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,簫承錦是真包含笑意:“是該等回去再說。”
“我又不是那個意思,你……”
謝還卿話還沒說完,簫承錦已經(jīng)走了,換離弦進(jìn)來。
外面,簫承錦意外的心情大好。
清塵聽著那些帶有歧義的話,早已眉頭緊皺,這時候再看簫承錦這幅表情,頓時氣笑了。
“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,無語到家了!”
他就不是個能憋屈的人,當(dāng)場毫不客氣的道:“你對她若沒有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淖鹬,珩王殿下,在下雖不才,想來也可以反上一反!”
“放肆!你竟敢……”
“夜白!
簫承錦輕飄飄喚了一聲,夜白立即住嘴。
趁謝還卿還沒出來,簫承錦憋了一晚上的話,現(xiàn)在也只說了。
“清塵,你與還卿,并非大全人士?”
聽到這句,清塵樂了:“你一晚上擺著張臭臉,就因為從還卿那些話里聽出了這個?你擔(dān)心我和她是奸細(xì)?”
簫承錦的表情逐漸冷酷:“你只需回答,是或不是!
“不是!”
話音剛落,夜白已經(jīng)要拔劍了。
外面也多了幾個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暗衛(wèi),齊齊亮出了家伙。
清塵見了只是嗤笑,不以為然的繼續(xù)折騰泥巴:“我與她來自天外天,不僅不是大全人士,還不是這天地間靈魂,終其一生,不過是在追尋歸家之法,簫承錦,你又當(dāng)如何?”
“天外天?”簫承錦輕輕擺了擺手指。
夜白隱忍著后退了半步,但握著劍柄的手,反而越來越緊了。
“我猜,你早就有了這份疑慮,因為還卿自以為裝的好,可她初來乍到,破綻百出!
清塵諷笑道:“你知道她與眾不同,也查過她的來歷,知道她確確實實就是謝家之女,你更查過我,也清楚我的前面二十余年,究竟在何處過著怎樣的生活!”
“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,還在疑心些什么?又在擔(dān)心什么?怕我們是奸細(xì),難道我和她身邊有沒有別國探子,你沒查過?”
“我再說一次,我與她,來自天外天,你若不放心,那就放手來殺!”
不同于清塵的激動,簫承錦只是疑惑。
天外天……
若是真的,那謝還卿一直以來的奇特之處,似乎就有了恰當(dāng)?shù)慕忉尅?br>
可天外天究竟是什么地方?
謝還卿也在找回去的路?
“你與她,又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簫承錦淡聲追問。
清塵思索了一會,道:“故人之孫!
謝還卿就是他救命恩人的孫女,這一點,沒有錯。
“嗯!焙嵆绣\低應(yīng)一聲,轉(zhuǎn)而看向進(jìn)門的地方。
原來是謝還卿洗掉泥巴,換好衣服過來了。
清塵深吸一口氣,忽而有些后悔。
方才他著實是沖動了些,竟把自己和謝還卿的來歷,說了個七七八八。
“你們怎么了?”謝還卿只知道他們的眼神不對勁,氣氛似乎也很緊張。
“沒什么,在等你!鼻鍓m干咳一聲,已經(jīng)開始往灶里點火。
離弦也看不透,只好道:“主子一身干凈,就別碰泥巴了,麥子在這里,不妨弄這個吧?”
“也好。”謝還卿欣然答應(yīng),又看了他們一圈,沒人愿意說話,皺著眉自己過去了。
小麥足有四五十斤,都是好的。
謝還卿要的搟面杖也在。
“你來幫我,把麥子放在布上鋪開,再用搟面杖輕輕碾過,要破而不碎,切記力氣不要太大!
話是對離弦說的,到了身邊的人卻是簫承錦。
離弦自知實力比不過,看謝還卿心情還好,并沒說什么,老老實實站在一旁打下手。
“是這樣?”簫承錦試著碾了一遍,輕聲問。
“是這樣!敝x還卿偷瞄了他一眼,暗暗好笑。
沒想到殺伐果斷的大反派,還愿意做這個?
這么晚了,簫承錦不應(yīng)該覺得無聊,然后發(fā)一通脾氣憤怒回去嗎?
沒想到還挺能忍。
就是手勁太大,弄出來的東西差強(qiáng)人意。
忍了半天,謝還卿實在忍不住道:“力氣大了,這都碎了,輕一些!
“哦,如此可好?”
“罷了罷了,還是我來吧,你的手只適合殺人,干不來這些精細(xì)活!”
簫承錦的手一頓,躲過謝還卿搶搟面杖的動作,執(zhí)拗的繼續(xù)弄。
無法,謝還卿只得隨他。
等這里弄的差不多了,背后清塵已經(jīng)把剛補(bǔ)好的黃泥灶燒了出來。
“熱水也燒出來了吧?弄到桶里!
謝還卿一吩咐,包括簫承錦和清塵在內(nèi)的幾個人,二話不說都開始動手。
還別說,配合度不錯……
接下來就是把碾好的麥子裝進(jìn)麻布里,等滾水稍微涼一些,再把麥子放進(jìn)去浸泡。
麥子多而熱水不夠,只能分批來。
也不知道大家是從哪里來的干勁,大半夜的,不僅非常配合,還都熱火朝天的。
看這情形,謝還卿也忍不住笑:“今日過后,就等它釀造個……”
“七七四十九天?”清塵也憋壞了,張口就是皮。
“別貧!敝x還卿一本正經(jīng),“十四五天而已。”
離弦好奇道:“那主子,咱們搬來的那兩大壇子酒,又有什么用?”
“那個呀,是用來釀果酒的!
左右浸泡都得大半個時辰,謝還卿跑出去找酒壇子。
剛打開聞了聞,酒氣就直沖天靈蓋。
結(jié)果一抬頭,又看簫承錦緊跟在身旁,打量她的眼神里滿是好奇。
“你……”謝還卿失笑,想了想,還是不說多的,免得又一不留神吵起來,“度數(shù)夠了,現(xiàn)在金秋桂花多,泡些桂花酒,埋在土里一段日子,等到過年的時候挖出來喝,正正好!”
“桂花入酒并不難得,還有什么可以入酒?”
簫承錦忽如其來的好學(xué),都快讓謝還卿懵了。
今天他怎么這么多話?
“還有柚子,其他果子……暫且沒什么了,等到了來年春上,可以用桃子,夏季有葡萄,冬季……冬季我也說不好,不過今日做的啤酒,往后倒是可以時常釀造,若是做的多,還能拿去賣呢!
說話間,謝還卿想起來時辰也差不多了,起身進(jìn)去。
麥子經(jīng)過浸泡,已經(jīng)有了濃濃的棕色糖汁,聞著都有麥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