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青臨轉(zhuǎn)頭對季幼卿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將江清寧請進來,好讓他在門外等著程十鳶,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,季幼卿便冷笑一聲,邁步走了進來。
在經(jīng)過顧暖身邊時,他也不過是象征性地打了聲招呼。
沒辦法,季青臨只好親自上陣。
“既然宸王來了,為什么還不進來?”
“等人!比~伏天吐出一道聲音。
江清寧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。
昨天季青臨向程十鳶表白的事情已經(jīng)傳遍了整個京城,江清寧對他的態(tài)度當然不會太好。
季青臨一怔,原本還準備叫江清寧進來的話語瞬間卡在了嗓子眼,這么多人圍著,他也不好再擺出什么姿態(tài),只好一個人進來。
很快,程十鳶穿著一身華服,來到了所有人面前,她張的美貌在天元國內(nèi)并不是什么秘密,很多人都在暗中觀察,想要一睹她的美貌。
他連忙上前,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,伸手抓住了程十鳶的手臂。
兩人對望一眼,都露出了甜蜜的笑容。
兩人并肩而行,程十鳶頓時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,包括季青臨在內(nèi),他的眼光似乎一直盯著程十鳶,一刻也沒有離開過。
他轉(zhuǎn)過身,將她頭發(fā)上的花瓣摘下來,其實是在擋住季青臨的目光,然后,他轉(zhuǎn)過身,一只大手,牢牢地握住了程十鳶的手。
他就不相信,季青臨會聽不到這句話,如果他還想耍賴,那他就不知道該怎么做了。
季青臨見此,垂下頭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一旁的季幼卿冷笑一聲,差點沒給季青臨一個白眼:“你穿的那么漂亮,不是想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嗎?太不要臉了,兩個都不夠。”
不過季幼卿也就是這么想的,畢竟這里是天元國,她必須要保護好自己。
她站起來走向程十鳶,伸手阻止:“這可是宸王的未婚妻?長得真漂亮!
程十鳶聽到她語氣中的醋意,訕訕一笑:“郡主過譽了,郡主真是傾國傾城,在下自是不及郡主的萬二分。”
季幼卿對自己的答案很是滿意,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發(fā)梢,對上江清寧深邃的眸子,她竟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。
她裝出一副親熱的樣子,拉著程十鳶的手臂,向一旁一朵開得正艷的鮮花道:“男人和女人在看花這件事情上是各有各的看法,我初來此地,也沒有什么可以傾訴的對象,程姑娘,你愿意和我一起欣賞嗎?”
程十鳶一臉的為難,卻也不好推辭,只好跟著季幼卿往前走。
江清寧一面忙于應(yīng)酬,一面眼睛一直盯著程十鳶,惟恐她出了什么差錯。
“郡主,您要將我送到何處?”
程十鳶看著他帶著自己往前走,甚至走過了最茂密的花海,也沒有停下腳步的跡象,不禁有些奇怪。
季幼卿并不答話,反而將程十鳶引到一條小河旁,問道:“閣下就是程十鳶?”
“是的,公主!
如今四下無人,季幼卿也不想繼續(xù)偽裝下去,她扯下自己的掛穗,往程十鳶手中一遞:“這是我入宮時,皇上親自賜給我的一支流蘇釵,我看你很順眼,便送給你了!
獎勵?
程十鳶蹙了蹙眉,一臉的不滿。
季幼卿雖然身份高貴,但好歹也是一國之主,她對她客氣,那是因為她是主人,她以為她是誰?居然敢用‘賞賜’來稱呼天元國的大元帥之女?
程十鳶咬了咬牙,還算有點涵養(yǎng):“這是皇上送給你的禮物,你自己收著,我相信烈國的大草原上很難見到這樣的好東西,我出生在皇上的統(tǒng)治之下,皇上對我的賞賜也很多。”
也就是說,陛下給我的東西,你或許會認為是什么稀罕之物,但對我來說,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。
季幼卿語塞,她用力的將手中的簪子摔在了地面上,“你怎么能這么小看我呢?你居然敢小看我們熾日帝國?我會稟報皇上,請他嚴懲你的。”
說完這句話,季幼卿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“等下!标悤状驍嗔怂脑。程十鳶將她攔了下來,隨后蹲下來將那支簪子拾了起來:“郡主,這是皇上的賞賜,你就這么隨手扔在了地上?”
季幼卿回頭望向程十鳶手中的物件,心中惶恐,但礙于臉面不愿收下。
正當二人陷入僵局之際,季幼卿卻突然快步向前,伸出一只手來,對著程十鳶就是一掌。
程十鳶料不到季幼卿會趁此機會對自己下殺手,毫無防范,何況季幼卿自幼便在馬上,一身實力遠勝于她這位被寵壞了的武將之女。
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動作,整個人就被推入水中。
“救命啊。”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響起。
程十鳶雖然不懂游泳,卻也只是在一人多高的水潭中掙扎著游了出來,然后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。
“噗通”一聲,季幼卿回過神來,既然程十鳶掉進了水里,那么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,絕對不能給熾陽帝國丟臉。
這么一想,季幼卿也跟著程十鳶喊了起來,“糟了糟了,程姑娘掉進水里了,救命呀!”
兩個人的尖叫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,江清寧和季青臨在看到程十鳶掉入水中后,立刻脫掉鞋子和鞋子,跳進了水中。
雖是早春時節(jié),江中仍帶著幾分涼意,季幼卿見二人竟能為程十鳶舍命相救,心中妒火中燒。
季青臨畢竟是邊陲之人,游泳能力遠不如顧暖,他還沒游出多遠,顧暖就帶著程十鳶回來了。
在一群人的努力下,終于將三個人從水里拖了出來。程十鳶不停的咳嗽著,手中緊緊握著簪子,掙扎著將簪子舉了起來,準備還給季幼卿,在天元國,隨便扔一件皇家賞賜的東西,這是一種極大的罪過。
哪怕季幼卿是炎國皇女,一個小小的動作,都有可能引發(fā)一場戰(zhàn)爭。
一想到戰(zhàn)亂中生靈涂炭,還有那么多無辜的士兵死去,程十鳶就有些不忍心了。
不料季幼卿卻絲毫不以為意,反而冷眼望向程十鳶,倒是季青臨眼疾手快,將那支簪子拿了過來。
江清寧將程十鳶送進了房間,吩咐丫鬟給她換了一套新的衣裳,又細心地給她做了一次全身的檢查,除了被水噎住外,并無大礙。
將御醫(yī)打發(fā)出去后,顧暖暖憐惜的將程十鳶攬入懷中,用力得仿佛隨時都會將她從自己身邊帶走。
“我沒什么事,宸王殿下!
“人都掉進水里了,還說沒什么,你給我說實話,這季幼卿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?”
程十鳶被這個男子身上散發(fā)出來的殺氣嚇了一跳,連忙抱著他的脖頸說道:“我以為熾王的公主不會這么囂張,不過看在她對我好的份上,我就把她送給她了,誰知道她掉進了河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