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,目光空洞的看向安思娜說話發(fā)聲的方向:“我是讓你滾!”
安思娜懵了片刻,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夫人:“媽,你說什么?”
安老夫人扶住了胸口處:“對你大姐不敬,對晚輩也不慈愛,這個家,不歡迎你!”
“大姐,又是大姐!”安思娜氣壞了:“從小到大,你就偏心大姐!可她人已經(jīng)沒了!這些年,給你養(yǎng)老的人是我!”
安老夫人攥緊了導(dǎo)盲杖,嘴唇哆嗦著:“無論怎么樣,笙笙都是為了給我治!”
安思娜冷笑:“媽,你相信她一個野丫頭能治好你的眼睛?這些年,我們給你找了多少名醫(yī)都沒用,她憑什么?你就這么信任她?”
安老夫人噎住了。
其實(shí),她心底也是不怎么信的,但這是笙笙的一片心意,她不忍拒絕。
安思娜見她不說話,繼續(xù)說道:“你看不到,所以你也不知道,你的眼睛紅腫成什么樣子了!她這是哪里是再給你治病,分明是在折磨你!”
安老夫人雙眼通紅,周圍的皮膚腫起來一片,看著像是過敏。
可其實(shí)是藥膏在發(fā)揮作用。
眼睛太久沒用,肌肉都松弛了,不下霸道點(diǎn)的藥膏,怎么能短時間內(nèi)恢復(fù)?
蘇寧笙正想解釋,安老夫人開了口:“你不用說了,我愿意讓笙笙試試,她說七天后我的眼睛就能復(fù)明,如果不試一試,又怎么知道笙笙不行?”
“你……”安思娜氣的眼圈都紅了,“你當(dāng)年就是這么信任大姐的,她說出門一周,人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!你現(xiàn)在竟然又信她的女兒?你真是一棵樹上吊死!”
她拎起包,直接往外走,經(jīng)過蘇寧笙身邊時,眼神厭惡的看著她:“七天是嗎?好,那我七天后再回來,如果你外婆被你折磨了這么久,卻沒有起色,就算被你外婆打死,我也要把你趕出家門!”
“二姨!
在安思娜即將出門時,忽然聽到女孩清冷的喊她,她停下腳步,回頭見蘇寧笙眼神里萃了幾分冷,面無表情聲音低緩的道:“如果我治好了外婆,希望你給我媽道歉。”
她站在那兒,說話的模樣讓安思娜有幾分恍惚,就像是穿透了時光,回到二十多年,那道熟悉又堅(jiān)定的身形……
安思娜拉回思緒,嗤笑道:“既然遺傳了你媽的伶牙俐齒,那希望你也能遺傳了你媽在中醫(yī)上的天分……否則,別怪我對你不客氣!”
留下這話,她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等她走后,安老夫人嘆了口氣:“笙笙,你別怪她,她當(dāng)年最敬重你媽,現(xiàn)在也是……唉!”
安老夫人說著話,進(jìn)入了房間里。
吳慕青則走過來,小聲詢問:“……眼睛周圍那么紅真的沒事嗎?”
蘇寧笙耐心解釋:“是正常的,七天后會慢慢消除,但這幾天,會加重。其實(shí),對于外婆來說,并不疼的!
吳慕青這才松了口氣。
蘇寧笙則打了個哈欠,進(jìn)了房間。
吳慕青下樓,看到保姆陪蘇小黎從外面回來,想到那天安思娜嘲諷小黎什么都不會卻被她打臉的場景,笑瞇瞇對她招了招手。
蘇小黎屁顛屁顛跑過來:“舅姥姥,腫么啦?”
“小黎,你再給我說意大利語吧~”
蘇小黎頭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:“舅姥姥,我只會說英文和中文啦,不會意大利語噠!”
吳慕青一愣,難道那天,小黎果都是在騙人的?
她遲疑的詢問:“那你的奧數(shù),還有什么書法繪畫比賽之類的呢?”
蘇小黎歪著頭,疑惑的詢問:“我都沒上過興趣班,為什么要參加比賽?”
吳慕青:。
蘇小黎見她臉色遲疑,拍著小胸脯開了口:“舅姥姥,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會哦~我會背詩!”
吳慕青臉色好轉(zhuǎn)了一些:“我們小黎都會背什么呀?”
“我會好多首呢!”
蘇小黎洋洋得意的背誦著:
“后宮佳麗三千人,鐵棒也能磨成針!”
“……”
“唧唧復(fù)唧唧,木蘭開飛機(jī),開的什么機(jī)?波音747!”
“……”
半個小時后,蘇小黎揮手:“舅姥姥,我知道我超棒噠,別激動,你平復(fù)下心情哦,我先去打會游戲啦~”
等她蹦蹦跳跳上了樓,吳慕青這才喘過來一口氣!
她抽了抽嘴角,看向了樓上。
最終重重嘆了口氣,唉!
那天也都怪二姐說話太難聽,又把自己女兒推出來顯擺,所以也不怪笙笙和小黎說謊找回場子,就是吹得牛有點(diǎn)太大了些……
而且如果小黎的學(xué)業(yè)是假的,那么剛剛笙笙說能治好安老夫人的病,也是假的嗎?
突然間不那么確定了。
樓上。
蘇寧笙躺下后補(bǔ)了一覺,到晚上時醒來,抱著小黎玩,突然很想兒子。
給他發(fā)了消息,人也沒回。
蘇寧笙略微有點(diǎn)擔(dān)心,干脆給霍止行發(fā)了條短信:“霍先生,你睡了嗎?”
霍止行剛洗完澡,看到這條信息后,唇角一勾,回復(fù)的很快:“沒!
“哦,那你兒子睡了嗎?”
霍止行看了一眼小安禁閉的房門,“睡了!
孩子睡了,才能聊天吧?不然的話,豈不是要照顧兒子?這女人倒是挺懂事。
果然,這信息發(fā)過去后,手機(jī)又響了一聲。
他一手擦頭發(fā),一邊打開,然后臉色僵住了,手機(jī)上冷冰冰躺著一個字:“哦。”
然后呢?
不應(yīng)該是找個話題,繼續(xù)聊嗎?
難道是……害羞了?
霍止行咳嗽一下,冷冰冰回復(fù)了一條信息:“有事?”
過了三分鐘,沒人理他。
五分鐘后,還是沒人理他。
霍止行覺得自己手機(jī)壞了,給周朗發(fā)了一條信息:“在?”
遠(yuǎn)在鳥不拉屎地方的周朗秒回:“在,老板,是我可以回去了嗎?”
霍止行:“不可以!
“……”
安家,知道兒子睡了的蘇寧笙,早已把手機(jī)靜音,扔在旁邊,抱著蘇小黎美美睡去,渾然不知這一晚有個人碾轉(zhuǎn)反側(cè),思緒萬分。
七天后!
安思娜一早來到了安家,聽保姆說蘇寧笙還在睡,冷笑了一下:“讓她睡,畢竟睡醒了,就要被趕走了!”
“你要趕走誰?!”
?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