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云娘,白鳶欣微微一笑。
她早就料到,云娘一定會來找她的。
現(xiàn)在目標已經(jīng)達成,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進行了。
云娘神色冷漠:“不知太子妃今日前來,所為何事?”
云娘也不跟白鳶欣廢話,直接開門見山,不過白鳶欣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,只是淡淡一笑。
“久聞云姑娘貌美如花,聰慧過人,當日在宮中與云小姐閑聊之時,在下便與她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,今日便前來拜見!
白鳶欣一臉無辜地說道。
這句話說的很有禮貌,仿佛她真的不是沖著云娘來的,就是來敘舊的。
白鳶欣看似彬彬有禮,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,可蕓娘心里,卻是另有打算。
月牙說得沒錯,白鳶欣心思縝密,絕非外表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那般單純。
一個會照顧到其他人的人,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見自己了!
當然,也有可能是個頭腦簡單的人,可白鳶欣并不是那種人。
“哦,既然你是來找我的,我還有事,改天再說,等我有空了,我在約你!
云娘故意用“太子妃”來形容她,也是在提醒白鳶欣,以她如今的身份,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麻煩。
可白鳶欣卻像是沒聽到他在說什么,只是微微一笑。
而且,我這次叫你過來,是有一件小事,我們可以好好聊聊。”
“我知道你和太子殿下的感情很好,所以我才會來找你!
云娘聞言一怔,不明白江清寧為何要見她。
從昨晚開始,她就打定主意,無論如何都要和江清寧斷絕關系。
如今白鳶欣來了,云娘下意識的想到。
看樣子,白鳶欣是江清寧派來的。
也就是說,江清寧把白鳶欣當成了自己的正妻。
這說明江清寧是鐵了心要和自己撇清關系,否則也不會把白鳶欣叫來。
所以羅德決定借著這次的事情,向他們解釋一下,免得以后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。
蕓娘昨晚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委屈,這一晚上她都收拾好了心情。
今日,他終于可以坦然的接受這件事,可他沒想到,白鳶欣竟然會來找他。
云娘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,似乎早就看透了這一點,對著白鳶欣說道。
“我跟君殿下可沒有任何交情,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,再說了,我也不明白,君殿下到底在為君殿下說話,還是說,君殿下很忙,所以才會派她來傳話?”
白鳶欣微微一笑,隨即搖了搖頭。
“也沒有,就是昨天晚上有些疲憊,今日就打算好好睡一覺!
“再說了,既然你不信任別人,那我就只能來了,畢竟我也很想見一見云姑娘,畢竟我與你也算是有緣了!
說罷,白鳶欣起身,打量了一下包廂,還有包廂內(nèi)的擺設。
叢念薇對于現(xiàn)代風格的設計,還是很有心得的。
白鳶欣對這里的情況很感興趣。
“這樣一家大飯店,光是裝飾就花費了大量的金錢。”
“云姑娘,我可是聽說你開了這家客棧,還開了一家新的分店,看來你在開這家客棧的時候,也是存了不少的銀子!
“要不是這樣,他也不會把這家客棧經(jīng)營的那么大,真是難為你了,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!
這話說的很好聽,若是只聽這一句,那還真沒什么問題。
將這些事情聯(lián)系在一起,就會讓人覺得很難受。
白鳶欣說的是實話,她以前就是個妓|女,靠著賣淫為生,賺了不少銀子,再加上她自己的投入,才有了現(xiàn)在的規(guī)模。
說到底,云娘也就是一個妓|女而已,就連如今的醉月樓,也是靠著陪酒為生。
而且其中還有一些是女性,因此,云娘雖然換了一種商業(yè)模式,但本質(zhì)上還是一個妓|女。
她憑借著自己的美貌,吸引了不少的顧客,所以她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。
“自食其力,并不可恥,我又不像太子妃那般出身高貴,自小便在官家長大!
云娘淡淡的說道,對于白鳶欣的話語,她心中很不舒服,不過她并沒有生氣,而是等著白鳶欣繼續(xù)說下去。
“云小姐說得對,這才是我最欣賞的地方!卑坐S欣也不反駁,贊同地點了點頭。
“只不過,或許我的性子和你不同,我做事總是要顧忌一些東西,而你卻是不用顧忌那么多,只想要達到目的!
“或許這和我的性情有些軟弱有關吧,事實上我從小就很喜歡到處游歷,只是礙于種種緣故,只能呆在家中,而你呢,你能做到這一點,便已經(jīng)足夠了!
“云小姐,我想,你應該也是因為這個目的,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吧,你很有理想,也很高尚。”
白鳶欣再次警告了一遍,她只是一個妓|女。
他每一句話,都是對蕓娘的贊美,以及對她的崇拜。
但云娘卻知道,這次的事情,很有可能就是沖著她來的。
白鳶欣如今已經(jīng)是未來的王妃,云娘也不過是個小店主而已。
云娘覺得自己的地位挑不出什么毛病來,可她以前的身份,卻讓人有些非議。
但她并沒有隱瞞,而是直接承認了。
今日白鳶欣暗示,她自然不會藏著掖著。
而且,她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感到羞愧,所以她只是微微一笑。
“我剛才說了一件事,現(xiàn)在我要告訴你,一個人的一生,都是注定的,有的人,即便是在地獄之中,也會從地獄之中走出來!
“相反,那些將自己拖入黑暗之中的貴族,卻是一種恥辱和悲哀!
這話說得有些諷刺,云娘的意思很明顯,白鳶欣已經(jīng)是江清寧的妻子,前途無量。
但事實上,卻是一種自投羅網(wǎng)的感覺,她一直在猶豫,害怕一旦進入內(nèi)院,很可能就會失去自由。
再加上她要面臨其他女子的為難與攀比,這也是為什么她不愿意跟江清寧走下去的原因。
可現(xiàn)在,白鳶欣卻是自己跳入了這個囚籠之中,還沾沾自喜,簡直就像是將自己推向了一個無底的深淵。
只是她也不確定,白鳶欣到底懂不懂。
畢竟她現(xiàn)在的想法,跟她現(xiàn)在的想法完全不同。
白鳶欣再怎么聰慧,也不懂現(xiàn)代社會的想法,聽到云娘這么說,還以為云娘是在炫耀。
她這次來,一是為了打擊云娘,二是為了讓云娘明白,一個妓|女,是不可能和江清寧在一起的。
于是,她隨便找了個話題,就繼續(xù)說了下去。
“我倒是有些可憐你了,我也明白你對你有好感,只可惜你的身世實在是讓人頭疼!
“朝堂之上的大臣們,還有皇帝陛下,都不可能視而不見。
白鳶欣的言下之意,很明顯,一個妓|女,根本不配做太子妃。
江清寧哪里會有一個妓|女。
因此,若是云娘識相,還是不要妄想了,安心經(jīng)商,也就足夠了。
同一時間,江清寧正在太子殿中焦急的等候著。
這一算,就是兩個多小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