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鎮(zhèn)!”
李青云星眸中冷芒亮起。
一只金紫偉力凝化的巨手,轟然按下,毫不客氣地抓住詭態(tài)陀羅。
倒不是要捏碎它,而是鼓蕩重生道意,強行驅逐陀羅的詭態(tài)。
“這具軀殼,你的餌籠地,貧道卻是還有用……”
詭態(tài)陀羅大怒,立刻瘋狂地揮動雙臂,要將他撕裂成碎片。
祂陰白鼓凸的瘆人詭眼,死死盯著李青云冷俊又可惡的臉龐,喉嚨里冒出氣泡般的女音:
“混賬東西,竟敢借吾的餌籠地,為你修行!”
“小小蜉蝣,著實該死……”
罵聲中,詭態(tài)陀羅拼命攻擊面前的李青云,卻連他周身金紫暈光都破不開。
徒勞的它與她,終于緩緩消停下來。
形勢比人強。
貧道就在這里,不驚不怒。
他直視那懸垂在外的陰白眼珠子,平靜地說道:“圣人,也這么小氣的么?這處餌籠地,貧道再借用七次,定然還你……”
詭態(tài)陀羅喉嚨女音咕嚕,仿似詭母的蠱惑:“上清天,你不過那淵李青云的一個分身,這么拼命,這么努力,又有什么用?到頭來,不還是要化作他的大道資糧!”
“你若是能聽吾之勸,吾甚至可以不念舊怨,賜下一滴圣血,助你剝離于他,從此得大逍遙,大自在……”
李青云心念一動,便故作驚喜,說道:“貧道早就想出來單干了,只不過被他時刻約束。那請你,賜下一滴圣血,往后歸附于你,又有何妨!”
心中卻是暗道:“若是貧道的劍器,飲了這位存在的一滴圣血,恐怕可臻至極為凌厲的地步,連化玄境也未必不能斬了吧!”
不料,此念剛一起,詭態(tài)陀羅喉嚨的咕嚕女音立刻沒了動靜。
“豎子,竟敢如此欺吾,還想……”
萬分不甘的她,慍怒隱去。
陀羅渾身詭態(tài)氣息,這才迅速退落,恢復他本來面容。
“剛才,發(fā)生什么?”
“李長生,已經(jīng)證得昊天了?”
“他,去了哪里?”
茫然的陀羅天,三連問盡顯其“無知”,剛才是被詭母完全控制了。
餌籠之子,便是如此悲哀。
“依貧道看,經(jīng)過一變,你氣機倒是略微‘純澈’了些!”
“好好調整,恢復虧損,若是靈種不夠,盡管開口……”
李青云拍拍陀羅的肩膀,輕嘆一聲,走了出去。
往后,陀羅天這位“餌籠之子”,就只能待在他眼皮底下。
直到泉竹、顧瓊與木頭等七人,也借頭證道,如長生天般一一超脫而出。
“河曲山,暫時就作為貧道在這里的潛修道場了……”
他決意,此身滯留河曲山,暫時收斂鋒芒,沉心潛修。
想試試看,能否通過吞融環(huán)影氣根源質,最后量變引起質變,筑起“源土”,填了體內黑水母河。
在埋葬黑水母河之前,是絕對不可輕易踏入真空境地了。
越往后,越尾大不掉,這股“污染”過于神秘恐怖,令他深深忌憚。
……
河母族地。
蒼茫的黑水,天地間肆意橫流,混沌的虛空都成了河流的陪襯。
一位面容衰老的白發(fā)老嫗,佝僂著腰,微微低垂的眸子晦澀幽暗,在臂彎處挎著一個蘆草編織的籃子,籃子里放著幾個草人。
她看似暮氣沉沉,但隨便跨步在黑水之上,也是宛如鬼姥橫渡,速度極快。
她朝著金紋氏封地的方向掠去,又在喃喃自語:“那蜉蝣又惹到吾了!河泛流小子,你是真的也好,假的也罷,吾都不想猜了!”
“就以鼓眼氏老嫗突然發(fā)瘋,啃食親侄子,最后也莫名暴斃的事件,為你這一生劃上句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