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頭上的紋路,和江煜送給她的木刀一模一樣,甚至連紋路都一模一樣,絕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。
不過,也有一種可能性,那就是其他人住的地方,因為她從來沒有看到江煜雕刻。
傅柔兒收回了目光,看向了一旁的書柜。
和宮殿不同,這里的書柜都是用竹子搭起來的,有些地方還用繩子系著,看起來很漂亮。
書架上的書籍已經(jīng)很老了,書頁已經(jīng)被翻了好幾遍。
傅柔兒拿起一卷,上面寫著她完全不認識的時政,又拿起一卷,上面寫著一篇政論。
“嘶~”
如果不是江煜的臥室,她都不會承認自己的臥室。
房間里擺著的都是一些枯燥無味的書籍,不是政治就是歷史,就是生活和經(jīng)濟。
傅柔兒也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,有些無聊地四處張望,小孩子總是能分辨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來,傅柔兒雖然已經(jīng)長大了,但這種氣質(zhì)還是沒有變。
她在書柜的底部找到了一個箱子。
傅柔兒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,她沖出了屋子,去找海公:“我,摸,什么?”
海不諱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
傅柔兒努力的辯解著:“我能摸嗎?”
“……物品?”“那是自然,陛下也沒說不能,再說了,這院子是皇帝的,你是皇帝,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。”
果然,這就是江煜的住處。
傅柔兒像個答對的孩子,頓時眉開眼笑,開心地點了點頭,就往自己的小院走去。
海公公一臉懵逼。
這是怎么回事?
傅柔兒連忙將那只落滿塵埃的木盒拿了出來。
她也不怕弄得臟兮兮的,趕緊拆開一看,都是一些書。
這位張懸,到底有多愛書?
傅柔兒隨手拿起一本書,看了一眼,微微一怔。
這本秘籍上,詳細記載了一門劍法的修煉方法,后面還有一些修煉的技巧和心得。
雖然字跡略顯青澀,但也能看出作者的才華。
那是江煜的字跡。
她把兩卷都看了一遍,最后一卷已經(jīng)被撕掉了。
除了這些,箱子里什么都沒有。
傅柔兒沒看出什么名堂,只好把這兩樣都收了起來。
她找了個位置坐下,百無聊賴地看著四周,不知道江煜現(xiàn)在在干嘛。
可是他不肯放她走。
傅柔兒抿了抿嘴唇,看著桌上的飯菜,她一點食欲都沒有,隨便吃了幾口,就準備出門。
天色漸晚,傅柔兒見海公等人還在隔壁房間里用晚膳,也不敢打擾,直接出了后院。
山莊內(nèi)種滿了郁郁蔥蔥的植物,許多都是在外面看不到的,周圍都是高大寬闊的山脈,即便是在山頂上,也能感受到溫暖。
禁宮內(nèi),桃樹剛開出花蕾,此地便已是一片絢爛。
夕陽的余暉,灑落在竹林中,傅柔兒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只小灰兔子。
連兔子都有?
江煜這么愛這只小白兔,要不要把它帶到他面前?
傅柔兒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,就在她要爬起來的時候,那只兔子突然一躍,躲進了灌木叢里。
她想要再次跟上去,但想要抓住一只野兔并不容易,傅柔兒在皇宮中呆了這么久,敏感程度遠不如從前,所以并沒有傷到她。
下一刻,那只野兔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。
林風沙沙作響,傅柔兒嘆息一聲,站了起來,抬起頭來,眼中滿是茫然。
周圍的環(huán)境很陌生,天已經(jīng)暗了下來,她能看到的,只有竹子的縫隙里,有幾盞嘲諷的燈火。
這是什么地方?
傅柔兒在密林中穿梭,根本分不清楚方向,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從哪里來的。
這山莊很大,卻很少有人居住,甚至可以說很少,她來這里的時候,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。
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,林風也越來越冷,時光咬著嘴唇,后悔自己剛才的沖動。
以她兩世為人的經(jīng)歷,最好的選擇就是找到那盞燈,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,然后請他帶著自己回江煜的院子。
這也是她那不怎么聰明的腦袋,能想出來的最好主意。
山莊并沒有什么高墻,她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是在一處荒郊野外,周圍并沒有什么好的道路。
她帶著那只野兔漫無目的的奔跑,并沒有感覺到這條路上的艱難,可是現(xiàn)在周圍一片漆黑,傅柔兒腳下一滑,直接摔倒在地。
她無可奈何地站起身,吐掉嘴里的枯葉,提起裙擺,朝前面走去。
寒氣越來越重,好在前方有燈光,她往邊上挪了挪,卻聽見一陣異響。
一道破空聲響起,似乎有什么東西破空而來,然后停在了一個東西上。
每一聲都很有節(jié)奏,讓人毛骨悚然。
但這里離這里還有很遠的路,而且她也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一棟別墅。
至于其他的,那就很難說了。
傅柔兒心念一動,便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。
她沿著墻壁,來到門口,深吸一口氣,敲了敲門。
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過了片刻,還是沒有人來,傅柔兒再次敲響了房門。
她從小到大,都是被一群侍女簇擁著,深更半夜的敲門,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,只是默默地站在門外。
再等一會,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,發(fā)出咯吱咯吱的聲音。
傅柔兒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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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回到三個小時之前。
待到海伯將伏柔兒帶走,江煜這才撩起衣袍,對著魏游芳跪下:“師父!
“好了,不說這個了。”
江煜看著韋游方拿著掃把,道:“我來打掃!
“不用著急,”魏游方抬起頭,望著窗外的陽光,“樹葉到處都是,用掃把掃,根本打掃不完!
江煜沉默了一下: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我就把這些樹都給砍了!
“哈哈哈,”魏游芳哈哈大笑,“你還真是第一個,這么多年來,你還是第一個,在我面前,還能堅持自己的信念。”
“起碼你想要的結(jié)果還沒有發(fā)生,”江煜跪在地上,卻沒有站起來,而是和魏友方等高,直視著魏友方,沒有絲毫不尊重,卻依舊咄咄逼人,“現(xiàn)在是奸臣當?shù),效率最高的時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