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煊走后,蘇江雪在床邊坐下,看到宋芷歌昏迷不醒,她的淚水就忍不住的涌了出來。
“云姐,你那么好的一個人,怎么會有那么多的麻煩呢?”
“你剛才還在鬼門關(guān)走了一遭,現(xiàn)在又落得如此下場,雪兒看著都替你難過!”
“那個府里的夫婦說是你養(yǎng)的,還讓你一個大難不死的人跑來給你祝壽,現(xiàn)在聽聞你得了一種奇怪的病癥,一直昏迷不醒,到現(xiàn)在都沒有消息!”
“要我說,云姐,你還是太善良了,對付這種冷血之人,你還管得著嗎?”
說到這里,蘇江雪的哭聲更大了。
這段時間,她可是看著宋芷歌在國公府里受盡了委屈,一步步爬上來的。
如今,宋芷歌終于找到了一個關(guān)心她的男人,即將和裴煊成家立業(yè),過上幸福的生活,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為什么會發(fā)生這么大的變故。
“上天真是瞎了眼睛,為什么云姐你這么一個善良的人,會患上這種奇怪的病癥,而宋菀傾,卻是活的好好的!”
蘇江雪湊到宋芷歌的身邊,小聲的說道:“蕓姐,你快點醒來,等你醒來,我一定再也不打擾你了,你讓我做什么,我都答應(yīng)你,怎么樣?”
這時,裴煊推門而入,看著滿臉淚痕的蘇江雪,也是微微一嘆。
“蘇姑娘,您不用這么難過,我女兒一定沒事的!
“有我在,我就不會讓她永遠昏迷,就算祥云山的大夫不能給她治病,本王也會給她另尋高明的大夫,將她治好!”
蘇江雪見他如此堅決,也微微點頭。
她附在宋芷歌耳畔,在宋芷歌的耳畔輕聲道:“蕓姐,這位王爺可是一表人才,有擔當,你可得趕緊醒來,莫要誤了這樁婚事!”
蘇江雪本以為裴煊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,卻沒想到,身懷絕技的裴煊,卻是將她所說的每一句都記在了心里。
但也正因此,裴煊更加確信,傷害宋芷歌的人,絕不會是蘇江雪。
最后,蘇江雪被帶到了蘇府,和以往不同的是,蘇江雪并沒有纏著宋芷歌不放。
她可是很清楚,想要到祥云山求一面可不是那么簡單的。
再加上,她根本就不會任何的武藝,硬要留下來,也只會成為云姐的拖油瓶,于是,她就老老實實的回家,在家里為宋芷歌祈福,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。
當天晚上,裴煊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。
他一把將宋芷歌摟入懷里,帶著她上了早已經(jīng)準備好的長公主府后的一輛馬車。
只是,即便裴煊再怎么小心翼翼,也不想驚動宋芷歌,但宋芷歌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。
裴煊抱著宋芷歌,見宋芷歌睡得正香,心情復(fù)雜。
蘇江雪今天跟宋芷歌說的那些,又怎么會不是他心中所想呢?
天曉得,在聽到宋芷歌掉下懸崖的那一刻,他內(nèi)心是何等的焦急與悲傷,好幾次聽到宋芷歌始終沒有消息,他都快崩潰了。
但一想宋芷歌若是沒死,只是受了不輕的傷,需要自己去找她,他便強撐著起身,準備去找宋芷歌。
他在宋芷歌臉上輕輕一碰,壓低聲音道:“你也不看看你,剛才連我都沒看你一眼,就直接從懸崖上摔下來了!
“我找了你這么久,你終于對我有了興趣,卻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病倒了,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活活的折騰死?”
“你若是醒來,我絕不會放過你!”
馬車外,負責趕車的清柏,聽到他這番話,也禁不住熱淚盈眶。
雖說宋芷歌不是他的師父,可是青柏跟著裴煊這么長時間,對于她的性子還是很了解的。
宋芷歌那么好的一個人,竟然被人三番五次的陷害,現(xiàn)在又得了這種奇怪的病癥,實在是讓人心疼。
青柏一邊思索著,一邊控制著馬兒,讓它的速度慢了下來,免得撞到王爺和宋芷歌。
車廂里,宋芷歌依舊昏迷不醒,但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。
望著宋芷歌那張精致的臉蛋,裴玹不由想起了曾經(jīng)的往事。
“王總倒是覺得,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,我跟你在一起這么久,你居然還不記得我!”
說話間,他將宋芷歌的一只小手拉到自己臉上,輕輕撫摸著。
“如果不是你,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我,你一定要好好養(yǎng)好身體!”
“否則……”他的聲音中,帶著一絲堅定。
裴煊看到宋芷歌,到了口邊的那句話,硬生生地吞進了肚子里。
他只是怕宋芷歌生氣,雖然宋芷歌沒聽到他在說什么,可是他卻不想讓宋芷歌難過。
而這個時候,裴煊和青柏并沒有意識到,在他們悄然離開京都之后,京城的街道上,也有一架馬車。
而且,這一次的車隊,也是沖著城門口來的,看起來很著急,像是在追什么人一樣。
周圍的居民們,也都紛紛打開窗戶,破口大罵:“這都什么時候了,還讓不讓人睡覺了!”
“還真是個吃飽了撐的主!”
不過,這些人都是把窗戶給關(guān)了起來,各自回房睡覺去了,仿佛誰也不知道,這兩個人這么晚才出城,到底是為了什么。
而宋芷歌,則完全沒有意識到發(fā)生了什么,她只感覺自己正在經(jīng)歷一場漫長的夢境。
宋芷歌在睡夢中,有一種很奇怪的感受。
她所在的地方,是一片白茫茫的一片,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,四周一片白茫茫,仿佛看不到盡頭,又好像這里并不大。
她等了一會兒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夢并沒有發(fā)生什么改變,這才繼續(xù)往前走。
“只要往前走,就一定能找到路的盡頭!”
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,一個穿著白色長袍,眉毛和頭發(fā)都已經(jīng)花白的老人,正在撫著自己的胡子,皺眉看著眼前的棋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