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:“不,我不會對他有什么感覺,從今往后,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,我要的是自己的正義。”
“好,那我就不客氣了!
幾個人從車上下來。
六個人在掌事太監(jiān)的引領下,進入了御書房。
李氏抱著自己的兒子給皇帝跪下了,其余的人也跟著跪下見禮。
“好了,關于宰相大人的事,我已經(jīng)有所耳聞,接下來,就由兩位大人來說吧!
皇帝的聲音很平靜,可身上卻散發(fā)著一種帝王般的氣勢。
李氏心中一驚,一時沒有回過神來。
“陛下,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,竟然敢說我是我的小妾,我的兒子也是我的,她還用一塊假的玉牌來陷害我,求您為我主持公道!
他這栽贓陷害的本事,還真不是蓋的。
一旁的程十鳶頓時面色一寒。
她剛想替李氏辯解幾句,可就在這時,她的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拉住。
她的動作戛然而止,抬頭一看,是江清寧。
開心微微皺眉,微微搖頭。
程十鳶不知江清寧為何要阻止她開口,不過她也只能乖乖地不再多言。
江清寧并沒有阻止程十鳶開口的意思。
不過,在一些事情上,李氏說出來才能讓人相信。
李氏若是不敢說出真相,那她也就不會解釋了。
而若是他不能成功,眾人的注意力就會轉移到他和程十鳶的頭上。
他們認為這一切都是李氏在背后操縱。
感受到皇帝的視線,李氏打了個寒顫,可她心里卻是惶恐不安。
可她還是咬了咬牙,抬頭看著皇帝,一臉嚴肅的道。
“陛下,這不是真的!”
“我抱著這個女兒,她的名字叫做月如,她說她要是女兒,就應該叫做月如,她答應我,她會來接我回家,我和她一起等了很長一段時間,都沒有看到她。”
“若不是今日,我真的不敢相信,我喜歡的這個人,竟然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!
李氏哭得梨花帶雨,看得皇帝感動不已。
她抿了抿嘴唇,也不打擾李氏。
“回稟皇上,他并不承認小的,也不知道小的肚子里有沒有這個小娃娃,但是這塊小玉,卻是小主人臨走時,給小的的,小的月如,就是小的的小的!”
“切,開什么玩笑,如果真的有一天,我也能拿出一枚假的玉石,把自己的兒子送給我,那我豈不是要認了?真是可笑!”丞相大人冷笑一聲。
皇帝一想,也是這個理,不由的糾結起來。
“李氏,丞相所言非虛,若要我認定那小子是宰相,總要拿出點真憑實據(jù)吧。”
并非是皇帝狠心,而是此事實在太過重大。
要知道,能當上宰相的人可不少。
總會有一些心機深沉的女人,故意陷害她。
這樣做,風險很大,但是如果成功了,下半輩子也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。
李氏雙眼通紅,身體因為興奮而劇烈的發(fā)抖,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,她張了張嘴,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。
她對眼前這個囂張的男子充滿了恨意。
眼看著局勢就要陷入僵局,程十鳶終于忍不住開口了。
“陛下,臣有一計。”
眾人聞言,紛紛看向程十鳶。
“是嗎?你打算怎么辦?說來聽聽!
“我倒是聽說過,有一種很老套的方法,就是用血液來檢驗血緣。”
程十鳶微微一笑,看向了丞相。
“所謂的驗血,就是將兩個人的血都放在一個裝滿水的碗里,兩個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,就是兩個人的血,否則就是兩個人的血!
“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,那我們就用這種方法如何?只要你跟她驗血,就能確定她是不是宰相的親生骨肉!
宰相面色一沉,不等皇帝開口,便搶先開口道。
“陛下,此事萬萬不可,老奴年事已高,身體吃不消,望陛下三思!”
程十鳶聽聞此話,不禁嗤笑一聲。
“左相,這未免也太夸張了吧?我只是從你的手指上割下一滴鮮血,對你沒有任何傷害,別說是你,就是八十歲的老頭子,也能輕易的治好!
他都這么說了,如果在推辭的時候,就顯得有些矯情了。
丞相愣了愣,沒有說話。
皇帝也讓太監(jiān)們準備好了。
沒過多久,一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,他將手指上的一滴鮮血倒在了碗里。
然后太監(jiān)用一個小碗,從她手指上取了一滴。
最后,那只大碗被恭恭敬敬的端到了皇帝的身前。
皇帝沒有出聲,只是靜靜的觀察著瓷碗里發(fā)生的一切。
漸漸地,兩種不同的血液緩緩融合在一起,最終徹底融合在一起。
緊繃著的薄唇,透著幾分慍怒。
“相公,我倒要看看,你要如何交代!
他冷冷的問了一句。
太監(jiān)也是捧著一個大碗走了過來。
“沒錯,就是融了,皇帝,月如可是宰相的親生兒子,李氏所言非虛,宰相的心腸真是歹毒,連他們母子都能下得去手,難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!”
程十鳶語氣冰冷,令人毛骨悚然,哪怕是丞相也是心中一凜。
他顫抖著手指,想要指向眼前的女人,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。
皇帝也很憤怒,但他知道,自己的宰相,到底是什么人?
現(xiàn)在最好的辦法,就是低調處理。
一念至此,他長嘆一聲,緩緩將視線投向了單膝跪地的李氏。
“我已經(jīng)明白了,你所說的一切,我都信了,但是,這件事,總要有一個結果,不如,我讓你做我的側妃吧?就當是對你的補償吧。”
李氏也不說話,只是將月如緊緊摟在懷里。
從頭到尾,她都只想讓自己的女兒能夠幸福的生活。
也許進了丞相府,就能讓她過上好日子。
這么一想,李氏便點頭同意了。
“多謝皇上!
宰相面沉如水,一言不發(fā),接受了皇帝的裁決。
這一次的事件,到此為止了。
程十鳶輕輕一笑,目光落在李氏懷里的月如身上。
然而,皇帝的眼神,卻是帶著幾分質疑。
“如今李氏與宰相之爭已定,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,此事終究與二位無關,二位又何必參合其中?”
他們口中的“你”,指的是江清寧,也指的是程十鳶。
程十鳶愣了一下,腦子里飛快地轉動著,想要找個理由搪塞過去。
她倒不是怕皇帝起疑心,只是怕江清寧第一個說出真相。
最后,她本能的抓住江清寧的手,主動開口。
“回稟皇上,民女與王爺只是無意中聽說了李氏與宰相之間的流言,本不該理會,只是臣妾真的為李氏感到難過,想到這里便不由自主的替她感到難過,便無意識的伸出援手。”
說完,程十鳶便給皇帝跪下了,態(tài)度十分的恭謹。
“如果陛下真要怪罪下來,也只是責罰我一人罷了,王爺不過是被我拖過來的,與王爺無關!
“李氏受了這么重的傷,我真的很同情她,如果有一天我再有這樣的情況,我一定會出手相助!
程十鳶的本意,不過是為了讓皇帝不起疑,給自己一個解釋的理由。
她萬萬沒料到,僅僅是她一句話,就讓皇帝誤解了江清寧、顧瑾章等人。
這是怎么回事?
無非就是以為程十鳶對林舒卿還念念不忘,因為顧瑾章,所以才會讓她失望。
她想象著李氏對她的背叛,心里難免有些難過。
這種想法也很常見,因為程十鳶那番話本身就帶著極強的誤導性。
皇帝的表情微微一動,卻沒有說話,只是揮了揮手,示意他們退下。
程十鳶輕嘆一聲,回頭沖江清寧使了個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