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從暗處竄了上來,一把將程十鳶摟在懷里,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道黑色的人影走了過來,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,輕聲開口:“真好,淼淼!
“轟隆——”一聲巨響,震耳欲聾。
一道電光突然劃破長空,照亮了男人的臉龐,將他的面容照亮。
這是顧瑾章!
程十鳶瞪大了眼睛,上一世,他讓人斬斷了自己的手臂,一股鉆心的疼痛涌上心頭,她用力一推,“別碰我!”
“你沒事吧?”
顧瑾章詫異的望向程十鳶,眼中滿是不敢相信。
程十鳶望著林舒卿緩步走向自己,清澈的雙眸在這一刻變得漆黑一片,充斥著恨意。
救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!
上一世,她之所以會被山賊抓走,顧瑾章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。
他會把她往火坑里一推,然后再給她一絲希望,讓她心甘情愿的被他踩在腳下!
行!奸夫淫婦!
“沒事!背淌S定了定神,淡淡開口:“走,我們走!
“好!蓖跻珣(yīng)了一聲。顧瑾章走上前去,將程十鳶摟在懷里,見她身子僵直,還以為她受到了什么刺激,趕緊安慰道:“別怕,我來了,沒事的!
程十鳶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,卻硬生生的忍住了要將他推開的沖動。
一行人回了將軍府,天色剛亮,沈家的大將軍夫婦就接到了通知,在門外等候。
“爹,娘!”
程十鳶從車上下來,一把將沈太太摟在懷里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,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,她終于可以在兩位老人面前孝順了。
沈太太只當(dāng)程十鳶害怕了,有些擔(dān)心地開口:“你終于回來了,我的女兒!
沈?qū)④姵欒曼c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七殿下,此事關(guān)系到我們家兩個姑娘的名節(jié),還請七皇子出手,替我們收拾殘局。”
顧瑾章點(diǎn)頭:“好的,沈?qū)④,我心里有?shù)!
說完,他又看了一眼被沈夫人抱在懷中的程十鳶,輕聲開口:“女兒,好好養(yǎng)傷,三天后,我會去求你!
去你媽的!
程十鳶沒有說話,顧瑾章也不以為意,只當(dāng)程十鳶只是一個小姑娘,被她這么一鬧,也是被嚇壞了。
不過,他們的計劃并沒有成功。
他看了一眼林舒卿那張精致的小臉,便騎著馬離開了。
程十鳶終于從沈太太的懷抱中抬頭,垂下鳳眸,盯著遠(yuǎn)去的身影,一雙幽黑的瞳仁中,閃過一抹厲色。
沈夫人帶著程十鳶回到院子里,交代了一些事情,這才離去。
“姑娘,今天那個山賊是怎么回事?”青竹趁機(jī)問道。
然而,她的嘴巴卻被程十鳶一把按住,那是她最信任的手下,上一世,她就是因?yàn)榱质媲淠切≠v人,用毒藥害死了她。
“青竹,別多說,我有個任務(wù)要交給你……”
鋮王府里。
柳神醫(yī)將所有的針都拔了出來,江清寧只覺得體內(nèi)的熱量消失不見。
在她身邊,玄青攥緊雙拳,搵韞道:“王爺,您已經(jīng)對他百依百順,可他卻對您窮追不舍,非要置您于死地不可!”
江清寧猛地睜開眼,一道清亮的嗓音突然在他心頭響起,“王爺如雄鷹,一飛沖天,我愿意幫你一飛沖天!”
她唇角一揚(yáng),說,“我一天不死,那人便一日不得安寧!
“柳大夫,不知道這個世界上,有沒有可以克制春|藥的方子?”
柳神醫(yī)聞言一怔,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,“王爺,你也不清楚?”
他剛才還在想,王爺?shù)降子卸啻蟮谋臼,居然敢用這種方子來壓毒,真是男人!
“是什么?”江清寧皺眉問道。
柳神醫(yī)遲疑了一下,最后還是不忍的將目光落在江清寧身上,道:“這是摻了一些香料和狗糞的東西!
后面的話還沒說完,他就看到江清寧身上的怒意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,趕緊收拾行李離開。
“沈,你怎么了?”至!“鸞……”
憤怒的咆哮聲,將竹林中的鳥兒都嚇得四散而逃。
“阿秋~”他喊了一聲。
程十鳶摸了摸自己的鼻頭,這是有人在背后說她壞話了?
“少主,有情況!”“表妹今早把什么都送到門口去了,那個男子現(xiàn)在正在表妹的房間里!
程十鳶聞言,皺了皺眉,這兩個家伙還真是無|恥,居然敢在將軍府中幽會。
昨天她還派青竹派人監(jiān)視林舒卿的動向,如今顧瑾章又要上門求親,這讓她如何能接受?
“來來來,抓個現(xiàn)行!”
林舒卿的媽媽,是沈太太的姐姐,她當(dāng)初為了一腔熱情,才下了這個門,只是男子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,林舒卿五歲那年,那個男子娶了四五房小妾,把林舒卿的媽媽氣得半死。
沈太太知道了這件事,很是心疼,就把自己的外甥女找了回來,放在了將軍府。
自己十多年的心血,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(zāi)!
程十鳶盯著木窗中倒映出來的身影,攥緊了手中的絹布,眼中閃過一抹怒意。
奸夫淫婦!
屋內(nèi),林舒卿往顧瑾章身上靠了靠,“王爺,您真的打算把表妹嫁給我?”
她的聲音,像是一根羽毛,拂在了他的心上,讓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絲漣漪。
顧瑾章伸手在林舒卿臉上掐了一把,略感遺憾,只可惜,她的容貌依舊不如程十鳶那般傾城傾城,不過在床笫之歡方面,他倒是頗為滿足。
不像程十鳶,仗著自己是個大將軍的女兒,連摸都不給他摸,枯燥無味!
“卿卿,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!鳖欒卵壑虚W過一絲溫柔,安慰道:“不過,程十鳶有將軍府做靠山,我要用她!
林舒卿很會討好男子,知道如何收手,她伸出手臂摟著顧瑾章的頸脖,用一種極為親昵的口吻道,“明天就是表哥求親的日子,你為何不回去,在這里多陪你一會兒?”
她溫柔的嗓音傳入顧瑾章的耳中,讓他心中一蕩,一口惡氣從丹田中冒了出來,他盯著林舒卿的臉,疑惑道:“卿卿,我為什么會覺得你不是一個人?”
顧瑾章被他輕輕吻住,失去了理智,一個轉(zhuǎn)身,將女人按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屋內(nèi),傳出一個女人的嬌喘聲,與男人的呻|吟交織在一起。
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相信,隨即又被怒火所取代。
七皇子明天就會上門求娶,今天晚上居然跑到她那里去,真是豈有此理!
程十鳶低著頭,看著那根已經(jīng)熄滅的香燭,唇角微微翹起。
這藥性,足夠讓你爽一夜了。
處理好這邊的一切,主仆二人便回了房間,程十鳶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,見青竹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,便開口道:
“好了,有什么問題,盡管說!
“姑娘,七皇子和表妹出賣了你,你剛才是不是……”
這讓她很是尷尬。
程十鳶微微一笑,道:“你剛才不是要在這里抓個現(xiàn)行么?青竹,你要記得,擒賊先擒王,若是今天被拆穿了,以顧瑾章親王的地位,必然會想方設(shè)法壓制,讓他無處藏身,無處可逃,賜婚之事,也就徹底作廢了!
青竹聽得一頭霧水,可后面一段,她卻聽得清清楚楚,這是要退親啊!
“姑娘,您對君太子不是很有好感么?即便是表妹去勾搭七皇子,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貨色。”青竹還當(dāng)程十鳶傷心呢,趕緊安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