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澤的車,是一輛藍色的甲殼蟲,對比起他在拳場內(nèi)的高調(diào)而言,這輛車著實低調(diào)了些。
看著樸帥異樣的目光,黃澤撓了撓頭,尷尬笑道:“帥哥,車是小了點,不過開的穩(wěn)當(dāng),您說是不是?”
“嗯,穩(wěn)當(dāng)點好!”樸帥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,也不等黃澤說話,率先坐在了駕駛位上。
“帥哥,我來開吧,您都累了一天了,還是讓我來吧?”黃澤一臉諂媚,想要勸說樸帥讓出位置。
樸帥搖了搖頭,笑道:“不用了,這幾天的日子在瑤海不太平,保不準(zhǔn)待會兒在半路上有人截道兒,這方面我還是挺有經(jīng)驗的!”
吃不準(zhǔn)樸帥的意思,黃澤只能安穩(wěn)地坐到后座上,副駕駛的位置,自然是留給曾柔。只不過,當(dāng)曾柔拉開車門打算坐進去的時候,樸帥卻讓她坐到了后面。
“黃澤,還是你坐到副駕駛來吧!”
出于本能,黃澤想要拒絕,可當(dāng)他在后視鏡中,對上樸帥那一雙犀利的眸子后,還是挪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。
“哈,女人坐在身邊,開車都不安心,你說是吧?”樸帥給了黃澤一個“你懂的”眼神,咧嘴笑道。
內(nèi)心揣著不安,但黃澤也不好說什么,只能笑笑算作應(yīng)答。
“黃澤,你說如果開到一半,在馬路上翻車,你這車的性能,會不會撞成一堆破銅爛鐵?”出了醫(yī)院的地下停車場,趕在第一個十字路等待紅綠燈時,樸帥不經(jīng)意地問出這句話來。
黃澤眉頭一跳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前方,故意訕笑一聲道:“帥哥您這說的什么話?好端端地怎么會翻車呢?”
“我這不是假設(shè)嗎?畢竟沒開過你這種車,不知道安全性怎么樣!”樸帥瞄了他一眼半開玩笑道。
“帥哥,我這車雖然小了點,不過勝在穩(wěn)當(dāng),只要慢慢開,絕對不會翻車的!”
“可我有點趕時間!”
紅燈閃爍,綠燈亮起的一剎那,樸帥猛踩一腳油門,甲殼蟲頓時跟松了韁繩的野馬一樣,竄了出去。
就在路人嗤鼻車輛超速受罰的時候,轉(zhuǎn)向道上又飛快的竄出兩輛車,絲毫不在乎變道與否,追著甲殼蟲呼嘯而去。
“神經(jīng)病!”
“趕著投胎嗎,兩個腦殘!”
兩個差點被撞到的路人氣的跳腳,看著車屁股一頓痛罵。
甲殼蟲內(nèi),樸帥臉色緊繃,他從倒車鏡內(nèi)看見了后面的狀況,從醫(yī)院出來的時候,他就發(fā)覺有人跟蹤,不過當(dāng)時的出入口只有一個,他本以為湊巧而已。可是經(jīng)過剛剛的加速,身后的兩輛車肯定是沖著自己來的。
“帥哥…后面…后面有車跟著!”顯然,黃澤也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點,臉色頗有些慌張的叫了起來。
樸帥冷哼一聲道:“知道,讓他們跟著就是!”他腳下再次發(fā)力,油門踩足,將甲殼蟲的速度提至極限,幸好晚上路上的車輛相對較少,不然以他這種開法,就算不翻車,也要發(fā)生交通事故。
“帥哥,后面的車追上來了!”與此同時,在黃澤的提醒下,樸帥發(fā)現(xiàn),身后的兩輛車速度更快,竟然快要跟甲殼蟲并駕齊驅(qū)了。
“你這車…”樸帥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,甲殼蟲的速度,讓他無可奈何,空有甩開兩車的想法。
黃澤似是笑了一聲,道:“帥哥,我說了,這車只能平穩(wěn)的開,快不來的!”
“平穩(wěn)?”看著車窗外以包夾姿態(tài)追上的兩輛車,樸帥自言自語了一句后,拍了一下大腿笑道:“對啊,黃澤你說的對!”
“啊?”就在黃澤一頭霧水的時候,甲殼蟲的速度突然驟降,一聲尖銳的剎車聲,配上一條長長的黑色痕跡,樸帥硬生生的將甲殼蟲停下。
緊接著,在黃澤愣神的眼光下,他猛打方向,再一腳油門下去,甲殼蟲憑借著小巧的身形,鉆進了一旁的胡同里。
分別在左右兩側(cè)的車哪兒想到樸帥有這么一手,想要調(diào)頭追趕,卻被堵在胡同外,無可奈何地看著甲殼蟲消失在視野范圍內(nèi)。
“帥哥,好手段啊!”黃澤一臉恭維地笑著,但怎么看,都不是出自真心。
樸帥沒有跟他搭話,定定地看著前方,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發(fā)生意外,尤其他有急事的時候。
“帥哥,我們是去瑤海機場嗎?”看著不熟悉的路,黃澤皺了皺眉頭。
“嗯,走偏路去,省的在大路上碰見剛才的情況!”樸帥瞥了眼黃澤揣在褲兜里的手,撇嘴笑道:“也不知道是不是駱家知道我要走了,特意給我送行呢!”
黃澤連連點頭:“這幫孫子,就知道背后捅刀子!”
“是啊,總有那么一兩個孫子,想找我麻煩,你說是不是?”
面對樸帥的問話,黃澤尷尬的笑了笑,神情并不是很自然道:“是…是啊!”不過很快他就回復(fù)過來,再次問道:“所以帥哥,我們走哪兒條偏路?”
樸帥:“走支山路,那兒人少,而且偏僻,不容易被發(fā)現(xiàn)!”
“走支山路?”黃澤如同沒聽清樸帥的話,又大聲地重復(fù)了一遍。
樸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問道:“沒聽清?”
黃澤連忙笑著擺手道:“沒有沒有,我只是很久沒有過支山路,有些感慨而已!”
“感慨?有什么可感慨的?”樸帥好奇道。
“想起當(dāng)年我跟公爵大人相識,也是發(fā)生在支山路上,所以感慨。 秉S澤說了句不知真假的話。
“哦!”樸帥點頭,隨后將甲殼蟲開出胡同。
與此同時,原本堵在胡同口的兩輛車,再次調(diào)頭飛馳,似乎有了目標(biāo)一樣,呼嘯而去。
支山路,是一條為數(shù)不多且貫穿整座瑤海市的路,也是唯一一條四通八達的路。
此刻,并不寬敞的路面上鮮有車輛,樸帥開著甲殼蟲一路暢通無阻,甚至讓他都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是不是出了錯。
可就在他這個念頭剛一冒出的時候,前方的路,被人堵住了。
“吱!”可能經(jīng)過上次的急剎車,導(dǎo)致甲殼蟲現(xiàn)在剎車時,都帶著尖銳的聲音。
樸帥示意曾柔坐在車內(nèi),他不慌不忙的打開車門,走了下去。
此時,剛剛一臉恭謙黃澤,突然直起了身板,站在樸帥身邊,笑道:“帥哥,我給你介紹一下,對面的是徐工柳,聽說過帥哥的事兒后,特意來拜會一下!”
“人是你叫來的?”樸帥冷著臉問道。
黃澤愣了愣神,笑道:“帥哥,是這么回事,徐工柳跟我是朋友,他想…”
“人是你叫來的?”樸帥沒等他說完,再次冷著臉打斷道。
“是,又如何?”黃澤收起了笑容,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道:“帥哥,徐工柳知道您要走了,特意趕來跟您商量一件事兒,只要您點頭,絕對不會難為您!”
“商量?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吧?”樸帥冷笑一聲道:“如果我不答應(yīng),怕是過不了他們這一關(guān)吧?”
似乎在樸帥的話里感受到了怯意,黃澤的聲音都不免高亢起來:“帥哥說笑了,他們只不過是想跟您商量一下,拳場另外那一半的擁有權(quán),能否賣給他們!”
“就這事兒?”樸帥詫異道。
黃澤一看,以為有戲,立刻點頭笑道:“當(dāng)然了,我們也知道帥哥您趕時間,所以也就沒約您坐下來談了!”
“行吧,我知道了!”樸帥揮揮手,打算重新坐回車內(nèi)。
黃澤一愣,立刻攔住他,問道:“帥哥,您的意思是答應(yīng)了?”
樸帥看著他,輕笑一聲道:“我答應(yīng)了,讓他們到北江去找我談,現(xiàn)在我趕時間!”
聽見這話,黃澤頓時沉下了臉:“樸帥,給你臉不要臉是吧?我跟你說,今天你答應(yīng)也好,不答應(yīng)也罷,總之地下拳場的另一半擁有權(quán),我必須要拿回來!”
“怎么,耐不住性子,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嗎?”看著黃澤變臉?biāo)频帽砬,樸帥咧了咧嘴道?br> 與此同時,黃澤朝著對面攔路的人招了招手,繼而轉(zhuǎn)頭對樸帥道:“我讓人帶了一百萬來,識相的就收下,以后拳場就沒你什么事了,錢如明和錢如超你想帶走就帶走,不想帶走依然可以留在拳場里做事,怎么樣?”
樸帥笑而不語。
黃澤吃不準(zhǔn)他的心思,惡狠狠道:“樸帥,別以為你認(rèn)識了郁金香公爵,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,老實告訴你,我現(xiàn)在也不怕他了!”
“喲,背后有駱家撐腰,底氣就是足啊!”樸帥怪笑一聲。
黃澤反應(yīng)慢了半拍,卻也不傻,自然不會承認(rèn)背后是誰撐腰。
“別裝了,我要是你,下次打電話通風(fēng)報信時,就看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被竊聽!”說著,樸帥掏出手機,按了下,頓時傳出一陣刺耳的“嘩嘩”聲,緊接著黃澤的聲音就出現(xiàn)了。
“喂,是駱公子嗎?”
“對對,我是黃澤,我告訴您一個好消息,樸帥他要離開瑤海了!”
“就是今晚,他好像要回北江!”
“…”
竊聽黃澤的手機,是樸帥在接手拳場一半擁有權(quán)后,讓錢如超干的第一件事,很顯然,他做得很不錯。
“哼,既然你知道了,我也就不再隱瞞什么,總之今天我要拿回那一半擁有權(quán),如果你答應(yīng),興許我還能在駱少爺面前替你求求情,說不準(zhǔn)人家大發(fā)慈悲就能放你一馬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