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來越大顆。
不停的往下掉。
宋硯青緊握著拳頭,卻不敢上前一步。
他多想,能夠給她一點安慰。
卻。
連聲音都發(fā)不出來。
謝若瞳嫌棄厭惡,他的一切。
“身體呢?”謝若瞳問。
哪怕淚流滿面。
但她依舊沒有哭出聲音。
依舊沒有,失控瘋狂。
她只是用最最冷靜的聲音,問他林千俞的身體去了哪里。
“我找過了!彼纬幥嗾f,“沒有找到。不只是林千俞,其他特種兵的,都沒有找到!
“所以……全都死了嗎?”謝若瞳的聲音,顫抖而絕望。
宋硯青沉默。
沉默,就是默許。
“王妃呢?”謝若瞳又問。
就是敏感的,好像什么都知道了。
林千俞死了。
王妃一定會第一時間來見她。
可是,她沒來。
沒來……
代表著什么。
“王妃,也犧牲了!彼纬幥嗾f著沉重的字眼。
謝若瞳眼前,仿若一黑。
那一刻,天都塌了一般。
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。
眼淚從她眼中,更加洶涌。
她身邊。
重要的人。
一個一個,都離她而去。
她祖母。
林千俞。
葉棲遲。
她的特種兵。
都走了……
“若瞳,節(jié)哀!彼纬幥嘈目,痛到極致。
收到林千俞死的消息時,他就知道。
他這輩子都不能還清自己的罪孽了。
當時是他建議林千俞去救的人。
林千俞的死,他擺脫不了干系。
“為什么,你沒死?”謝若瞳再次睜眼時,眼眶中,血紅一片。
她視線看著宋硯青。
看著他,毫發(fā)無傷。
臉上難看的傷疤還是那般猙獰。
瘦弱不堪的身體,還是那么弱不經(jīng)風的樣子。
然而他就是。
還這么活生生的活著。
有著特殊特質(zhì)的王妃,身手那么敏捷武功那么高強的林千俞和她的特種兵,卻都,全軍覆沒了。
老天爺為何。
這般不公平。
“我死,你會開心點嗎?”宋硯青問她。
忍著心口,如刀割般的痛。
很平靜地問她。
謝若瞳說,“不會開心!
人死,怎會開心呢?
“但我,不會難過!
意思是。
宋硯青死了,她不會難過。
但其他人死了,她會痛不欲生。
宋硯青眼眸微動。
心里的痛,就這么任由它不停蔓延,麻木。
他想。
他在這里,或許真的幫不了謝若瞳任何。
他不能給她依靠。
不能給她安慰。
甚至。
還讓她感到,人世間的不甘。
他說,“讓你失望了,抱歉!
抱歉。
死的人,不是我。
宋硯青對著謝若瞳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。
然后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離開時的步伐,似乎有些凌亂。
卻又意外的,挺拔。
謝若瞳已經(jīng)完全看不清楚,眼前所有的一切。
她只是把林千俞,緊緊地抱在懷里。
一直一直,不愿放手!
……
白家軍是五日后,班師回朝。
用了五日行軍。
到達了潯城。
潯城百姓全部出城迎接。
為他們打了勝仗而喝彩。
為宸王蕭謹行而喝彩。
甚至白家軍剛?cè)氤情T。
所有迎接他們的百姓,全都跪在了地上,高呼,“宸王,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認定了。
蕭謹行皇帝的身份。
謝若瞳坐在馬車內(nèi)。
少有的幾輛馬車。
她在其中。
她看著跪地的百姓,看著他們的歡呼,他們的崇拜。
但他們從來都不知道。
一場戰(zhàn)爭,到底犧牲了多少戰(zhàn)士。
到底有多少戰(zhàn)士,尸骨他鄉(xiāng),成為亡魂。
軍隊直接進了皇宮。
蕭和臻最激動。
她聽到班師回朝的消息,天未亮就到宮門口厚著了。
監(jiān)國這么幾個月。
她真的,無時無刻不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。
無時無刻不在想著,她哥回來上位,然后她繼續(xù)當無憂無慮的公主。
“當著文武百官的面,你還是注意一下身份儀態(tài),畢竟也是一國公主,要保持高貴!眳菙⒎矊嵲谑懿涣肆,他覺得蕭和臻此刻脖子都長了一寸。
蕭和臻被這么提醒,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失禮了。
她保持冷靜。
努力保持公主的儀態(tài)。
而她身邊除了吳敘凡,還有古幸川。
古幸川一直在宮中輔助蕭和臻。
此刻也跟隨一起,迎接白家軍凱旋而歸。
遠遠的,看到了壯觀的隊伍抵達宮門口。
騎著白色駿馬,為首的自然是蕭謹行。
他冷峻的臉上,保持著他的矜貴威嚴。
挺拔的身體,在軍旗飄蕩下,儼然是威風凜凜。
古幸川這一刻都不得不承認了蕭謹行的帥。
不只是外形。
還有他這次的出兵打仗,真的就用了幾個月時間,將北牧國打得屁滾尿流。
甚至于因為蕭謹行帶領的這一戰(zh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