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只會說話的怪狐貍,你把我道侶給我放下!”
靈狐:“?”
這死丫頭甚至不知道三品靈獸會說話?
難怪剛才那么狂妄。
是了,煉氣二階的廢物罷了,她能知道個(gè)啥?
它朝路小堇灑了一把迷幻粉,然后一溜煙不見了。
路小堇鼻子雖系著濕帕子,但還是吸入了少量迷幻粉,眼前恍惚了一瞬,跌坐在地上,腦子一片空白。
這感覺很熟悉,像是被洗掉了記憶。
她立馬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安魂珠,記憶歸位。
她握緊安魂珠,松了口氣。
“呼——”
殷千君想要神跡。
可鮫人之淚在大荒秘境中,存在了很多很多年。
他不去大荒秘境取鮫人之淚,是因?yàn)椴幌矚g嗎?
不是。
也就是說,就算殷千君是目前融合怪物最成功的魔修,也依舊無法觸碰到神跡。
如此,他想要神跡的力量,也只有通過路小堇這個(gè)中介。
沒了路小堇,那就啥都沒有。
可殷千君卻毫不猶豫殺了她。
這無異于殺雞取卵。
“不對勁。”
哪兒哪兒都不對勁,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對。
而且,若殷千君真是為了神跡的力量而來,那三個(gè)月前他就該來了。
一直等到現(xiàn)在是為了什么?
與其說殷千君是為了神跡的力量而來,不如說,他更像是為了殺她而來。
是的,殺她。
所以,她是有什么,不得不死在這個(gè)時(shí)間點(diǎn)的原因嗎?
難道是宗門大比?
不對,原文中,千面鬼王并沒有出現(xiàn)在宗門大比上。
也未必。
殷千君能化作任何人的模樣,他便是去了宗門大比,也無人知曉。
那么,原主在宗門大比上搶奪男主資源,還發(fā)瘋險(xiǎn)些殺了七星宗掌門,最后差點(diǎn)被打死,其中有他的手筆嗎?
“師姐。”祝季湊過來,喚回了她的思緒,“飯呢?”
路小堇盤腿坐在地上,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碟子香豆干子。
“豆干子,剛才忘記給你了,吃嗎?”
祝季沒吃過豆干子。
但,他來者不拒。
“吃!
豆干子呈方塊,小,硬,五香味兒,耐嚼。
祝季丟了一顆在嘴里。
嚼嚼嚼。
香!
他小心翼翼將豆干子收進(jìn)儲物袋,瞥了路小堇一眼:
“下次可不許再忘了!
路小堇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老四啊,我剛才看到一只白狐貍,很漂亮,我很喜歡,剛好最近我想給自己做件護(hù)膝,這只狐貍可太合適了,所以,你幫我抓吧!
殷千君在天云宗這件事情,暫時(shí)不能告訴司空老登。
且不說她無法解釋她是怎么認(rèn)出殷千君的,便是老登知曉了殷千君的存在,也不可能馬上就找到殷千君。
——千面鬼王很會躲。
若老登現(xiàn)在下令圍捕殷千君,那她的身份就算是徹底暴露了。
以殷千君的能耐,后患無窮。
殷千君得死。
但不能現(xiàn)在死。
至少得等兩天。
而在這之前,不能任由狐貍再咬人吸血。
既然狐貍蹲人,那就讓祝季去蹲狐貍。
“狐貍?”祝季看了路小堇一眼,“可咱宗門沒有狐貍,師尊的契約獸是一只鷹,幾十年前,它將天云宗內(nèi)的所有狐貍都吃掉了,以至于這些年,沒有狐貍敢靠近天云宗!
“但我看到了,應(yīng)該是最近溜進(jìn)來的。”路小堇說道,“抓住狐貍,以后一天兩頓飯!
祝季眉頭一挑,故作不在意地瞄了路小堇一眼:
“三頓!
“兩天三頓!
越來越少了。
祝季深知路小堇的性子,他要是再往下談,沒準(zhǔn)兩天三頓都沒有了。
“一天兩頓!”祝季立馬應(yīng)下,“咱又不是外人,你可是我?guī)熃悖阆胍,我自然得去給你抓!你要多少有多少!”
路小堇:“我只要我看到的那只,它長得好看,其他的,我一概不要!
祝季:“?”
有!
“好,我就算是把這山給你翻過來,也得把那狐貍給你找出來!”皮笑肉不笑。
翻山,翻個(gè)屁!
要不天云宗改你名兒唄?
“老四,你真好!”
說著又給了祝季一碟豆干子。
祝季臉色由陰轉(zhuǎn)晴,樂呵呵接了,雄赳赳氣昂昂就抓狐貍?cè)チ恕?br>
不就是翻個(gè)山嘛。
多大點(diǎn)事兒。
*
從一開始,殷千君就不想把事情鬧大。
——是不想鬧大嗎?
——不,是因?yàn)樗酢?br>
便是他的幻化能力再強(qiáng),化神期對上大乘期,也毫無勝算。
所以在找到純凈之體前,能茍著就茍著。
外門新進(jìn)女弟子并不多。
只要讓靈狐再去蹲個(gè)十天半個(gè)月,怎么著都能找到純凈之體。
“小狐,去,繼續(xù)找!
“是,主人!
殷千君盤腿坐下,開始修煉。
路小堇撒的辣椒粉,雖只是普通的辣椒粉,但架不住它攻擊力強(qiáng)。
那一把,全灑眼睛里了。
疼。
瞳孔受傷最重。
偏偏瞳孔是他的死穴,只能用靈氣慢慢愈合。
而這還不是最糟的。
最糟的是,靈狐很快就回來了:
“主人,不好了,祝季在山上抓狐貍!
這山上只有它一只狐貍。
它是普通狐貍也就算了。
偏偏它是一只三品白狐。
這要是被祝季發(fā)現(xiàn),那跟直接與司空公麟宣戰(zhàn)有什么區(qū)別?
殷千君皺眉:“他為何突然要抓狐貍?”
“似是聽人說山中有狐貍,他就想抓一只回去做護(hù)膝!
拿狐貍的皮毛做護(hù)膝。
他惡心!
靈狐罵罵咧咧。
“聽說?”
殷千君眉頭微皺。
他本以為,讓狐貍咬人不會讓人警覺。
沒想到會引來祝季。
看來讓靈狐找純凈之體的法子,行不通了。
他抱起靈狐:
“她,我親自去找。”
他將靈狐收回獸戒中,一下山便遇到了一個(gè)外門弟子。
“你是何人?怎么穿得這樣古怪?”那弟子看著面前的紅袍美人,皺了皺眉,連忙拔劍,“說!你是怎么混進(jìn)天云宗的!”
殷千君抬眸,對上那弟子的眼睛。
只一瞬,那弟子就瞳孔渙散,雙手垂下,如傀儡一樣立著。
“你叫什么?”
“楚戲!
楚戲,新進(jìn)外門弟子,煉氣二階。
殷千君搖身一變,成了楚戲的模樣。
他打了個(gè)響指,楚戲便雙目無神地往山上走,找到一個(gè)偏僻的山洞,倒下。
殷千君則朝外門去了。
*
這邊,路小堇一晚上都在思考,殷千君在無法用靈狐蹲人后,會怎么做?
她又該如何應(yīng)對?
卻不想,次日一早,她就看到了殷千君。
——混在弟子堆里。
那碩大的白毛九尾狐,飄啊飄啊飄。
真的,很難看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