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天色已晚,我們先去睡一覺,您的傷勢還沒有痊愈,還需要一段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(yǎng)。”
顧瑾章一言不發(fā),慢慢的張開了雙眼,站起來跟在林舒卿身后進了屋子。
他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模糊,什么都不知道。
將顧瑾章安頓好之后,林舒卿自己也無法入眠。
可見她心中的恨意。
若沒有江清寧,沒有程十鳶,自己與顧瑾章如今已經(jīng)是人人敬仰的偶像了。
但這一切,都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。
這讓她如何不怒?
林舒卿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緊,目光陰鷙:“江清寧、程十鳶,都給我去死吧。”
她喃喃著,心中慢慢的種下了一顆殺人的種子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一道人影出現(xiàn)在了七皇子的府邸之中。
新年已至,程十鳶與江清寧大婚在即,而顧瑾章與林舒卿又是在同日被賜婚。
于是皇帝考慮到顧瑾章與林舒卿大婚之日將至,便下了圣旨,把他們二人都釋放了。
婚禮在即,在婚禮的三天之前,她是不能和新郎見面的。
于是,程十鳶就這么順利的被鎖在了家里。
青竹忙碌著,將江清寧給他的那些物品一一取下,隨后便去給程十鳶。
這些都是結(jié)婚那天能用的。
除此之外,便是貴重的金銀珠寶。
程十鳶看到這一幕,卻是一臉無奈的揮了揮手:“沒意思,待在家中實在是太枯燥了!
青竹剛要說話,沈夫人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。
“干嘛?都要結(jié)婚了,還這么沉不住氣,成天就知道到處跑!
程十鳶一聽是自己娘親來了,立馬就站起來,一副沉穩(wěn)的模樣,還主動挽著沈太太的胳膊,十分親密。
“娘,我只是想著家里實在是閑的慌,可是您又不讓我出門,我就閑著沒事,您看看,我最近也沒鬧什么事,怎么就不乖了呢?”
沈太太沒辦法,只能揉揉程十鳶的頭,將她拽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。
“早知你性子急,不過這婚內(nèi)的規(guī)定,你也得遵守,若是讓別人聽到了,豈不是讓人恥笑!”
程十鳶撇了撇嘴,心中不以為然,卻也不再多說。
“你看,有什么你想要的嗎?若是有,等你嫁人的時候,你就帶著吧!
“媽,您也看到了,我對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感興趣,事實上,我也覺得那些都是一樣的。”
程十鳶有些俏皮的伸了伸舌頭。
“你這丫頭,結(jié)婚以后能不能成熟一點?”
沈太太說著說著,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眼淚就流了下來。
她心疼的拉著程十鳶的小手,重新開口時,已經(jīng)帶上了一絲哭腔。
“乖,我知道你很乖,也很喜歡爸爸媽媽,也許媽媽之前對你太嚴(yán)格了,但那都是出于對你的關(guān)心!
“我錯了,這是我第一次當(dāng)媽媽,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,還請你多多包涵!
程十鳶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事情,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,可是看到自己的媽媽這個樣子,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。
“娘,您這話從何說起?我現(xiàn)在不就在你眼前了么?瞧你那副樣子,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的樣子!”
話雖如此,可程十鳶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。
沈夫人在她肩上輕輕一拍,以示安慰,接著,便伸出手來,給程十鳶套上了一只翡翠手鐲。
“這是我娘進門之后,老夫人送給娘的,娘沒有本事,也沒能為你爹留下一個孩子,不過幸好咱們家出了你這樣一個聽話的丫頭,這玉鐲就當(dāng)送給你了!
沈太太長嘆一聲,道:“乖,將來是要當(dāng)家的,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,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頻繁看到你了,媽媽也會想你的!
“還好這里距離不算太遠(yuǎn),你要是想念我們的時候,可以經(jīng);丶遥瑡寢尯桶职侄紩戎愕!
程十鳶再也忍不住,伸出手來,將沈太太摟得更緊了。
“娘,您現(xiàn)在說這些做什么,難道您就不想讓我流眼淚嘛!”
沈太太也是將她摟在懷里,閉目享受著她身上傳來的溫暖,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你從小就是我的小寶貝,這么快就要結(jié)婚了,我真的很想你,不過,你已經(jīng)是一個獨立的家庭了,你要好好照顧自己,這是我唯一的要求,你能不能接受我?”
程十鳶哭得梨花帶雨,她點了點頭,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沈太太將她摟得很緊,不知不覺間,兩個孩子已經(jīng)在病床上睡著了。
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程十鳶,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天空。
她伸出手,將沈夫人摟得更緊了。
就跟以前那樣,窩在她的懷中,一副撒嬌的模樣。
另一邊,江清寧也是如此。
此時已是深夜,但他依然在忙碌著,并非是工作上的事情。
他正在籌備各種奇珍異寶,大婚之日,他向程十鳶承諾,十里紅妝一定要給她。
這是必須的。
這么一來,江清寧就能從鋮王府一直排到將軍府了。
不過對于他來說,這還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。
哪怕他將身上的奇珍異寶都拿出來,也無法換取一個程十鳶。
這一點,江清寧早就知曉。
第二天,林舒卿便興奮的問了一句:“如何?七皇子這次可是下足了血本了吧?”
這丫頭被林舒卿打發(fā)去打探消息了。
要知道,大婚之日可是她和程十鳶大婚之日,兩人自然是要在婚禮上爭一爭,看看到底是哪一方的排場更大一些。
不過如今白珞初也不好出去,便就是讓那侍女出去打探消息。
丫鬟輕哼一聲,搖了搖頭,說道。
“現(xiàn)在所有人都在忙碌,我也不能過去,不過在遠(yuǎn)處守著,倒也備了不少的食物,請姑娘不必?fù)?dān)心!
林舒卿終于松了一口氣,一抹驕傲之色從她的眼底一閃而過。
“哼哼,我就說嘛,我早就猜到了,這次來,一定會給我準(zhǔn)備最好的聘禮!
“大小姐,你不用擔(dān)心,誰都知道君上對你的感情,等你成親之后,你就會成為七皇子的正妻,到時候,你的生活條件將會得到極大的改善,到時候你的衣食住行,都會得到最好的待遇,所以,我們……”
那丫頭話音未落,林舒卿那張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,頓時僵在了原地。
不等那丫頭把話說出來,她已經(jīng)伸出手來,對著她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那侍女被踹倒在地,詫異的瞪了林舒卿一眼,她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會突然對她出手。
而林舒卿則是一臉的猙獰,她站了起來,雙手扣住了那名侍女的喉嚨,冷聲問道。
“怎么回事?你的意思是,我之前的社會地位不高?比起程十鳶,我還差了一大截吧?你到底是什么人?你不要命了!”
那丫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,眼淚汪汪的瞪著林舒卿,欲言又止。
可是,她的手被捏住了,她的嘴巴卻怎么也說不出來。
林舒卿就跟個炮仗似的,一碰就爆,被人戳到了她的痛處,她怎么可能不怒。
林舒卿越捏越緊,直到她快要暈過去時,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臥室里有一片血跡,她慢慢的將手抽了回來。
她站了起來,一臉厭惡的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,完全無視了躺在地上,氣喘吁吁,哭得梨花帶雨的侍女。
“既然我馬上就要成親了,那我也就原諒你了,不過,再讓我聽見你說出這樣的話,我絕對會親自動手,你懂么?”
“記得,記得,謝謝姑娘,謝謝姑娘饒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