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,他是想都沒想就拒絕的。
不過,江清寧說的那番話,卻讓她有些心動,是的,她的確很希望能目睹顧瑾章的死亡。
于是,季幼卿微笑著點點頭,同意了下來。
“王爺和程姑娘都這么說了,那我就算是沒什么事,也得去一次,這樣才能讓兩位安心!
三個人就這么往鋮王府而去。
今天,他閑著也是閑著,便去了客廳,為季幼卿診起了脈。
一開始,一切都很順利。
不過,林神醫(yī)摸了摸她的脈搏,卻突然神色一動,盯著眼前的女子。
江清寧也意識到了不對勁,他皺著眉頭問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林醫(yī)生對著季幼卿認(rèn)真的點了點頭,見客廳里沒有其他人,這才低聲的對著她說道。
“郡主懷孕一月了!
季幼卿一聽,差點沒把手里的茶杯給摔了。
她不可相信的望向了林神醫(yī),而她也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腹。
季幼卿從未想過,她竟然會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,給季青臨懷上了一個兒子。
這一刻,她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。
反正季幼卿一開始的目的,就是為了殺死顧瑾章,為季青臨報一箭之仇,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。
而如今,她已經(jīng)有了自己的兒子,也有了青臨大哥的兒子。
到時候事情就不一樣了,自己還能將這小孩帶大,怎么說也算是青臨大哥的后代吧。
但那樣一來,他的報復(fù)計劃就只能作罷。
如此抉擇,季幼卿如何能夠抉擇?
江清寧皺著眉頭看著季幼卿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程十鳶看出了顧暖暖的異常,她心念一動,突然伸出一只手,抓住了那個男子的手腕。
“你對我隱瞞了什么?”
程十鳶的這句話,讓江清寧眉頭一揚,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,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和無奈。
“我承認(rèn),你很了不起!
這四個字就是顧守暖告訴程十鳶的。
程十鳶是個非常精明的人,甚至可以說對顧暖十分的熟悉。
只是一眼,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是的,江清寧對他們兩個人都有所保留。
本來他只是打算借著季幼薇的手,將顧瑾章這個心腹大患給除掉。
不管怎么說,季幼卿都要收拾顧瑾章,多這么一個神經(jīng)病似的同伴,也不算虧。
可是如今不同,季幼卿腹中多了一個小東西。
哪怕他再怎么冷血,也做不到讓自己去殺人。
長嘆了一聲,他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似的,看向了季幼卿。
“所以,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,我會將你從天元帶出去!
季幼卿不可相信的瞪了江清寧一眼,似是無法相信,這句話竟然出自于她之口。
然而,江清寧的臉色,卻是格外的凝重。
“無論如何,你都必須要離開這里,無論天元帝國,還是我們熾國,都不可能讓一個公主懷孕,那樣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,我要是你,就應(yīng)該答應(yīng)下來!
“但是,你想讓我失去為青臨大哥復(fù)仇的機(jī)會,而和我聯(lián)手。”
季幼卿的擔(dān)憂,也正是如此。
“季青臨的兒子能不能保住,和復(fù)仇哪個更重要?季幼卿,我看你也是個聰慧之人,這么簡單的問題,我想你也不會看不出來!”
季幼卿被江清寧這么一說,頓時遲疑了起來。
她還真拿不定主意。
程十鳶其實也認(rèn)可了將季幼卿帶走的辦法,所以才會一臉嚴(yán)肅的看著他。
“那要如何才能保住小女孩和小公主的性命?”
江清寧輕抿了一下薄唇,一臉認(rèn)真的盯著季幼卿。
“想要除掉她,就必須要殺了她!
“那也不行!
“是啊,這樣我們就能裝出一副死人的樣子了!苯鍖幰姵淌S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,便說道。
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。
程十鳶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自己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,竟然沒有往這方面去想。
“可是如今,皇帝怕是也能看出我與二位的交情,若是我突然暴斃,怕是皇帝也會對二位起疑心!
季幼卿眉頭深鎖,神色凝重道。
“所以,你要做的,就是演戲!
江清寧一如既往的回答著,就像是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程十鳶和季幼卿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終還是耐著性子聽著顧以寧說出了自己的打算。
“作為一個公主,你要死,卻不能把我們都牽扯進(jìn)來,在你裝死前,你得好好演戲才行。”
經(jīng)過了一天的討論之后,林逸終于同意了,將自己研究了很久的丹藥給林逸看。
江清寧將那顆丹藥拿在手里,而后嚴(yán)肅的對季幼卿說道:“等你辦完了,把這顆丹藥服下去,其他的就由我們來解決,知道么?”
季幼卿用力的點了點頭,這一刻她是真的同意了這個計劃。
那就繼續(xù)演戲吧。
眼看著天就要黑了,江清寧看看也快到了,便開口對季幼卿說道。
“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(jī),不過,你要是還沒做好心理準(zhǔn)備,那就等著吧!
季幼卿微微一怔,隨即便搖了搖頭道:“我手上還有些工作沒有完成,這樣吧,一日之后,我該處理的都處理好了,之后便會繼續(xù)進(jìn)行。”
“行,那就好好準(zhǔn)備吧!
程十鳶點點頭,表示同意。
這一夜,季幼卿從鋮王府出來之后,并沒有回自己的院子,直接去了大牢。
她心里明白,依照林舒卿的行事風(fēng)格,此刻她應(yīng)當(dāng)是來向顧瑾章表忠心才對。
果然,當(dāng)季幼卿走入牢房之后,便看見季幼卿正在牢房中為顧瑾章處理傷口,一臉的痛苦。
季幼卿抱著胳膊,一臉嫌棄的開口:“你倒是挺深情的!
林舒卿手指一僵,聽見這道熟悉的嗓音,她本能的抬起頭。
她狠狠的瞪了眼前的女子一眼,強(qiáng)忍著心中的憤怒,可就算是這樣,她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憤怒。
“這位公主果然厲害,見無法與我們聯(lián)手,立刻就去尋其他人,我還當(dāng)你有多大的能耐,沒想到卻是高估了你。”
季幼卿并沒有因為林舒卿的諷刺而動怒,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。
“你這是發(fā)什么火?不要誤會,我就是來看一看兩位深情款款的樣子,我這人沒有太多的感觸,只是因為聽聞太子與林姑娘關(guān)系匪淺,才過來做個公證的!
顧瑾章被揍得半死不活。
他虛弱的望著眼前的女子:“證人?你要做什么證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