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成月微微點頭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看樣子,玄月在太妃心中的地位很高,否則,她也不會把她從宮里放出來,再帶回去了。
沒人能確定,那個丫頭究竟是不是太妃的親生女兒,可是所有人都認為,月兒的身份非同一般。
“為什么這么問?難道是你與無月發(fā)生了沖突?你可別被太妃逮住,逼著你抄寫經(jīng)文。”江羿呵呵一笑。
安成月狠狠看了姜毅一眼,出奇地,并未出言反對。
作為侍女,無月的特權實在是太大了。
可自從得知,無月乃是太妃宮中獨一無二的人物后,安成月就懂了許多事情。
似乎,無月就是一柄鋒利的刀,插在了太妃的身上。
江煜要對付太子,這位無月小姐就是最重要的,就在安成月沉思的時候,養(yǎng)心殿里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聲音。
傅柔兒捧著一只白色的兔子,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傅柔兒眨了眨眼睛,又看了看養(yǎng)心殿內的兩人。
“大嫂,這野兔你在哪兒捉來的?”安成月看到傅柔兒手里拎著的那只野兔,很是驚訝。
傅柔兒一邊用手輕撫著小白兔,一邊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。
她這一天,就在自己的床榻上,醒來的時候,身邊還多了一只兔子,正在啃草。
傅柔兒實在是看著這小白兔,實在是太萌了,所以才會將它帶在身邊。
那雪白的毛發(fā),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摸一摸。
“當然是我給她的!苯锨辶饲迳ぷ樱吧洗文悴皇窃谖?guī)煾导乙姷搅怂??br>
傅柔兒想起上次在竹云山莊的時候,她還在追殺一只野兔。
難道這就是當日的那只野兔?
傅柔兒翻了個白眼,揪住了野兔的耳朵,卻沒看出它與那天追殺的野兔有任何不同之處。
世界上所有的野兔都是一個樣子的!
“我,我也是!备等醿赫0椭笱劬,不解的望著江煜。
江羿悠哉游哉的上前:“這只小白兔,長得倒是精神,一副身體康健的模樣。嫂子,這野兔的肉很好吃的,保證讓你忘不掉!
傅柔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不可思議的抬起頭,望向姜毅。
“小兔子?”傅柔兒萬萬沒有想到,原來一頭小白兔也能被人食用,更想不到她懷里抱著的小白兔,竟是如此的可愛。
再說了,這野兔也是姜煜給她的,她哪能隨便吃?
傅柔兒急忙將手中的小白兔塞進了袖子里,怒目而視:“不要,不要,不要,我的,小白兔!”
“江羿,你若是吃飽了撐的,就給我滾出皇宮,別在皇宮中自取其辱。”江煜一臉厭惡的看著江羿。
他從傅柔兒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只兔子,揪住了她的兩個耳朵。
“這只小白兔可是我親手給你找來的,你要要的話,就放在鳳鸞殿里!彼曇魷睾,完全沒有之前面對江羿時的輕蔑。
江羿嘆氣,唉,有了老婆就把我給忘記了。
當年秋狩的時候,他可沒見過江煜如此體貼過,江煜可是把一群鵝都給打飛了。
“哎呀,我都忘記跟著你了。她說,她現(xiàn)在不在宮里,在外面服侍陸夕瑤!苯嘟K于想起了一個重要的消息。
若非安成月剛剛說出了無月,姜毅甚至都忘記了此事。
江煜冷道:“陸夕瑤是被陸夕瑤派去攻打的,現(xiàn)在她和她在一起,也是應該的。小師弟,這兩天你先離開皇宮,給我盯緊了陸夕瑤,若是她有什么風吹草動,立刻回來向我匯報!
傅柔兒望著安成月,眼中滿是不舍。
傅柔兒在宮中能和她說上幾句話的,也只有安成月了。
可是江煜將她打發(fā)走了,傅柔兒也明白安成月這樣做是對的,可她心里還是很不舒服。
“行了行了,這些破事兒,我最擅長了,師兄你就別擔心了,包你開心!卑渤稍掳琢怂谎邸
果然,一旦上了他的船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所有的臟活兒都要自己來做。
若非念及同門之情,安成月都想撂挑子走人了!
“會,會,會的,會的!”傅柔兒聲音里帶著一絲羞澀。
她突然上前,溫柔的擁抱了抱安成月,安成月心中的陰霾也消散了許多。
也怪不得江煜平時總愛將她鎖在宮中。
我若是皇上,也要將她禁足!
送走了安成月,送走了江羿,江煜才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,轉頭一看,就看到傅柔兒正緊緊抓著手中的小白兔。
“干嘛?你是不是還記得江羿那番話?”江煜眉頭一皺。
傅柔兒連連點頭:“不行,不行!
江煜上前一步,手指在她瓊鼻上一戳:“好,我就把這只野兔送給你,沒人會輕易動它!
這樣才對嘛,讓傅柔兒高興!
這些話語,自然被傅柔兒聽在耳中。
傅柔兒對這個叫無月的女人有些印象。
上一世,月兒是太妃手中的一把利劍,經(jīng)常能看到她為她奔波。
宮中眾人無不艷羨,卻也不敢說自己可以如無月那廝一般,把太妃當回事。
更有人說,月兒是太妃生的,可是傅柔兒總感覺,這兩個女子跟無月根本就沒有半點相似之處,哪里是太妃生出來的?
只是宮中流言畢竟沒有源頭,再加上傅柔兒一向呆頭呆腦,所以也就沒有人跟傅柔兒解釋,為什么無月會被人說成是太妃所生。
可是傅柔兒心里清楚,月兒在太妃心中的地位,到底有多高。
有一次,江煜氣得要懲罰鄔月,結果被她一頓臭罵。
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,太妃發(fā)怒的時候,會是這個樣子。
以前看到她的時候,哪怕是在氣頭上,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。更何況,他還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。
只是太妃一去,這位叫無月的女子,卻仿佛從未在人前露過面一般。
傅柔兒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思緒飄遠了。
“你想到哪里去了?江煜溫柔地說道。
傅柔兒垂眸,她看到的是一只趴在地上睡覺的小白兔,它哪里還有心思思考?
她抬起頭,卻發(fā)現(xiàn)江煜正瞪著她。
這是在叫我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