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”陳小北神色稍稍一怔。
宋菀傾撇了撇嘴,目光落在了宋芷歌的身上,“妹妹,你對我的養(yǎng)育之恩,比什么都重要!非得讓所有人都變成這個樣子?”
瞧瞧。
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,宋菀傾就會毫不留情的反擊。
“是你受不了,我才受不了。”宋芷歌撩了撩額前的發(fā)絲,盯著她道:“這是王爺送給我的,就算我告到皇帝面前,我也要跟他解釋一下,讓他知道,整個京中,哪個世家能把自己的女兒換成別的禮物!
“宋曉……”葉修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。
宋芷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“云少,你若是不放心,可以把你的銀子交出來,我可以既往不咎,否則,你就別說話!”
“你說的話,我都不喜歡!”
云熙躍面沉如水,一雙細(xì)長的眼睛帶著幾分探究。
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?
一名家丁從門外飛奔而來,湊到秦管事的耳朵邊上,低聲說了些什么,只見那人一雙桃花眼,笑瞇瞇的對宋芷歌說道:“郡主,王爺?shù)鸟R車就在門外,他說要領(lǐng)您到府上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”
宋芷歌徹底無語了。
這老頭的笑容,好詭異。
“王爺一片好意,那我就不客氣了!
她站了起來,整理了一下自己皺巴巴的裙子,對著倒在地上的那對母子,揚了揚眉。
“娘,姐姐,這些錢,你可以等父皇下了朝堂,再跟他們好好談一談,如果他們真的認(rèn)為我有什么錯,可以跟京兆尹分說分說,讓他們給我們一個公道!
“你也不要怪我無情,這兩千五百兩銀子,你就留著吧,這是我對你們的一片心意,另外,我要給你們兩千兩黃金。”
如果這件事情發(fā)生在內(nèi)院,隱藏起來,也就算了。
可如果這件事情被京兆尹和皇帝知道了,宋國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世英名,就會毀于一旦。
國公的妻子當(dāng)然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。
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,憤恨的盯著宋芷歌離開的背影。
臭婊|子!
兩人才離開,宋芷歌就轉(zhuǎn)過身,沖著她勾唇一笑,眉眼間帶著幾分蘇:“說起來,我好歹也是安華郡主,該有的禮儀也要有的,以后姐姐和娘們見了我,可千萬不要忘記了禮儀,否則,就會被人說,我們府里的人,都不懂禮數(shù)!
“你!”雷格納一愣。
國公夫人氣得喘不過氣來,終于昏死了過去。
宋菀傾嚇了一跳:“母親!”
她輕輕一笑,將目光移開,提著裙子走了出去。
云熙躍的目光落在那個女子的身上,眼里閃過一絲怒意,以前她都是沖著他來的,可現(xiàn)在,她看他的目光卻是冰冷的。
人真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,擁有了之后,卻不知道如何去珍惜。
秦管事走到云熙躍面前,笑道:“云將軍,我馬上就要回去了,不如我們一起走吧!
“這件事是府里的事,你一個外人,擅闖就不對了,我怕云大帥會生氣!
聞言,云熙躍瞇了瞇眼,想到自己父親對他說過的話,他有些擔(dān)心的望著宋菀傾,最后握緊了拳頭,戀戀不舍的走了。
府門前。
宋芷歌將巧云從房間里拉了出來,巧云不停的說著開心,發(fā)泄著心中的怒火。
“只有一輛馬車?”
宋芷歌望著停在門前的紫檀車,撇了撇嘴,難不成她要跟裴煊同乘一架不成?
“是,郡主,您盡管吩咐。”
裴煊的貼身侍衛(wèi),看到宋芷歌,立刻從椅子上挪開,給她讓出位置。
“哦!标悤讘(yīng)了一聲。
宋芷歌雖然不情愿,卻也沒辦法,只好掀開簾子,看向了端坐在主位上,手中拿著一本古籍,手指在發(fā)黃的紙張上輕輕滑動。
看見進(jìn)來的人,他微微抬頭,一張臉冷硬,高挺的鼻子,琥珀色冰冷的眸子里倒映著她的側(cè)影,微微勾起的眼睛里有一抹邪氣。
裴煊長得極美,與云熙躍的正氣凜然不同,多了幾分魅惑之意。
他揚了揚眉,讓人坐下。
“拜見殿下。”
宋芷歌點了點頭,鉆入車廂后,便找了個角落,坐了下來,看著車廂,一言不發(fā)。
“小姑娘,不管怎么說,我今天請了秦管事來,就是為了給你一個面子,怎么連一句謝謝都不肯說?”
宋芷歌聞言,眉梢一挑,對裴煊笑了笑,甜聲道:“多謝王爺出手相助!
裴煊徹底無語了。
他很想抓住這個小姑娘,狠狠地揍她一頓,為什么會讓他如此的憤怒?
他捂著額頭,長嘆一聲,“唉,我太失望了,昨天聽說有個小姑娘出事了,我親自出手相助,今天,我還讓我的管家來救她,結(jié)果,卻被人嫌棄了!
聽到那幽怨的話語,宋家大小姐柳眉微微蹙起。
上一世,她并沒有接觸過裴煊,只是覺得此人喜怒無常,喜怒無常,嗜血無情。
她不愿與此人過多接觸,以免惹禍上身,她這一次重生,對自己的性命看的極重,一心只為打倒云熙躍與宋菀傾,討回自己應(yīng)得的懲罰。
他可以安心的生活在陽光下。
不過,仔細(xì)想想,這兩天的時間里,裴煊對她的幫助的確很大。
她又不是沒良心的人。
她移開視線,在桌上坐下,給裴煊倒了一杯茶水,“多謝王爺出手相助!
裴煊聞言,眉梢一揚,頗為滿意,將那本古籍放在一旁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這杯茶很甜。
鳳眸里帶著幾分笑意,聲音也提高了幾分:“你這丫頭,倒是個好人!
“昨天晚上,我留下了什么?”
宋芷歌微笑著點了點頭,道:“那就多謝王爺了,以后若有什么事,王爺盡管吩咐,我自當(dāng)奉陪。”
“你那么恨我們府里的人,不如讓我給你擺平!迸犰油噹镆惶,隨口說道。
這話說得輕描淡寫,宋芷歌心中一驚,心知裴煊并非說笑,憑他的本事,一晚上就能把府里攪得天翻地覆。
搖搖頭,張懸滿是無奈。
“有的東西,需要我自己來完成!
說完,馬車停了下來。
“王爺郡主來了!鼻喟氐穆曇魪拈T外傳來。
兩人下車,裴煊先從車上下來,對著宋芷歌微微躬身行禮。
宋芷歌撇了撇嘴,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伸出了自己的手,將自己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,溫?zé)岬母杏X,順著自己的掌心,蔓延到了全身。
“王爺,辛苦你了。”
“好了,我們?nèi)ツ亲∏魄。?br>
負(fù)在背后的雙手緩緩收回,唇角似笑非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