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蕭謹行拒人千里的后背,心里的不甘一直在加劇。
沒有得到蕭謹行的任何回應,她又狠狠的說道,“而當年我父親去世時,唯一的遺愿便是希望皇上能夠好好待臣妾!臣妾跟著皇上進宮四年,父親也知皇上對臣妾的冷淡,便希望皇上能夠?qū)Τ兼嘈w貼和包容。然而如今,父親已逝兩年,皇上依舊對臣妾如此,不僅沒有半分親近,更是疏遠臣妾,臣妾如若不主動出現(xiàn)在皇上面前,皇上定然不會想起來看臣妾一眼!”
“臣妾也理解皇上對葉棲遲的愧疚,當年城墻之上,葉棲遲跳下城樓給臣妾留了生機,臣妾也對葉棲遲有感恩之心,所以也在入宮四年從未為難過皇上,皇上愿意為葉棲遲守身臣妾尊重皇上的選擇,臣妾甚至內(nèi)心敬佩皇上是有個有情有義之人,歷來皇帝,便都是無情,唯有皇上和他人不同!”
“可現(xiàn)在。皇上帶回來一民婦,因她破了戒,臣妾不責備那民婦,臣妾反而感激他能夠讓皇上走出葉棲遲的陰影,畢竟皇上貴為一國之君,自然要肩負起國家大任,而為皇室開枝散葉,也是皇上應盡的責任。”
“臣妾今日來,也不過是希望皇上站在國家的立場上,站在朝野太平上務必雨露均沾,皇上應比臣妾更清楚,后宮中的嬪妃大多都是大臣之女,皇上之前沒有踏入后宮,自然對誰都公平,現(xiàn)在既然已寵幸嬪妃,便應該做到一視同仁!”
白墨婉說得慷慨大義,事實上,字字句句就是在提醒蕭謹行,她家握有大泫國的絕大多數(shù)軍權(quán),她哥哥白墨一繼承了她父親的衣缽,成為了白家軍的大將軍,鎮(zhèn)守邊關(guān)!以她的身份地位,蕭謹行一旦開始寵幸后宮,她便應該得到,最大的恩寵!
蕭謹行自然也聽得出來。
他轉(zhuǎn)身,面對著白墨婉。
白墨婉堅毅的眼神,直直的看著他。
“當年朕承諾你父親會好好待你,便是讓你在后宮安穩(wěn),給你足夠的權(quán)利和地位,護你在后宮一世平安!但朕從未承諾過,朕需要用身體來報答你父親對大泫國的奉獻,你父親作為臣子,盡到自己的責任本是應該,朕也不過是念著情誼才許諾你父親好好待你,是朕對你白家的恩典,而不是你可以拿來威脅朕的令牌,白墨婉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,不要恃寵而驕!”蕭謹行冷漠的聲音,說得鏗鏘有力。
口吻中,沒有半點對她的情誼和不忍。
白墨婉緊咬著唇瓣,壓抑內(nèi)心怒火。
“至于雨露均沾?!”蕭謹行冷冷的說道,“朕頂著文武百官的壓力,可以做到五年來不踏入后宮一步,朕就也能夠做到,朕后宮佳麗三千只寵安濘一人!白墨婉,不要懷疑朕的能力,也不要挑戰(zhàn)朕的威嚴,朕不受任何人的威脅,包括你!”
白墨婉狠狠地看著蕭謹行。
看著他眼底的冷漠。
對她毫無感情的冷漠。
分明,蕭謹行是愛他的。
從小就只對她一人好。
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,他變得這么冷漠。
變得對她這般無情。
白墨婉眼眶中都是眼淚。
對蕭謹行,軟硬皆施,皆不管用。
用她父親的情誼,蕭謹行嚴辭拒絕。
用她家中的權(quán)利,蕭謹行不屑一顧。
到底,她要怎么做,才能夠讓蕭謹行,重新愛她?!
“曾經(jīng)我們之間,到底是沒有任何感情了嗎?”白墨婉突然示弱。
眼淚就順著她的眼眶一點點滑落。
剛剛的堅強和咄咄逼人的氣勢,在這一瞬間似乎一下就崩塌了。
她一直在蕭謹行面前表現(xiàn)得很堅強,準確說,她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現(xiàn)得很堅強,畢竟她是白家出生,畢竟她曾也意氣風發(fā)帶兵打仗,她不允許自己變得那般卑微,在任何人面前包括蕭謹行面前,沒了尊嚴。
可終究。
自己所有的堅持,還是坍塌了。
為了蕭謹行,她變得完全不似曾經(jīng)的自己。
她淚眼婆娑的說道,“蕭謹行,到底我做錯了什么,會突然遭你如此嫌棄?!我一心愛你,為你拋棄了和楚王的婚約,為你在邊關(guān)鎮(zhèn)守多年,甚至為你,失去了清白,不能再擁有自己的孩子。從小到大,我便一直堅守著我們之間的感情,一直小心翼翼保護著它不被任何傷害,我為你做了這么多,可為什么,你突然變了!”
“對你的感情……”蕭謹行喉結(jié)滾動,仿若也有那么一絲的,隱忍,“朕不知道叫變了,還是叫誤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