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大人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奸細(xì)落在對方手里,他們一定會殺了自己,所以,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將對方引入陷阱,然后一網(wǎng)打盡。
眼看著勝券在握,程十鳶的興致也高了起來,飯量也大增,連帶著程十鳶也覺得他很是討喜。
半夜時分,程十鳶的眉頭突然一挑。
從李副將深夜刺殺她開始,她就一直處于淺眠狀態(tài)。
會不會是南爵府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攔截了他們的信件?
程十鳶越來越著急,她偷偷將一把小刀從枕頭底下拿了出來。
就在他思考應(yīng)對之法的時候,那人已經(jīng)來到了病床前,程十鳶當(dāng)即抽出長刀,朝著那人就是一頓猛捅。
江清寧一把扣住了她手中的短刀,程十鳶愣愣的看著面前之人,手中的短刀差點脫手。
一股強(qiáng)烈的想念涌上心頭,她鼻尖一酸,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,為什么他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,太危險了。
她拔出那把刀時用力過猛,肩膀上的傷勢又裂開了,江清寧目光一凝。
“你是如何受傷的?”
“意外。”
“胡說!”他沒好氣地說道。
程十鳶沒好氣的扔掉了手中的刀,情不自禁的伸手將他摟在了懷里,許久未見的溫暖讓她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。
小女兒家的溫柔一現(xiàn),江清寧心中一暖。
他在床上坐下,把她抱在懷里。
“不用你說!
“是奸細(xì)干的!
“鋮王果然是個聰明人,居然能被你一句話就給說中了!背淌S實在是不愿意提起這個讓她難過的事情,只能用調(diào)侃的語氣將事情給揭過去。
那樣的話,江清寧會更加愧疚,更加痛苦。
他要是真有本事,還用得著打傷程十鳶?
她根本就沒有經(jīng)歷過習(xí)武的艱辛。
程十鳶能感覺到他的悲傷,只能在他身上拱了拱:“內(nèi)奸我也查出來了,是李副將,證明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(fèi)。”
“謝謝。”
程十鳶聞言心中一酸,連忙轉(zhuǎn)移了話題道:“南爵到底在搞什么鬼?”
她相信,現(xiàn)在的南爵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開始蠢蠢欲動了。
江清寧道:“探子沒有回應(yīng),而且他們還以為我們要對他們動手,所以才會趁著夜色偷襲!
程十鳶頷首:“嗯,此事我會事先通知家父,讓家父早作安排。”
江清寧撇了撇嘴,說道:“你有沒有為自己著想過?”
程十鳶揚(yáng)了揚(yáng)眉毛:“我當(dāng)然是有多遠(yuǎn)跑多遠(yuǎn),我可不想死!
她打趣道,江清寧看著她得意的模樣,不由莞爾。
好好生活,這兩個字,聽起來很美。
軍人的生命,原本是屬于帝國的,可如今,卻變成了她的一部分。
江清寧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,安慰道:“你可要記住,自己說過的每一件事!
“你和我一樣,否則李將軍憑什么把你打成這樣?”
說到這里,程十鳶有些不滿:“我已經(jīng)和顧瑾章打過招呼了,只是沒想到他才來!
“結(jié)果,我才受傷,他就輸了,還進(jìn)了監(jiān)獄,這可不是我的錯。”
江清寧聽見顧瑾章三個字,眉頭輕輕一挑。
“顧瑾章可曾找過你麻煩?”
程十鳶心中一陣?yán)⒕危椭^,喃喃道:“你不用擔(dān)心,有我父親在,他不會把我如何的!
營地里,明月高懸,顧瑾章來到程十鳶的營帳,卻發(fā)現(xiàn)床上空無一人。
他眼眸一暗,心中怒火中燒,快步離開。
他掀起帳篷,守門的官兵看到顧瑾章走出,嚇了一跳,趕緊低頭,深怕看到不合適的畫面。
“主帥好!”一個聲音響起,帶著幾分恭敬。
“垃圾!”
顧瑾章沒好氣的罵道:“連個姑娘也管不!”
兩名軍士慌忙跪下,顧瑾章淡淡說道:“將他們二人就地正法!
“給我準(zhǔn)備十二人!”
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,一個沒有馬的女子,逃不了多遠(yuǎn)。
他迅速將所有人都叫來,然后沖了出去。
而此時,程十鳶也是筋疲力盡的來到了營地門口,只見遠(yuǎn)處有一隊人正急匆匆的朝外面跑去。
她一眼就看見了騎在最前面的紅馬上的顧瑾章,頓時放下心來。
看來,他是真的來了。
還好,江清寧早就料到這一點,將她遠(yuǎn)遠(yuǎn)的帶出營地。
反正顧瑾章也下不去手,程十鳶也就不足為懼。
顧瑾章策馬走到她面前,低頭看了她一眼,目光如刀,冷冷地問:“深更半夜,沈姑娘不在帳篷里,人呢!”
“我今天心情不太好,出來散散步。”程十鳶看了他一眼,語氣很是隨意。
顧瑾章冷冷一笑:“此處乃軍中,沈姑娘,你可要三思而行!
“你說的這些,都是胡說八道,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。”
“陛下果然有勾結(jié)敵人的嫌疑,不過我也沒什么好說的,事實勝于雄辯。”
程十鳶上前一步,道:“夜深了,我要回家睡覺了,王爺,您忙吧。”
顧瑾章氣得直咬牙,還真是拿她沒辦法!
“站住!”就在這時,一個聲音突然響起。
程十鳶停下了步子,看樣子顧瑾章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,她必須要想想辦法才行。
忽然,她一個踉蹌,捂著額頭倒在了地上。
顧瑾章吃了一驚,她剛才還站著,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,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。
更何況,程十鳶也是個心機(jī)深沉的女子。
可顧瑾章見她跌倒,不自覺替她捏了一把汗。
“我剛才有點暈,還扭到了腿!背淌S看他不吃這一套,還特意用手在自己的腳踝上摸索了一下,然后嘆了一口氣。
她低著頭,一副乖巧的模樣,惹人憐愛。
看到這一幕,所有人都是一愣。
“別回頭!鳖欒卵劬σ徊[,開口道。
戰(zhàn)士立刻照辦。
顧瑾章翻身下馬,當(dāng)著這么多男人的面,總不能掀開程十鳶的衣裳檢查一下她的情況吧?
他決定暫時信任她。
“你沒事吧?”
“我好像撐得住,一個人走的話,還是沒問題的。”程十鳶說道。
她才不要顧瑾章拿這個來擁抱她呢。
說完,她站起身來,一只腿向前一跳。
顧瑾章指尖一彎,看她態(tài)度堅決,也只得跟著走了過去。
程十鳶的舉動,吸引了無數(shù)人的注意。
“真看不出來,沈姑娘居然喜歡當(dāng)眾耍雜耍!
話語中的嘲諷之意,不言而喻。
程十鳶在心中鄙夷的想著,是啊,我寧可被你摟著,也不要被你摟著。
她一臉的無奈:“我的腳扭到了。”
顧瑾章目光落在陌天歌的腿上,冷笑道:“行,回頭我給大夫檢查一下。”
程十鳶挑了挑眉。
覺得她在撒謊?那就拭目以待了。
程十鳶也不記得自己跳了幾次,好不容易爬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,她趴在那里,像條垂死的魚兒,心中滿是恨意,都是顧瑾章的錯,這筆賬,她一定要算!
大夫早就等在那里了,顧瑾章守在病床旁,看得很仔細(xì)。
程十鳶也不客氣,將自己的腳腕露了出來。
果然又紅又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