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葉棲遲手法一向驚人。
動作快到,根本讓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。
宋硯青看著葉棲遲放下手術(shù)刀之后,用針線,給謝若瞳縫上了傷口。
他從未見過,這樣醫(yī)治人的方式。
從小他便也是飽讀詩書,滿腹經(jīng)綸,醫(yī)書他也學(xué)過,也從未在任何書中看到過記載,有這種救治人的方式。
這一刻卻又莫名的信服。
就好像這種方式,真的能夠救了性命。
葉棲遲做完手術(shù)處理了謝若瞳的傷口之后,她又給謝若瞳把了脈。
雖然脈搏依舊虛弱,但基本上趨于了穩(wěn)定。
她收拾著自己的醫(yī)藥箱,“有筆墨嗎?”
“我馬上準(zhǔn)備!彼纬幥噙B忙說道。
然后就去謝若瞳的屋子,找到了筆墨和宣紙。
葉棲遲寫下了一些藥方,對著宋硯青吩咐道,“給若瞳蓋好被子,叫郎中進(jìn)來!
宋硯青連忙照做。
郎中匆匆趕到。
葉棲遲把寫好的藥方給了郎中,說道,“按照我的藥方抓藥,熬藥。”
“是。”郎中連忙恭敬。
然后迅速退下。
葉棲遲重新回到謝若瞳的身邊,看著她依舊血色全無的臉頰。
宋硯青也一直在旁邊守著。
不敢作聲。
只是這么默默的看著謝若瞳。
看著她,依舊昏迷不醒。
葉棲遲和宋硯青兩個(gè)人也沒有說話。
安靜的屋子內(nèi)。
好一會兒。
郎中把湯藥熬好,送了進(jìn)來。
葉棲遲接過之后,放在鼻息間聞了一下。
講真,她真的不信宋家人。
否則謝若瞳也不會受傷這么嚴(yán)重了。
即使葉棲遲根本沒有問謝若瞳為何背上會捅了一刀。
要知道謝若瞳的武功可是頂級,不可能輕易被人偷襲得了。
葉棲遲聞過湯藥沒有問題,才拿起湯勺,給謝若瞳喂藥。
謝若瞳依舊沒有主動進(jìn)食的本能。
宋硯青正欲開口那一刻。
就看到葉棲遲附身在謝若瞳耳邊說了什么。
然后又重新給謝若瞳喂藥。
謝若瞳就開始,緩慢的吞咽了。
宋硯青抿唇。
就這么看著葉棲遲一勺一勺,把湯藥喂完了。
喂完之后。
謝若瞳還是沒醒。
葉棲遲也沒有說謝若瞳何時(shí)能醒。
宋硯青似乎,也不敢問。
好像,怕問。
如此。
天已黑,夜已深。
中途宋家人送來了餐食給葉棲遲和宋硯青用膳。
謝若瞳也吃過了幾次湯藥。
半夜三更。
謝若瞳睜開了眼睛。
睜開眼睛時(shí),入眼就是葉棲遲,此刻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。
謝若瞳嘴角似乎,拉出了一抹笑。
在巧兒死的那一刻。
在看到巧兒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刻。
她真的覺得世間很冷漠很殘忍。
此刻。
卻又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溫度。
讓她陡然覺得。
還可以活下去。
“謝若瞳。”一個(gè)熟悉的男性嗓音,輕聲地叫著她。
就怕,嚇到她。
就怕,自己是不是出現(xiàn)了幻覺。
由始至終。
宋硯青都沒敢睡。
他擔(dān)心一睡著,謝若瞳如果發(fā)生了什么……
所以一直撐著眼皮。
看著葉棲遲因?yàn)槠>肱吭谥x若瞳的床頭睡著了。
然后看著謝若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睜開眼睛,卻沒有看他一眼。
只是默默的看著睡在她床邊的葉棲遲。
葉棲遲聽到宋硯青的聲音,抬起了頭。
太困了。
剛剛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。
她睜開眼睛看到謝若瞳醒了過來,懶懶地問了一句,“感覺怎么樣?”
因?yàn)閷ψ约横t(yī)術(shù)有把握,所以對于謝若瞳此時(shí)的清醒,也沒有半點(diǎn)意外。
“還好!敝x若瞳回答。
由始至終。
便也真的沒有把眼神放在宋硯青的身上。
“還好?”葉棲遲故意笑了一下,“我猜想,你應(yīng)該是被痛醒的!
后背的傷,傷及心臟,沒有麻醉劑,是真痛。
謝若瞳沒有反駁。
但疼痛對她而言,真的也不算什么。
小時(shí)候經(jīng)歷太多了。
這種感覺,習(xí)以為常。
宋硯青聽著她們的對話,拳頭又不自覺地握緊了。
他眼睜睜的看著葉棲遲剖開了謝若瞳的傷口,眼睜睜的看著謝若瞳后背,血肉模糊的樣子……哪怕是想想,也會覺得是錐心的痛。
“怎么回事兒?”葉棲遲一邊拿過謝若瞳的手腕把脈,一邊問道,“怎么會受傷這么重?”
沒有問宋家人,是不相信他們的說辭。
并不代表,不關(guān)心謝若瞳到底都經(jīng)歷了什么。
謝若瞳抬眸看了一眼宋硯青。
宋硯青緊抿著唇瓣。
在觸目到謝若瞳眼神時(shí),明顯閃爍了一下。
“你可以出去嗎?”謝若瞳對著宋硯青說的。
聲音很虛弱。
卻也,很清楚。
宋硯青喉結(jié)波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