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江清寧帶著云娘走了,剩下他一個人在招待賓客,這可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。
“各位,我明白你們對君殿下的擔憂,但云夫人的傷,乃是在最危急的時候,為了救君無邪,她現(xiàn)在還在昏迷之中,至少在他醒來之前,她不會對你構(gòu)成什么危險,你這樣將她帶到地牢之中,審問她,未免也太過分了吧?”
“那你又如何確定,這位老鴇只是假裝暈倒呢?”
“朝廷上下,又有幾個人不知道胡人的陰謀詭計?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,那蘇扶聞豈不是又要趁人之危,對君上下手,出了事,你擔待得起么?”
“最好是抓住他!小心駛得萬年船!”
“是啊,就算他真的想要給他治病,大可以直接去地牢里給他治病,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么?”
……
文武百官議論紛紛。
臺上,蘇扶聞已經(jīng)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。
哪怕這件事跟她沒有關(guān)系,她也會受到影響。
廂房內(nèi),江清寧帶著云娘躺在床上,仔細的查看著她的傷勢。
這胡人女子手中的匕首十分鋒利,僅僅是擦著她的皮膚而過,便在她身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傷口。
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衣服,她的嬌軀輕輕一顫,顯然很痛苦,但她還是忍住了。
“鮮血是紅色的,也就是說,這把刀上沒有下毒,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!
經(jīng)過短暫的觀察,江清寧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,連忙給她纏上繃帶。
“哎呦!別這么用力!”
江清寧一聽,立刻停止了查看,問道:“你還好嗎?
看著江清寧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,再想著自己初臨人世,身上的金銀財寶還沒有用光,本以為自己的生活將會更加的精彩,誰知道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自己給玩死了。
一股悲傷襲上心頭,讓她忍不住流下了淚水。
不管了,既然是要死的人,擁抱一下也不是一種罪過,不是嗎?
就當是一種慰藉吧。
還沒等江清寧回過神來,云娘強忍著背部的劇痛,一把將江清寧摟在懷里,放聲大哭。
“嚶嚶嚶,你為什么要死?我可不想死!”
“我的私房錢還沒用光,我要報仇,我要救這么多英俊瀟灑的男人!”
江清寧忽然被人摟著,還真有點不習(xí)慣。
江清寧本來還打算掙脫,可一聽云娘這么一叫,只得一聲嘆息,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。
從他的語氣來看,應(yīng)該是沒事了。
可一想到那個絕色美男子要等自己來救,江清寧對云娘的那點感情頓時蕩然無存。
他將云娘輕輕一推,卻見對方面色蒼白,柳眉倒豎,一臉的柔弱之色。
江清寧想起她受傷的樣子,也就忍住了。
“別動,你就在這里休息吧,我看看你的傷勢,有沒有裂開。”
江清寧皺眉道。
保命才是最重要的!
云娘二話不說,乖乖躺下。
江清寧剛要洗手,就看到云娘對著他的衣服一指。
“不脫掉它,你的傷還能好嗎?”
聞言,江清寧怔了怔,疑惑地望著云娘。
江清寧有些遲疑,但也只能照辦。
隨著衣服的脫落,云娘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后背,雪白的肌膚上滿是血跡,看的江清寧再次皺眉。
江清寧想起云娘的那番話,心里暗罵一聲。
若是今日給她療傷的,是旁人,他還會這么做嗎?
就在他走神的時候,一個女孩有些焦急的催促聲響起。
“太子,你就這么見死不救?如果不及時治療,我很可能會死!
云娘的語氣不再那么自信,反而帶著一絲柔弱。
再看看自己的傷勢,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冒,直到這時,江清寧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拋開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,江清寧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勢,處理好傷勢。
幸好現(xiàn)在是在君殿下的府邸之中。
最好的傷藥,還有一些止血的東西,都在這里。
一名侍女端著一個精美的花瓶走了進來,江清寧擰開瓶蓋,將粉末撒在了她的傷口上。
“一會兒會很疼,你要堅持住!
出手前,江清寧壓低聲音說道。
云娘哼了一聲,也不說什么。
然而就在粉末涂抹在傷口上的那一刻,一聲凄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房間。
“啊——”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。
幸好,云娘經(jīng)歷了這一次的事情,已經(jīng)耗盡了全身的力量,只是偶爾會發(fā)出幾聲輕微的喘息聲,并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。
江清寧一邊涂抹著藥膏,一邊清洗著自己的傷勢,修長的指尖在云娘美麗的后背上輕輕摩挲著,感受著那柔軟的肌膚,江清寧不禁想起了那一夜。
那些零碎的記憶在江清寧的腦海中匯聚,如潮水般涌向江清寧,讓他的臉色漲的通紅,甚至覺得自己的氣息都不穩(wěn)了。
劇痛之下,她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。但是,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她哭得梨花帶雨,楚楚可憐。
江清寧緊咬牙關(guān),盡可能保持著溫柔。
否則的話,誰也不知道她會哭成什么樣子。
一團邪惡的火焰從他的腦海中升騰而起,瘋狂的沖擊著江清寧的理智。
不過江清寧也知道孰輕孰重,看到云娘身上那血淋淋的傷勢,心中又是一痛,又是擔心。強行壓制住了對蕓娘的強烈欲望。
盡管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,可對于江清寧而言,無論是視覺上的刺|激,還是在腦子里不斷重復(fù)的回憶,都是一場巨大的挑戰(zhàn)。
這一刻,他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。
終于,江清寧仔細地給蕓娘上了藥,這才站了起來,聲音也變得有些冷漠。
“好好休息吧,我的腰受傷了,不方便到處走,我就先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