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不完,根本花不完!
薛睿哪怕上一世卡里余額八位數(shù)的時候,也沒做過這種離譜的事情。
誰給手機卡里沖一萬塊話費?
同樣的數(shù)字,銀行卡里有一萬,別人只會嗤之以鼻。
但你要說話費一萬,不管誰聽了都會感慨一句牛逼。
……
整個春節(jié),薛睿都在無聊的拜年活動中度過。
當(dāng)然,閑來無事的時候,就和顧慕雪短信聊天。
因為對方是他手機話費的“金主爸爸”。
短信聊天還是很奢侈的,一條一毛錢,但薛睿根本不心疼……
至于林若曦?薛;静涣奶欤S口敷衍幾句。
因為林若曦跟個悶葫蘆一樣,不會和他聊什么有趣的話題,每天只會在QQ上發(fā)“早啊”、“晚安”、“吃飯了嗎?”。
時不時還給薛睿發(fā)一個【微笑】的表情,看的薛睿嘴角直抽抽。
他以后十幾年的視角來看,微笑表情的嘲諷性太高了。
不過這個年代微笑好像還是“褒義”的表情。
林若曦的聊天技巧,活生生像個母胎solo一輩子的鋼鐵直男。
如果換男的天天這么問,對方估計只會回一句:我去洗澡了。
即便薛睿知道林若曦性格如此,他還是不知道該和林若曦聊些什么。
他和林若曦每天在一起的時間很長,但基本不怎么說話。
不忙工作的時候,兩人就那么安靜的呆著。
……
外婆家飯桌上。
“怎么又吃這個丸子?”薛瑤拉著臉。
“怎么又是豬頭肉?”
“怎么又是皮凍?”
薛瑤不斷的抱怨,惹得許多人苦笑連連。
薛睿把一個饅頭塞到薛瑤嘴里:“少說兩句,過兩天就回家了!
北方農(nóng)村過年就是這樣的。
所有食物都會在年前的時候準備好,而且家家戶戶買的都差不多。
與其說是過年,不如說是把各種預(yù)制好的菜,從初一吃到十五。
在薛?磥恚焯於荚诔允o。
一直到了初八開學(xué),剩菜剩飯的噩夢才算結(jié)束。
學(xué)校教室。
“給,我上次拿手機錯拿成遙控器了,晚上我過去吃飯!毖︻0央娨曔b控器塞到林若曦的書包里。
他很懷念林若曦做的飯,想著好好改善一下伙食。
在林若曦家里每次吃的都是新出爐的菜,而且林若曦會換著花樣給他做。
林若曦出品的菜不像那些大飯店,為了控制品質(zhì),每次做出來的味道幾乎是一模一樣的。
林若曦會根據(jù)薛睿的喜好來調(diào)整口味,每一道菜都是和他口味的。
其實,有時候也會剩飯,不過被林若曦和大黃解決了……
“唔,好!
她已經(jīng)做好了一個,可現(xiàn)在薛睿又把遙控器送回來了。
學(xué)校門口。
“楊叔,東西取了嗎?”顧慕雪問道。
她今天早上下飛機的時候接到了鑒定師的電話,她提前拜托司機去取了DNA檢測報告。
“給。”司機把檔案袋交給顧慕雪。
他其實很想打開看一看來著,他還沒見過這種報告。
也不知道顧慕雪是替誰做的,有沒有瓜吃。
顧慕雪深吸一口氣,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,可是這個答案現(xiàn)在就在她的手上,她卻猶豫了。
如果真是林若曦的頭發(fā)怎么辦?
他們是什么關(guān)系?
可我和薛睿又是什么關(guān)系?
顧慕雪心里很忐忑。
“暮雪?”司機喊了一句。
因為顧慕雪已經(jīng)發(fā)呆好久了。
顧慕雪被拉回現(xiàn)實,她調(diào)整好呼吸,用力扯開檔案袋的封口。
里面是厚厚一沓的資料,還有一份單獨放置的報告單。
顧慕雪拿起報告單看了很久,呼吸越來越急促。
漂亮的桃花眼漸漸濕潤,一滴眼淚落在了報告單上。
三份樣本來自同一個人,全部是林若曦的頭發(fā)。
“薛睿,你又騙我!”
顧慕雪哭的好傷心,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在紙上。
司機無奈的嘆了口氣,給顧慕雪遞了一包紙巾。
他把車窗升了起來,自己走了出去,獨留顧慕雪坐在奧迪車里哭泣。
他聽出來了,又和薛睿那小子有關(guān)。
顧慕雪喃喃的拿起后排放著的小熊玩偶,那是薛睿在她生日時候送給她的。
她捏著玩偶的耳朵,一口咬了上去,左右磨著牙齒。
她曾經(jīng)問過薛睿和林若曦什么關(guān)系,薛睿說是同學(xué)。
可是為什么薛睿身上總有林若曦的頭發(fā)?
毛衣是穿在校服里面的,為什么會沾到林若曦的頭發(fā)?
種種跡象都在說明,薛睿和林若曦的關(guān)系很親近。
但偏偏在學(xué)校的時候,薛睿大部分時間都在她身邊。
如果是薛睿和林若曦經(jīng)常在一起,肯定會有許多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傳出。
所以,她判斷薛睿在學(xué)校外和林若曦在一起。
發(fā)泄了許久后,顧慕雪平復(fù)了一下心情,她打開車窗,想把小熊玩偶扔出去。
可就在車窗打開的時候,她又慌了,把玩偶抱在懷里,緩緩把車窗升了上去。
許久后。
顧慕雪對著鏡子打理儀容,又擺出一個精致的假笑。
“楊叔,我去學(xué)校了。”顧慕雪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。
司機嘆了口氣,顧慕雪越是這樣,越是代表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。
不過還好,能繼續(xù)假笑就證明情緒沒有崩潰。
顧慕雪眼神失去了一絲光彩,但面對周圍人的問好,還是禮貌的點頭微笑回應(yīng)。
“顧慕雪沖我笑了。”一個男學(xué)生一臉興奮。
“她不是對誰都這樣嗎?你要是能讓她罵你,那才叫有本事!币慌缘耐樾Φ馈
“你少說兩句能死嗎?”
……
顧慕雪路過薛睿班級門口的時候,眼睛偷偷往里面瞥了一眼。
“薛睿,顧慕雪來了!鼻駢魸蓱涣藨谎︻5母觳。
“來就來唄!毖︻]好氣道。
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,心情一陣好一陣差的。
“情人節(jié)的時候,我給秦潼發(fā)在嗎,她給我回了個微笑!鼻駢魸尚÷曊f道,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。
薛睿眉頭一皺:“瞧你那沒出息的樣。”
邱夢澤學(xué)著薛睿以前追顧慕雪的模樣,天天給秦潼跑腿買東西。
薛睿勸過了,說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。
可是邱夢澤不這么認為,他覺得薛睿之所以和顧慕雪關(guān)系這么親近,和之前的跑腿是分不開的。
其實薛睿和邱夢澤解釋過。
他和顧慕雪關(guān)系不一般,那是因為以前那么多年的打鬧積攢下來的感情。
但邱夢澤執(zhí)迷不悟,自己欺騙自己。
“平時她三五天回我一次,為什么偏偏情人節(jié)那天給我發(fā)了?”邱夢澤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。
薛睿真覺得,他這個發(fā)小要多去洗腳城鍛煉鍛煉。
看看那些美女低頭彎腰洗腳的樣子,戀愛中的高傲?可笑。
“今年有人過情人節(jié)嗎?”薛睿嘀咕了一句。
這年頭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沒有普及,舔狗之間的內(nèi)卷也沒有那么嚴重,尤其是在河?xùn)|這個落后的小城市,節(jié)日的儀式感幾乎沒有。
而且恰好今年情人節(jié)那天是正月初四,大多數(shù)人還沉浸在過年的氛圍里……
所以情人節(jié)他沒什么感覺,準確來說,他根本沒發(fā)現(xiàn)有情人節(jié)這回事。
不過,初四晚上的時候,顧慕雪給他發(fā)了一條奇怪的短信:新年快樂!!
正月初一就發(fā)了一次,為什么初四又發(fā)?
薛睿翻了一遍日歷,這才意識到,初四是情人節(jié),于是給顧慕雪回了一句:節(jié)日快樂!
薛睿心說這小妮子肯定是在意那天的節(jié)日,但是兩人之間又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,所以選擇用春節(jié)短信來暗示他。
說是新年快樂,實際上暗戳戳提醒他,那天是情人節(jié)。
……
開學(xué)的第一天一般是不上課的,大多是把書本發(fā)下去,再開一個班會,就可以讓學(xué)生會宿舍整理東西了。
薛夏瑩在講臺上講了很久。
“收收心,馬上就要升高三了!
“時間過得很快的,等明年這個時候,就快百日沖刺了!
“還有某些談戀愛的,我在這里就不點名了!毖ο默摰哪抗庠诮淌依飹咭暳艘蝗。
許多女學(xué)生有些心虛,有些羞澀的把臉低了下去。
邱夢澤也跟著低下了頭,表情露出了一絲青澀。
薛睿一臉的無語,他真想跳起來抽這小子一巴掌。
“人家說的是你嗎?你低個屁的頭?”薛睿小聲罵道。
“我不禁止,但也絕對不鼓勵,如果你們學(xué)習(xí)成績差了很多,不在一個學(xué)校,甚至不在一個城市怎么辦?”薛夏瑩說道。
“老師說的對!
“就是!
教室大部分人都是沉默的,只有幾個性格跳脫的男孩子時不時的附和一句,跟他媽捧哏的似的。
“所以啊,要抓緊時間……”
“高中緊,只要熬到大學(xué)就……”
“大學(xué)生活很好,到時候隨便你們怎么樣,何必偷偷摸摸的呢?”薛夏瑩又說了一句經(jīng)典語錄。
“嗯……”薛睿微微點點頭。
邱夢澤一愣,要說學(xué)校里誰最沒資格附和,那絕對是薛睿。
他認為沒有比薛睿更混蛋的人,腳踩兩條船,還是顏值最高的兩個。
邱夢澤咬牙道:“你嗯個屁!
“我覺得很有道理!毖︻UJ真道。
“什么道理?”
薛睿貼到邱夢澤耳邊:“大學(xué)生,活很好但比較松,緊的都在高中,總結(jié)的很到位!
邱夢澤回味了半天,話是沒變,斷句稍微變了一下,意思居然截然不同。
他瞳孔劇烈震動,情不自禁的給薛睿豎了個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