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還卿欲哭無淚:“大哥,你還嫌不夠亂的?”
“嗤,膽小如鼠!”清塵連連搖頭,滿臉都是看不上。
太沒出息了。
謝還卿只想笑,膽。
她又不像清塵一樣武力高強(qiáng),無拘無束,在她身上,綁滿了難以掙脫的鐵鏈。
而她這么久以來的偽裝,何嘗不是為了能得到清塵那樣的快活和自在?
清塵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有的東西,才是她的目標(biāo)。
“你自己好好養(yǎng)傷吧!敝x還卿嘆了口氣,又看夜白:“珩王手下不養(yǎng)閑人,我與暗殺之事,有沒有關(guān)聯(lián),有多少關(guān)聯(lián),你們要查清楚輕而易舉!
簫承錦開了口:“你想說的,只有這些?”
“不然呢?”謝還卿偏頭瞧過來,臉上是難得的狠歷和決絕:“我從一開始就反復(fù)言說,我只想活!珩王殿下,螻蟻尚且偷生,我想活著難道有錯?還是殿下以為,天下萬民的生路,必須仰仗某些人的鼻息,才算是名正言順?我不忠于你,把我的命給你,便是忠于他人,把命給了旁人?我就不能是費盡心機(jī)只為護(hù)著我自己?”
看簫承錦還是一臉不耐,謝還卿也懶得說了,只道:“醫(yī)術(shù)之事,殿下若還是擔(dān)憂,那便動手吧,把我的尸首留在此處就是!”
她一抬手,袖口的幾個小紙包已經(jīng)散開了,就著火光,露出深褐色的粉末。
“還請殿下體諒,今日諸事,是我一意孤行,清塵也好,羅剎也罷,也都是因為我才牽涉其中,若殿下想把他們一并殺了,那也怪不得我出手狠辣。”
簫承錦被氣笑了:“你還想殺了本王?”
“不敢。”謝還卿梗著脖子,倔強(qiáng)道:“臣女人微言輕,怎敢對殿下動手?不過留下珩王府親衛(wèi),給羅剎與清塵一絲逃命生機(jī)罷了!
她想定了,死……
是不可能的。
但藥的效果,毋庸置疑。
如果簫承錦就是擺明了不肯放過,那她也只能直接把簫承錦一行人直接放倒,先讓其他人順利離開再說。
至于后面的事,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必要的時候,去投靠簫秉謙,似乎也不是不行……
“呵!焙嵆绣\諷笑出聲:“那你便動手!
謝還卿:“……”
淦,她差點忘了,這狗男人最經(jīng)不得激!
現(xiàn)在就是把她架在這里了唄?
難道……真要下毒?
咕咚。
她吞了口唾沫,說狠話可以,但要是真下毒,把簫承錦身邊的人都弄倒,別的不說,萬一再遭遇刺殺……
那她可就要徹底成為珩王府的死敵了!
簫承錦一直盯著她的神色,看她猶豫,心底莫名竟緩和了些。
不舍?
噠、噠……
他馭馬走近,無視就要動手的清塵,神色陡變的紀(jì)先生。
也不曾理會已經(jīng)集結(jié)在后方,一觸即發(fā)的羅剎門眾。
“過來!彼麤_謝還卿伸出手,低低道:“回府!
謝還卿瞳孔一縮,全身心都覺得不適。
這狗反派,是真把她當(dāng)小妾了?
但眼下,順著臺階下去,似乎才是最好的辦法。
“呵,召之即來揮之即去,珩王殿下的氣勢,果然非比尋常!鼻鍓m不屑嘲諷,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謝還卿,“我和羅剎都在這里,你怕他作甚?我護(hù)送你回去!”
“不必了!敝x還卿深吸一口氣,決定就坡下驢,朝紀(jì)先生點了點頭,卻也沒有簽上簫承錦的手,而是直接的越過他朝外走。
一起回就回吧,要是能借機(jī)解開誤會,就更好了。
在地位平等之前,談什么公平不公平毫無意義,從一開始就打算蟄伏,就該一次蟄伏到底。
馬兒驟然一沉,緊跟著腰間一緊。
她微微僵住,怎么也想不到,簫承錦會直接跑到她身后,與她共乘一騎!
“你……”
還沒說完,馬兒已然快速跑起來,直接把所有人拋在腦后。
“你做什么?”
“閉嘴!”簫承錦死死箍著她的腰,另一只手,卻握住了她纖細(xì)的脖頸。
謝還卿嚇了一跳,正以為他想直接掐死自己的時候,整個人卻忽然被提起來,在搬空轉(zhuǎn)了個身,再重重跌在他懷里。
正驚疑不定,后腦勺被扣住,灼熱的氣息無處可避……
就像他的人,攻城略地,毫不手軟。
謝還卿腦袋里嗡嗡作響,好半天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,狠狠心,齒間用力咬了下去。
甜腥的血腥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……
終于被放開,還沒來得及說話,陰涼的風(fēng)灌進(jìn)肺里,咳得謝還卿腦子都沒法清醒。
簫承錦卻笑了,聲音嘶。骸澳愕那槔桑蚁霘⒘怂!
“咳咳咳……什么?情郎?”
謝還卿坐又坐不穩(wěn),有心往后退些,可她是反過來坐著的,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往謝還卿懷里撞。
現(xiàn)在又還在咳,整個人難受的要死。
乍然聽到簫承錦的話,壓根就反應(yīng)不過來。
“舍不得?”簫承錦掐著她的后脖頸,這么纖弱,稍一用力就能掐斷。
謝還卿眉頭緊皺:“要說我有情郎,那也只能是你,曖昧不清,還動手動腳,你要殺就殺了吧!”
簫承錦指尖一頓,瞇起眼睛看她:“本王?”
“不然呢?就憑你剛才強(qiáng)吻我,而且還在馬背上,光憑這一個不清不楚的場面,我就能被釘在當(dāng)代女子的恥辱柱上!”謝還卿越想越恨,壓力擦了一把自己的雙唇。
該死的,這是她兩輩子的初吻!
簫承錦收了手,轉(zhuǎn)而抬起她的下巴,面對面的低聲質(zhì)問:“清塵與你,是何關(guān)系?”
“朋友!”謝還卿只顧著看馬兒慢下來,一心想找機(jī)會跳下去。
還沒來得及縱身一躍,下巴被掐的生疼。
“你喜歡他?”簫承錦眼里寫滿了殺意,像是在審犯人。
謝還卿懵了小小的一瞬間,忽然樂了:“你吃醋了?”
簫承錦也愣,心里有什么毫無防備的被戳破,下意識便要松手。
但謝還卿越笑越開懷:“堂堂珩王殿下,居然吃這種飛醋?哈哈,簫承錦,你不會真喜歡我吧?”
他本想反駁。
聽到謝還卿叫自己的大名,心頭竟被震得酥酥發(fā)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