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鎖駐足,但并沒有回頭。
“究竟要從古冥河之中找什么,不要問我,問你自己!
“我一旦說破了,你永遠也找不到!
“至于你兄長商天絕,他的下落我已知曉,待你煉虛那日,我便告訴你。”
商星辰一愣,苦笑道,“待我煉虛?但我距離煉虛還有不少距離!
幽鎖平靜道,“快了,等你找到古冥河里那個東西,你就能立刻晉升煉虛了!
說完,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商星辰聞言更是驚愕。
找到那東西,就能當(dāng)場煉虛?
不可能吧。
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?
就算是得到了極品大道靈物,也得耗費幾十年的時間來煉化!
商星辰百思不得其解。
思來想去,也只能盤坐下來,繼續(xù)感知古冥河。
漫無目的地在河中尋找那個東西。
……
萬古戰(zhàn)場各處。
江進酒、白天罡、白玉書、陳六卜、馮冠勇……
還有更低境界的諸如李靈樞、張玉廷、木清風(fēng)等人,也都看見了這血芒。
心中唏噓不已。
血界鎮(zhèn)樹之罰已現(xiàn),究竟是為誰而來,兩三日之間必定會揭曉了。
……
三日之后。
血芒從一開始的米粒大小,已經(jīng)膨脹到了如同小太陽一樣。
就這么高懸于萬古戰(zhàn)場上空。
就像是漆黑虛空之中不滅的血色星辰。
叫人不由自主地升出惶恐、畏懼的情緒。
也是在這一刻。
一道古老、冰冷的聲音從血芒之中傳出。
“虛天仙教令,誅殺楚玄!”
嗡!
這道聲音就像是海嘯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席卷了整個萬古戰(zhàn)場。
三地五域、十六關(guān)隘、三千據(jù)點……
但凡有人鎮(zhèn)守之地,都聽到了這可怕的聲音。
……
凌云谷。
楚玄依舊在潭邊石亭之中垂釣。
依舊在給百無聊賴的白玉烏龜喂食。
“龜兄,鑰匙在哪?”
每隔一會兒,他就要問白玉烏龜這么一句話。
白玉烏龜每次都翻白眼,咩一聲。
什么鑰匙。
我只是一頭小烏龜罷了。
我知道個屁。
楚玄咂了咂嘴,索性沒再問下去。
或許正如凈世琉璃尊所言,還沒到打開這座寶庫的時機。
某一瞬。
他端起茶盞的手忽然僵住。
他的全身上下所有汗毛都立了起來。
那等感覺就仿佛是被絕世兇獸給盯上了。
對方擁有著滔天之威力、無窮之威壓。
更可怕的是。
對方還沒有沖上來。
而是隔著很遠,冷冷地看著。
也就在此時。
他聽到了那席卷萬古戰(zhàn)場的聲音。
“虛天仙教令,誅殺楚玄!”
“虛天仙教令,誅殺楚玄!”
聲音不斷在他耳畔重復(fù)。
就像是催命符。
如果有個聲音每天在一個人耳畔念叨,你要死了你要死了。
此人用盡一切手段,也無法祛除這等聲音。
那么或許外力還未介入。
這個人就已經(jīng)在無窮的壓力之下自己崩潰而死。
“果然來了!
楚玄輕嘆一聲。
逐漸讓自己的身軀平靜下來。
很多時候,他還沒有感受到危險,肉身就已經(jīng)本能地發(fā)出了警告。
這樣的日子恐怕還要持續(xù)很長一段時間。
所以要盡快讓身體適應(yīng)這樣的環(huán)境。
這也是虛天仙教的歹毒之處。
明明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誅殺一個天才。
偏偏就要故意拖長時間。
那血界鎮(zhèn)樹之罰,今天出現(xiàn),明天變大,后天再大一點,大后天更大一點。
就是要吊足胃口。
要讓整個天道仙盟的修士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要讓絕望的氣氛彌漫開來,遍布萬古戰(zhàn)場的每一個角落處。
這樣才對虛天仙教最為有利。
這時,楚云雀趕了過來。
俏麗的面容上滿是憂慮之色。
雙目通紅。
顯然是剛剛哭過。
“主人……”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。
楚玄輕拍她的肩膀,“無妨,遲早會有這么一天!
楚云雀泣不成聲,“主人您戰(zhàn)績?nèi)绱俗恐熨Y如此驚艷,六天尊都不出手救您嗎?”
楚玄輕嘆一聲。
前塵玉的事,他不能告訴任何人。
楚云雀確實是心腹,不可能外泄任何情報。
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
若是楚云雀外出執(zhí)行任務(wù)被捉了呢?
對方搜魂奪魄呢?
所以,此事堅決不能透露。
血界鎮(zhèn)樹之罰結(jié)束之后,他就能以新的身份重新現(xiàn)身。
以新的身份沖擊合道。
待成功之后,再重新恢復(fù)原貌也不遲。
……
第二日。
血芒變得更大。
楚玄受到影響,元神萎靡,肉身枯槁。
幾乎轉(zhuǎn)眼就成了一個老人。
但緊接著便有不少人來到了凌云谷。
先是降魔天君。
接著是陳六卜、江進酒等人。
最后是張玉廷、木清風(fēng)、李靈樞等人。
但也有很多人沒來。
他們覺得楚玄已經(jīng)是個將死之人了。
根本就沒有繼續(xù)深交的意義。
自然也就不來了。
楚玄也不在意,只是輕笑。
患難之處才見真情。
那些人顯然就只是攀附力量的人而已。
張玉廷還帶來了其他的消息。
說是天君樓之外,大道氣息沸騰。
時而晴空生雨,時而晴天霹靂,時而黑云壓城,時而烈焰滾滾,時而青玉瑩瑩。
種種異象輪番上演。
不用想也知道,定是諸位天君就是否攔截血界鎮(zhèn)樹之罰吵作一團。
但最終似乎是傳來了一道普普通通的劍吟。
這樣的異象又消失不見。
顯然是得出了最終結(jié)果。
雖然天君樓沒有拿出什么決斷。
但默不作聲,本身就是一種決斷。
……
又過三日。
那血芒已經(jīng)大得可怕。
幾乎占據(jù)了小半個天空。
楚玄受到血界鎮(zhèn)樹之罰的影響,身軀更是衰敗。
滿頭黑發(fā)完全白化。
卻并非雪白。
而是沒有半點生機的灰白。
一身皮膚也渾似老樹皮一樣。
乍看起來,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剛剛斬殺了血月祭首的強大修士。
倒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耄耋老者。
風(fēng)一吹就會倒下。
生機就會斷絕。
不過,這一日竟然又有人來拜會。
玉族玉君!
前不久玉瓏得到消息,稱楚玄親自斬殺了血月祭首。
他還激動不已。
結(jié)果這好消息并沒有持續(xù)多久,就得到了這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的壞消息。
他顧不得停留,立刻親自趕到了虛靈山天君樓。
其實按照規(guī)矩,他身為玉族玉君,不應(yīng)該擅自離開青玉窟。
但鎮(zhèn)守通道的雷山戰(zhàn)族老祖還是默許了,任由玉瓏來到虛靈山。
“我主,天君樓決議被一道劍吟否決了!庇癍嚬虻乖诔媲,悲痛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