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試試,但我會全力保護你!苯鍖幬⑽⒁恍Γ樕系男σ飧鼭。
兩人的相處,永遠都是那么的融洽。
“哦,還有一件事!
“什么?”程十鳶一臉茫然。
“前些日子,南爵府出了不少山賊,據(jù)說,皇帝陛下是打算讓沈?qū)④姙樗!?br>
就在江清寧說完這句話時。
程十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端著杯子的手一松,直接摔落在了車廂里。
那杯茶濺到了程十鳶的衣服上,弄得滿地都是。
然而,她詫異的看著江清寧。
“你的意思是,父皇要我爹前往南爵,為南爵正名,這件事,是不是已經(jīng)定下來了?”
江清寧見程十鳶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,也是一頭霧水。
沈?qū)④娫趹?zhàn)場上打了這么多年,經(jīng)歷的事情也不少,而且這一回不過是肅清流寇,想來也不會出太大的事情。
“沒事,我們就是去剿滅山賊,出不了多大的事。”
“這你就不懂了!”
程十鳶本能的想要反駁,可是她終究沒有說出口。
她咬了咬薄唇,移開了視線,不再說話。
程十鳶的雙拳緊握,心中滿是擔憂。
上一世,她的雙腳就是在這一次的任務(wù)中受的,而且還受了重傷,這也讓她的父親失去了上戰(zhàn)場的能力。
這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件事。
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,整日悶悶不樂。
程十鳶明白,這是他爹的意思。
失去了一條腿,不能再上戰(zhàn)場,那就是九死一生。
畢竟,他是一名將領(lǐng)。
這輩子,他都要在戰(zhàn)斗中度過了。
現(xiàn)在死了,他當然高興不起來。
這么想著,程十鳶做了個深呼吸,平復(fù)了自己的心情。
然后目光落在江清寧身上,“可否,可否請你勸勸陛下,別將家父送到南爵那里?”
江清寧不解的皺了皺眉,剛想開口,便注意到程十鳶的眼睛有些發(fā)紅。
江清寧微微撇了撇嘴,他明白程十鳶不是在開玩笑。
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但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,突然要換掉一個人,似乎也不太可能。
一念至此,江清寧輕吐一聲:“若是要更換人選,理論上也不是不可以!
“不過眼下,唯有沈?qū)④姴攀亲钸m合的,李統(tǒng)領(lǐng)常年在外地作戰(zhàn),許統(tǒng)領(lǐng)因病一直待在家中,沈統(tǒng)領(lǐng)若有合適之人,我自會說一聲,可是眼下……”
程十鳶從江清寧的話中聽出了端倪。
事已成定局,難以更改。
上輩子是她的爸爸,這輩子她也一定會是爸爸。
但是,他又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場慘劇在自己面前上演呢?
程十鳶撇了撇嘴,將視線移開,不再說話。
江清寧見程十鳶在為沈?qū)④姷陌踩珦鷳n,他不知道程十鳶為何如此在意一場尋常的剿滅任務(wù),不過看在程十鳶的面子上,他便說道:“放心吧,我也會陪著你!
程十鳶一怔,旋即露出驚訝之色,在她的印象中,江清寧可沒有給她準備過陪伴。
程十鳶意識到江清寧是在為自己著想,心中微微一動,不過她并沒有表露在臉上。
“所以,陛下也讓你跟我們一起去了?”
江清寧不打算解釋,因為他也是為了給程十鳶辦事:“談不上,不過我對這件事更有興趣!
他畢竟是親王,要剿滅土匪倒也罷了,關(guān)鍵還是要弄清楚,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,才會讓程十鳶如此擔憂。
說話間,程十鳶已經(jīng)是來到了將軍府的門前,“多謝公子相送!
江清寧點了點頭,在程十鳶離開之后,他就坐在椅子上休息。
程十鳶在將軍府中,看著那些忙碌的仆人,總覺得有些不對勁,便急匆匆的跑到了沈大將軍的院子里。
“父親!”人還沒到,程十鳶的聲音便從里面?zhèn)髁顺鰜怼?br>
沈?qū)④娐牭铰曇簦T外望去,在看見程十鳶的時候,他的眼神溫柔了許多:“小女兒,你終于回來了!
程十鳶點了點頭,她左右看了一眼,這才注意到沈母已經(jīng)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。
她皺眉道:“爹,您這是要去南爵平倭?”
沈?qū)④婋m說一向以剿滅土匪為己任,可當著妻子與女兒的面,總感覺太過殘酷,遲疑了一下,說:“不錯,這道旨意來得很快,今晚必須要做個了斷!
“你一定要去?”盡管明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,可程十鳶卻依舊充滿了希望。
沈?qū)④妼櫮绲孛嗣哪X袋:“皇上之令,豈容違背,再說令尊我堂堂沈大帥,身在高處,替百姓消災(zāi),乃是分內(nèi)之事。”
如果不是重生一次,程十鳶一定會被這句話打動,但她已經(jīng)明白了自己的命運,她只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安然無恙。
“不過是個大帥而已,要不要干脆別干了!背淌S隨意吐槽道。
沈太太立馬就吼了起來:“女兒,你別亂說話!”
如今這個時代,多嘴多舌容易招災(zāi),程十鳶深知這個道理,也就只能在家中提一提,而且她很了解自己的父皇,又豈會為了一言而置天下蒼生于不顧?
“娘,是我的不對!背淌S真誠地認錯。
沈?qū)④娨姴坏米约旱呐畠弘y過,便勸道:“行了,你也不用擔心,你爹也是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之輩,這點山賊算得了什么,你就留在這里,好好養(yǎng)著你母親,養(yǎng)著你的家人,行嗎?”
程十鳶點頭,“我會處理好家里的一切,一切有我!
沈夫人道:“大帥,這一次,雖然是九死一生,但是,我們畢竟只是一個小官,還請您一定要多加注意。
沈?qū)④娫谄拮雍团畠旱年P(guān)懷下,心中暖洋洋的,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。
沈?qū)④娬溃骸昂。?br>
程十鳶幫忙整理了一下,包括需要用到的兵器,以及日常所需的衣服。
就算心中再不情愿,程十鳶也知道,朝廷之事,她絕對不能摻和進去。
一個溫暖的夜晚很快就結(jié)束了,第二天一早,沈?qū)④娋鸵呀?jīng)做好了離開的打算。
程十鳶與沈太太一同將沈?qū)④妿У搅顺情T處,與江清寧會和。
沈?qū)④娨姷浇鍖,微微一愣,他可不知道這位宸王殿下也要同行。這道旨意怎么就變了呢?
江清寧率先道:“此次圍剿行動,在下也有些意動,不如隨沈?qū)④娡腥绾??br>
這句話,并不是在試探,而是在試探,沈?qū)④娒靼琢,也不多說,只是道:
“有宸王殿下相陪,實在是蓬蓽生輝。”
江清寧沉默不語。
沈?qū)④婒T著馬,帶著一股狂風(fēng)從他身上吹過:“小女兒,小女兒,你在這里等著我們!
是因為我們,還是因為我?
江清寧一怔,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