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身軀化作一個冰冷的墓碑。
但是墓碑上有一張她小小的熟睡的照片。
那才是他們的孩子。
何卓如立刻掐掉了這個念頭。
蕭啟山也是如此。
他們雖然都喜歡姜云漾,但是他們不會允許對她的喜歡超過對自己的親生孩子。
哪怕那個孩子早早的離開他們。
但是這么多年,依舊在他們心里成長,在記憶里面長大。
但是他們不會真的讓姜云漾完全替代她的存在。
只不過何卓如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,也像是一個種子一樣,在兩個人的心里萌了芽。
結(jié)婚在即。
但是這段時間,姜云漾和薄凜過得并不太平。
薄凜斬斷了薄婉華的羽翼。
她的京華超媒已經(jīng)在破產(chǎn)的邊緣。
為了挽救京華超媒。
薄婉華甚至不惜回家在老爺子跟前服軟。
但是老爺子并沒有動容。
老爺子只給了她一個選項。
就是賣掉京華超媒,去國外定居。
薄家所有的生意都同她無關(guān)。
這樣薄家設(shè)立的家族基金每個月會給她一筆固定的生活費,給她養(yǎng)老。
當(dāng)然這筆生活費相當(dāng)?shù)膶捲!?br>
但是薄婉華怎么可能答應(yīng)。
京華超媒是她的精神支柱。
白清洹字子京,又自小學(xué)習(xí)京劇。
當(dāng)初他們私奔的時候,就說以后他們自己建一個戲班子,就叫京華園。
京華這兩個字是他們兩個當(dāng)時對未來最美好的憧憬和希望。
京華超媒薄婉華經(jīng)營了這么多年,付出了許多心血,在她的心里,這是他和白清洹共同的夢想。
薄婉華放棄了這條路。
可是以她如今的境況,當(dāng)初那些巴結(jié)她的,也早早變成了墻頭草,哪怕是幾百萬都不肯借。
薄婉華覺得諷刺無比。
當(dāng)初那些人巴結(jié)她的時候,動輒給她送的珠寶都價值上千萬。
薄婉華不得已,只能變賣家產(chǎn)來填補公司的窟窿。
但是薄婉華自己也清楚,這就是一個無底洞,她很快就會破產(chǎn)。
薄婉華不甘心。
除非,除非她可以得到傳說中四大家族留下的寶藏。
據(jù)說藏寶的地方需要同時集齊四把鑰匙。
而這四把鑰匙就是薄家的玉佩,蕭家的玉鎖,薛家的平安扣和沈家的龍牌。
薛家的平安扣,薛源早就雙手奉上,所以平安扣一直在她的手上。
薄家的玉佩原本一直是放在老太太那里。
后來作為結(jié)婚禮物送給了姜云漾。
至于蕭家的玉鎖,她也調(diào)查清楚了,現(xiàn)在也在姜云漾的身上。
所以要同時得到這四把鑰匙,并不難。
不管這個傳言是不是真的,薄婉華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走投無路,只能一試。
而沈輕輕失蹤的這段時日,沈家人都找瘋了。
最后蘇煙和沈自山分析之后,覺得人在薄婉華手里的可能性最大。
蘇煙找了薄婉華。
彼時距離沈輕輕失蹤已經(jīng)快一周了。
薄婉華也沒有否認。
只說,要想換回沈輕輕,就拿沈家的龍牌來換。
蘇煙卻說,龍牌早已經(jīng)在薄凜的手里。
薄婉華聽完之后勃然大怒。
蘇煙在電話里面祈求:“薄婉華,求求你,放了我的女兒,求求你!
“蘇煙,你這輩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惡心我,年少的時候,你沒有少挑撥我和清洹的關(guān)系,后來,你嫁給沈自山,你是什么心思,你以為我不知道?”
蘇煙聲音柔弱:“我怎么敢跟你比,我恨不得離你遠遠的,是你不肯放過我,也不肯放過我的女兒,薄婉華,你不要做的太絕,否則你一定會后悔。”
蘇煙不再求饒倒是激發(fā)了薄婉華的一點興趣。
薄婉華開口說道:“我倒是想看看你想讓我怎么后悔!
薄婉華哈哈大笑:“我最近養(yǎng)了一只小狗,這只小狗斷了一條腿,可真是可憐,她每天不吃不喝,現(xiàn)在只有七十斤,我看是過不了今晚嘍!
蘇煙知道薄婉華說的這條小狗就是沈輕輕。
聽到沈輕輕餓到只剩下七十斤,蘇煙的心像是被壓土機碾的粉碎。
“薄婉華,求你饒了她,你去看看輕輕脖子上戴的東西,你去看一眼,你一定會讓她活下去,求求你!
“龍牌我去找薄凜要回來,但是我求求你,不要讓輕輕死,我一定將龍牌交到你的手上!
薄婉華掛斷了電話。
此刻,她人就在繁花。
繁花的經(jīng)理正好走了進來。
他憂心忡忡的模樣:“董事長,那位沈小姐,看上去不大行了……”
薄婉華想到了蘇煙的話起身:“我去看看!
薄婉華去了關(guān)著沈輕輕的房間。
這幾天,沈輕輕整天都被關(guān)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。
當(dāng)然她也沒有掙扎。
薄婉華雖說讓她自生自滅。
但是經(jīng)理知道其中的厲害。
這位沈輕輕是沈家的千金,真死在這里,沈家人哪能作罷。
到時候按照薄婉華的慣性推出去一個替死鬼就作罷。
那個替死鬼很有可能就是自己。
所以經(jīng)理還是每天偷偷的給沈輕輕送了些食物和水。
但是沒想到,這位沈小姐自己玩絕食。
說什么也不肯吃一口。
他的人只能勉強給她灌一些水,吃的東西是一點都不肯吃。
眼看都好幾天過去了。
她每天睡著一動不動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今天看她呼吸微弱,眼皮子都已經(jīng)完全睜不開。
看樣子是真的不行了,他才去找了薄婉華。
薄婉華打開房間的燈。
就看到沈輕輕蜷縮著一條腿躺在地毯上。
她躺在那里一動沒動,整個人已經(jīng)瘦成了一把骨頭。
碰一下就會散架一樣。
沈輕輕呼吸極其微弱,但是此刻她已經(jīng)睜不開眼睛,也說不出話來。
薄婉華的臉上絲毫沒有同情憐惜的神色。
她只想著蘇煙的話。
她徑直走過去。
沈輕輕的身上穿著一件毛衣。
還是當(dāng)天事發(fā)之后,薄家的保姆從衣柜里面隨意拿著給她遮羞的。
毛衣是高領(lǐng)。
薄婉華走過去,一把扯過沈輕輕的衣領(lǐng)。
果然看到一條細細的鏈子。
鏈子下面似乎有一個吊墜。
那個吊墜竟是一個小小的玻璃瓶。
但是薄婉華看到那個玻璃瓶之后,眸光驟然凝聚,眼底黑云壓城,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一樣。
她的身體僵硬了一秒。
下一秒,用力一扯。
就將項鏈從沈輕輕的脖子上扯了下來。
沈輕輕的脖子上瞬間出現(xiàn)一條紅色的血印。
或許是因為驟然的疼痛,她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。
薄婉華半跪在地上,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瓶子。
瓶子里有兩束一小撮的頭發(fā),用紅線綁著,還系著一個小小的金鈴鐺。
下一秒,她掐住沈輕輕的脖子,將她虛弱的身體拎了起來。
薄婉華目眥欲裂:“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