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空谷。
煉丹室內(nèi)。
墨青丹正為十余名弟子講授丹道。
“……這升仙丹,可謂是吾輩修士第一丹!
“此丹變幻萬千,最下等的升仙丹與最上等的升仙丹,其藥力相差甚至超過千倍!
“誰來說說,最普通的升仙丹需要什么仙物?”
墨青丹一臉和煦微笑,看向眾人。
一眾渡劫期修士你看我我看你。
片刻后才有一人起身,恭敬道,“稟丹王前輩,最普通的升仙丹需要玄龍血參、飛蓬花、登龍果三種仙物!
墨青丹笑著點頭,“不錯……”
他正要繼續(xù)往下說,面色卻忽然微變。
“今日暫且講到這里,本座還有事務(wù),你等先去嘗試煉制登龍丹嘗試一番,此丹與升仙丹的煉制流程相差不多。”
他微微一笑。
“是!北姷茏庸黼x去。
數(shù)息后,一片紅色楓葉飄入煉丹室內(nèi)。
阮紅楓驀然現(xiàn)身。
“燃血教徐老方才給我傳音,言橫空帶人去了厲恒盤踞之地!
“淬兵湖似乎也有動靜,但我安插的人地位不高,故而不清楚動向。”
她沉聲道,“青丹,燃血教這些真仙從無光海逃出來,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,如今實力并非巔峰。”
“我們斷不能讓燃血教倒了,你的大計還需要他們的幫助!
墨青丹聽到這話,神色并沒有太過驚訝,“燃血教來此,時間長了總會暴露!
“畢竟他們這些人在無光海跋扈慣了,來到云海澤也不會太過收斂!
他背負(fù)雙手,來回踱步,“我只覺得奇怪,燃血教據(jù)點是如何暴露了出去?”
“金嶺、司徒光曾與我說過,真仙以下每次出據(jù)點都會被清洗記憶。”
“加上元神之中還有禁制,哪怕被抓住搜魂,也斷不可能供出分毫。”
“至于真仙泄密,那就更不可能了!
阮紅楓點頭,“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,不過此番暴露的據(jù)點似乎也并不多!
“厲恒厲殿主的算是一個,張達(dá)信或許也會奔著其中一處據(jù)點而去。”
“青丹,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我們是不是應(yīng)該襄助一二?”
“至少弄出些動靜來,替他們打個掩護(hù)?”
她的臉上滿是擔(dān)憂之色。
她不擔(dān)憂自己,只為眼前人憂慮。
墨青丹卻笑了笑,“不用替他們打掩護(hù)!
“我正想知道這位新上任的教主是何實力呢!
“若是張達(dá)信能逼得他親自出手,反倒是件好事!
“如果這位新教主就連擊敗張達(dá)信的能力都沒有,那這教主之位,我未嘗不能去坐上一坐!
他說此話之際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野心勃勃。
阮紅楓眼底閃過光彩,“青丹,我最佩服的便是你這一點。”
“永遠(yuǎn)處變不驚,永遠(yuǎn)智珠在握!
墨青丹微微一笑,“對了,上次我讓你搜羅的靈木,可有下落?”
阮紅楓伸手在腰間乾坤袋上一抹,取出一截火紅桐木。
“鳳泣梧桐木,這是我從無光海一座坊市淘換而來!
“這一截共三尺長,應(yīng)該夠你提升木傀了!
墨青丹露出喜色,“好好好!沒想到,還真的得到了這鳳泣梧桐木!
“有了此物,我的木傀便能再進(jìn)一步,比肩真仙后期!”
“紅楓,謝謝你,你當(dāng)真是我的福星!”
“我現(xiàn)在便要閉關(guān)煉器,可否勞煩你為我護(hù)法!
阮紅楓點頭,“交給我吧。”
……
“厲恒!你這燃血教余孽荼毒無光海還不夠,還要來我云海澤劫掠!”
“當(dāng)真是可惡至極!”
“我言橫空,今日便要替天行道,除了你這魔教余孽!”
言橫空斷喝一聲,仙力鼓蕩,聲音遠(yuǎn)遠(yuǎn)傳播開來。
震得無數(shù)修士雙耳嗡鳴,心動神搖。
一道身影驟然飛出,與言橫空凌空對視。
此人身材瘦長,雙臂更是長可及膝,正是燃血教殿主之一,真仙境修士厲恒。
自打來了云海澤之后,便悄無聲息占據(jù)了一座仙脈,收攏燃血教殘兵。
他的職責(zé)便只是訓(xùn)練燃血教壇主、教眾而已。
并不像金嶺、司徒光那樣四處活動。
故而今日見到言橫空,他很是不明白。
這據(jù)點怎的就泄露了出去。
“廢什么話,要打就打!”
厲恒冷漠一笑,直接殺向言橫空。
無光海的修士,都有幾分傲氣。
畢竟他們經(jīng)常與那些強(qiáng)橫的遠(yuǎn)古異種交手,不僅磨礪了驚人的戰(zhàn)斗技巧,就連一身仙器也幾乎都煉入了遠(yuǎn)古異種的材料。
縱使這言橫空乃是真仙后期,比他還高一個小境界。
在他看來,也就是與他相當(dāng)。
當(dāng)當(dāng)當(dāng)!
天空之中,響起陣陣金鐵之聲,正是仙器交鋒。
而地面上,天仙境修士、渡劫期修士的戰(zhàn)斗也在繼續(xù)。
喊殺聲幾乎震天。
四周看熱鬧的修士們都嘖嘖稱奇。
“九眼仙王真不愧是咱云海澤三大仙王之首,看看,一聽到有燃血教余孽立刻就來了!”
“是啊是啊,九眼仙王在道義方面真是沒的說!”
“他們兩個真仙境修士越打越遠(yuǎn),看不見了!
“看真仙對戰(zhàn)有什么意思,還不緊盯著這個據(jù)點?我可是聽說,這些魔教余孽從無光海帶來了不少好東西!
“待會兒大陣破開,手快有手慢無,都精神點!”
修士們摩拳擦掌的同時,言橫空已經(jīng)與厲恒越打越遠(yuǎn)。
眼見離開了眾目睽睽之下,言橫空的攻勢立刻一緩。
厲恒皺眉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言橫空淡淡道,“你覺得是什么意思,就是什么意思!
厲恒思索再三,“聽不懂。”
“我只知道,你犯我領(lǐng)地,殺我教眾,此仇不報,我這個殿主當(dāng)著還有什么意思?”
言罷,竟是爆發(fā)仙力,驅(qū)使小旗,鼓蕩血云,再度掩殺而去。
言橫空見狀一愣,不由得暗罵一聲沒腦子的蠢貨。
可他卻也不能明說,對方既然再度攻來,他也只能立刻迎戰(zhàn)。
如此再度交戰(zhàn)幾十個回合,他的面色愈發(fā)難看。
對方真不愧是無光海土生土長的修士。
明明都是四階仙器,此人的仙器無論威力還是堅韌,都在他的仙器之上。
他唯一的優(yōu)勢,也就是仙力總量多出了一大截。
但此消彼長之下,似乎也沒有多大優(yōu)勢。
“夠了厲恒,老子不想和你再打下去,快滾快滾!”
“再不滾,你手底下那些教眾就要死光了!”
言橫空怒罵一聲,一招蕩開厲恒,直接扭頭就走。
厲恒皺眉,下意識想追,但原地想了想,還是決定回去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