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瑤輕笑一聲，“陸夫人是不是也該來給我見禮？”

“你——”陸夫人咬緊牙關(guān)。

陸老爺皺眉，“夫人，姜淑人身上有三品誥命�！�

她還去招惹。

陸夫人捏緊了拳頭，她只是氣不過。

她風(fēng)光了半生，到頭來，卻被宋氏壓了一頭。

顧長明見勢不妙，忙上前幾步，走到宋氏身前，“大伯娘，你怎么也來了？”

算是替陸夫人解了圍。

陸夫人頭一次看顧長明覺得順眼。

“是來參加李大人的宴會(huì)嗎？”顧長明又問。

宋氏淡淡道：“不是�！�

“我們走吧。”

轉(zhuǎn)身往山上去，并不理會(huì)顧長明。

顧桃花幾人跟上。

走時(shí)，都忍不住回頭多看了陸老爺一眼。

陸老爺只盯著宋氏，目光閃爍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。

姜瑤和顧長宴留在最后。

“陸老爺�！�

陸老爺恭敬道：“姜淑人有何吩咐？”

姜瑤輕輕一笑，“據(jù)我所知，娘之前在貴府當(dāng)繡娘，并未簽賣身契，不能算是貴府奴仆�！�

“且三十年河?xùn)|三十年河西，今時(shí)不同往日，還請(qǐng)陸夫人......”

姜瑤眼神掃過去，陸夫人臉色一白。

“嘴巴放干凈些。”

陸夫人神情僵硬。

陸老爺賠笑道：“姜淑人說的是，我明白。姜淑人放心，我一定會(huì)好好訓(xùn)斥內(nèi)子，再不會(huì)有下次�！�

姜瑤不置可否。

她們并不以宋氏曾在陸家做繡娘為恥。

就算陸夫人公之于眾，姜瑤幾人也無所謂。

這是事實(shí)。

宋氏靠自己雙手掙錢，也沒什么好丟人的。

但陸夫人故意以此來侮辱宋氏，姜瑤和顧長宴不能容忍。

陸老爺給陸夫人使眼色。

眼睛都要擠抽筋了，陸夫人才咬著牙道：“對(duì)不起，是我言語不當(dāng)，下次不會(huì)了�！�

顧長明忙道：“大哥大嫂，陸夫人并非有意，大伯娘都沒在意，你們就別生氣了�！�

姜瑤瞥了他一眼，“別亂攀親戚。”

“相公，走吧。”

姜瑤和顧長宴離開。

顧長明和陸夫人都是漲紅了臉。

陸老爺沒管兩人，看著姜瑤二人的背影，還有更遠(yuǎn)處宋氏幾人的身影。

心思不自覺的飄遠(yuǎn)。

要是當(dāng)年，他再堅(jiān)持些，納了宋氏。

顧長宴現(xiàn)在不就是他兒子了？

姜瑤是他兒媳。

陸老爺悔的腸子都青了。

陸老爺神色變換不定，陸夫人恨恨道：“人都走遠(yuǎn)了，你還看什么看？”

陸老爺收回目光，神情不悅，“和你說了多少次，他們現(xiàn)在是我們招惹不起的。你下次再敢出言不遜，我也保不住你！”

平時(shí)陸夫人還能聽兩句，今天一點(diǎn)都聽不進(jìn)去，紅著眼睛吼道：“是不是因?yàn)槲艺f了宋氏，你才生氣？”

“都過去這么多年了，你還沒忘了那個(gè)小賤人？才一見面，就被勾的沒了魂！”

陸老爺斥道：“她如今已是顧夫人，你再胡言亂語，管不住自己的嘴巴，就回家去！”

陸老爺一甩袖子，上了南山，抬步之前，到底沒忍住，抱怨道：“當(dāng)初要不是你，宋氏就該是我的姨娘了�！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