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讓開!”對于男子耿直的回答,樸帥也頗為無語,怕死讓開就是,非要擋著自己逞英雄嗎?
男子依舊搖搖頭,笑道:“出于職業(yè)問題,我不能讓,出于立場問題,我也不能讓,出于角度問題,我還是不能讓!”
對此,回應(yīng)他的只有樸帥的一對拳頭。
“砰!”
出乎樸帥意料,本應(yīng)該勢如破竹將人擊飛的這一拳,居然被男子單手接住,同時還充滿笑臉地對樸帥道:“力度不錯,想來你也是練過拳的吧?”
樸帥大驚,沒找到這男的竟然如此輕松寫意接下自己這一拳。不過樸帥不可能怕他,也沒有收回拳頭,只是暗暗用力起來,他點頭沉聲道:“學(xué)過幾天!”
“幾天?”男子也開始發(fā)力,跟樸帥角力起來。
“就幾天!”樸帥全身的筋肉緊繃,但無論如何他也前進(jìn)不了半分。
男子也不做辯論,只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已經(jīng)不在,這說明他也沒有心思再去顧及這些表面功夫。
不過樸帥向來信奉但凡出手,絕不落空的原則,尤其陸思齊還挑戰(zhàn)了他的底線,如果不給她一個教訓(xùn),恐怕待會兒會更加得寸進(jìn)尺。
想到這兒,樸帥有了主意,他手腳并用,左腿抬起膝蓋,頂向男子。
男子也不是吃素的,腳尖輕點地面,整個人騰空而過,堪堪躲過這一記膝頂。落地的同時,他也回敬一腳,腳背直奔樸帥襠部。
“來的好!”樸帥大喝一聲,也不管這一腳是否會踢中自己,他不退反進(jìn),跟男子呈現(xiàn)面貼面的姿勢,將他的腿給硬生生夾在腿彎間,讓他進(jìn)不得,退不出。
男子皺眉,他沒想到樸帥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做出這種反應(yīng)來,他本以為樸帥也會跟自己一樣,騰空而起躲過這一腳,他甚至已經(jīng)想好了接下來連續(xù)幾次的出招,可奈何樸帥不給他這個機(jī)會。
就在他愣神的時候,樸帥微微一笑,夾住男子的同時,身體重心全部靠向男子。
“你…”此時此刻,男子單腳著地,無法去維持平衡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隨著樸帥的靠近而失去平衡。
“就是現(xiàn)在!”抓住男子傾倒時的一絲走神機(jī)會,樸帥雙眼爆射出驚人的光芒,他低喝一聲,雙腳突然松開男子的腿,猛地蹬地。就這般,男子倒地,他也摔倒在男子身上,以后迅速起身,趁著男子沒有來得及反應(yīng),迅速閃到陸思齊身邊,“啪啪”兩記爆栗拍在陸思齊頭上。
“!”陸思齊吃痛,她還沉浸在安全中沒反應(yīng)過來呢。
“樸帥!”曾柔見狀,知道樸帥憤怒,但又害怕他手里沒輕沒重,傷害到了陸思齊,畢竟這丫頭雖然牙尖嘴利了些,但畢竟沒有壞心。
“放心,沒事兒!”見到曾柔起身,樸帥自然知道她的意思,于是對她笑了笑安慰道。
出于對樸帥無條件的信任,曾柔也就放下心來,只要他說沒事兒,就代表一定沒事。
可他說沒事不代表陸思齊沒事,無故挨了兩下,她比誰都?xì)鈶,尤其還看見當(dāng)事者樸帥跟曾柔眉來眼去的時候,整個人炸了。
“你敢打我?信不信我讓人卸了你兩天胳膊?”
面對陸思齊的威脅,樸帥仿佛沒有聽見,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威脅道:“信不信我現(xiàn)在就能把你牙齒都拔了?”這話一出,才讓陸思齊反應(yīng)過來,自己身前已經(jīng)沒有保護(hù)屏障了。
此時此刻,男子才堪堪起身,他臉色潮紅,似乎樸帥的那兩巴掌,不是打在陸思齊頭上,而是扇在他臉上。
“嘿嘿,運(yùn)氣,運(yùn)氣!”知道自己是靠著小聰明贏過對方,樸帥也覺得不好意思,他撓著頭,對男子擺了擺手,希望能得到諒解。
“啪!”
出人意料,男子并沒有理會樸帥,反倒先給了自己一記耳光,打的在場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起來。
“你…這是干嘛?”樸帥還以為他想不開,本打算勸說一番,不料話剛脫口而出,便遭到男子瘋狂的攻擊。
一分鐘內(nèi),對撞聲不絕于耳,同時在座的人群,一邊尖叫一邊往外跑去,因為他們二人的爭斗,波及范圍實在太大了,幾乎整個膳祠都籠罩在拳腳之下。
由外向里看去,只見樸帥和男子打作一團(tuán),里面地桌子板凳,只要是觸手可及的東西,都會被二人拎起,當(dāng)做武器攻向?qū)Ψ,所以這一爭斗,導(dǎo)致膳祠里面面目全非,桌子板凳全數(shù)毀壞,讓聽見爭斗聲趕來的和尚們,一臉心疼。
“哎呀呀,折壽啦,折壽啦!”一名年紀(jì)約莫在半百左右的大和尚,看著一片狼藉的膳祠,心痛地大叫起來,他捂著胸口,一臉焦急,氣的直跺腳:“這桌子,這凳子,都是上好的木材做的,你們兩個毀壞了膳祠,要如數(shù)賠償!”
可任憑這個大和尚如何喊叫,里面的樸帥和男子都充耳不聞,此刻他們正打的興起,哪兒能聽見別人的聲音。
“再來!”又經(jīng)過一次碰撞后,樸帥和男子分離開來,二人臉色紅潤,滿頭大汗,但還未休息半分鐘,樸帥就大叫一聲,再次朝他沖去。
男子當(dāng)然不甘示弱,言語上雖然不發(fā)表任何言論,但他的拳頭卻是真真實實。
“砰!”
“砰!”
可能是打的久了,二人自己都覺得煩了,此時此刻他們已經(jīng)放棄了防守,就直愣愣的你一拳我一拳的來回對打。
“樸帥!”曾柔看在眼中,急在心里,生怕他給打壞了。
反觀陸思齊,看見肉搏的這一幕,整個人興奮到了極點,揮舞著拳頭大叫起來:“章磊,給我往死里打,揍死了我給你扛著,揍殘了我替你賠錢,如果你輸了以后就別來見我!”此刻她已然忘記,樸帥還是自己發(fā)小的男朋友。
“章磊?”通過陸思齊的喊叫,樸帥才得知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,他強(qiáng)接一拳后笑道:“你還真符合這名字,身子跟石頭一樣結(jié)實!”
章磊笑了笑,也硬接樸帥一拳后道:“還行,你也不差,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,因為一句話就發(fā)瘋!”
樸帥咧嘴:“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,除非我倆死一個,你說呢?”
章磊點頭,但如今騎虎難下,他沒法停手,只能征詢樸帥的意見,問道:“那你打算如何?”
“嗯…”樸帥手上不停,低吟片刻后,笑道:“以我說,男人除了在拳腳上論高低外,也可以以酒成敗,你說如何?”
一聽樸帥提到酒,章磊就面露苦澀:“你說喝酒?”
樸帥:“嗯,喝酒!”
章磊連連搖頭:“算了吧,還是拳腳論高低吧!”
“怎么了?”樸帥詫異。
章磊一臉尷尬的苦笑道:“我…我不會喝酒!”這句話差點把樸帥給逗笑,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會喝酒的人。
顯然,章磊也感受到了樸帥的笑意,他臉色一急道:“笑什么,每個人都有長處,只不過我的長處不在喝酒上面而已!”
“那…那你的長處是啥?”
章磊猶豫了一下,接著道:“吟詩作賦!”
“吟詩?作賦?哈哈…”這一下,樸帥是真的笑出了聲,不會喝酒就算了,居然還扯出吟詩作賦這種蹩腳的借口。
見樸帥不信,章磊黑著臉,“不信?”
“信,信,信!”話雖如此,但樸帥的樣子哪兒有一點相信的痕跡?
章磊受不了樸帥的模樣,皺著眉頭再次朝他襲去,恰在此時,之前天王殿門前跟樸帥搭話的那名老和尚無故出現(xiàn)在二人中間。
章磊心中雖有驚疑,但此刻更多的則是對樸帥的不爽,他腳下再度發(fā)力,打算繞過老和尚,直取樸帥。
而樸帥,則驚訝地看著老和尚,在腦海中思索起來,不消片刻,他終于想起了老和尚的法號:苦滅。
“苦滅法師,您這是干嘛?”
老和尚依舊那副神叨叨的模樣,念叨:“兩位施主竟然為了一點爭執(zhí),就大打出手,執(zhí)念太深啊!”
對于老和尚莫名其妙的言論,樸帥已經(jīng)見識過了,至于章磊,也完全無視掉這些話,眼中只有樸帥一人。
“師父,他們…他們打壞了桌凳,得讓他們賠!”那位年過半百的大和尚見到苦滅后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,執(zhí)意要樸帥和章磊樸帥膳祠的損失。
“唉!”苦滅哀嘆一聲,看著大和尚無奈道:“化緣,你還是執(zhí)念太深,這些桌凳壞了便壞了,再做一些便是。”
“師父,這些都是上好的青油木做的,值不少錢啊!”
苦滅搖了搖頭,一臉淡然:“我等出家人,萬物皆一樣,有何價值可言?你執(zhí)念太深,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!”
被苦滅這么一說,化緣大和尚臉色一白,還想爭辯幾句,但想到苦滅剛剛的話,又放棄了,他點頭答應(yīng)道:“是,師父!”
就在跟化緣說話間,苦滅竟然以單手為壁,硬生生擋住了章磊。
“二位施主,請隨我來如何?”苦滅也不管章磊和樸帥答應(yīng)與否,率先邁步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