目光,就是在嘲笑她,當(dāng)了這么久的皇貴妃,卻最終沒有登上皇后位,反而被貶為了嬪。
別說重生一世,哪怕她沒有重生,她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被人這般踩在腳下。
白墨婉微抬眸,看向此刻高高在上的安濘。
她得不到的,任何人也別想得到。
不管是皇后位,還是蕭謹(jǐn)行!
“今日皇后冊封大典,任何事宜不予稟報!督察院右都御史故意擾亂皇后冊封大典,以下犯上,給朕把趙飛鴻拖下去杖打五十大板!”蕭謹(jǐn)行威嚴(yán)的聲音,帶著極大的怒火。
而這五十大板打下去,趙飛鴻不死都丟了半條命!
大內(nèi)侍衛(wèi)聽到命令,迅速靠近。
“皇上!臣今日冒死跪在這里只是為了我大泫江山社稷,只是為了天下黎明百姓,也是為了皇上您!”趙飛鴻四十多歲,臉有皺紋,此刻熱淚盈眶,帶著一副英勇就義的氣概,他大聲道,“今日皇上冊封皇后安氏,然安氏家住何地,師承何處,其父是誰,均不詳!
“臣以及所有大臣只知安氏來自絮州,但臣親自去絮州查詢,絮州并未有安氏一族的存在,唯有安氏商戶,據(jù)絮州本地人而言,安氏商戶也是近幾年突然崛起,無人知曉背后老板是誰?”
“如此一個查不到身家背景的人,皇上又豈能隨隨便便冊封為皇后,又怎能隨隨便便,讓她母儀我大泫天下!還請皇上三思而后行,臣懇請皇上今日取消皇后的冊封大典!”
趙飛鴻說得大義凜然。
他跪在地上,重重磕頭!
大內(nèi)侍衛(wèi)已上前將趙飛鴻拿下,拖著離開。
于此。
百官中,好些官員也已主動上前,直接跪在了地上,“皇上,趙大人所言有理,未查清安氏真實(shí)身份之前,還請皇上站在江山社稷,黎明百姓的立場上,取消今日的冊封大典!
“請皇上取消冊封大典!”
面前,至少二十余文武百官,跪在地上,要求蕭謹(jǐn)行不予冊封。
蕭謹(jǐn)行臉色陰沉。
他站在高高的臺階上,面對文武百官的請求,眼神中沒有一絲慌亂,他臨危不亂,氣場十足!
“安濘乃朕的和景皇后葉棲遲!”蕭謹(jǐn)行聲音霸氣凜然,不怒而威。
話一出。
所有人一片唏噓。
和景皇后五年前已死,何況,面前安氏的模樣,亦和和景皇后沒有半分相似,怎可能是一人!
“葉棲遲當(dāng)年為朕拿下北牧國,和叛賊蕭謹(jǐn)慎一起從北牧國的城墻上同歸于盡,幸而叛賊蕭謹(jǐn)慎留有最后一絲人性,在墜落城墻那一刻,將自己的身體墊在了皇后身上,并被蕭謹(jǐn)慎的親信秘密送出邊關(guān)。但因當(dāng)時戰(zhàn)爭混亂,朕未察覺蕭謹(jǐn)慎動作,又發(fā)現(xiàn)城墻下兩具燒焦的身體,故以為和景皇后薨逝!
“皇后雖幸存一命,但從城墻上摔下,終是受傷嚴(yán)重,還因此失去了記憶,忘記了自己的身份,便定居去了絮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