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祺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,臉徹底黑了:
“扶桑,你利用我?”
“怎么,不能嗎?”扶桑極其冷靜,“你來此,難道不是想利用我嗎?”
建木大約還沒死。
若是死了,商祺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登上帝位,或者商家其他人登上帝位,而不是還顧及著禮數(shù)來請她。
請她,只能是去威脅建木身邊的暗衛(wèi)。
那些暗衛(wèi),只聽皇族調(diào)遣,可不是好拿下的。
所以,局勢未必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,她大約還有機會。
“再說一遍,退下!”
侍衛(wèi)們面面相覷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商祺十分冷靜沉穩(wěn):“別退。”
他賭扶桑不會殺他。
顯然,賭徒思想要不得。
因為下一瞬,扶桑就一刀捅進(jìn)了他的肩膀:
“退,還是不退?”
商祺疼得齜牙咧嘴:“扶桑,我們好歹是一起長大的,你當(dāng)真如此無情?”
扶桑差點被這話給逗樂了。
要真念著一起長大的情義,她可不會被逼成這樣。
她懶得廢話,直接對著商祺的左胳膊又是一刀:
“你可想好了,身為堂堂大將軍,真打算不要這雙手了?”
不論商祺最后是不是贏家,廢了雙手,都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。
所以不等扶桑再次落下刀子,他就立馬說道:
“都退下!”
其實扶桑還想捅雙腿的,但怕商祺走得太慢,耽誤自己進(jìn)程,所以還是沒下手。
扶桑挾持著商祺,就要去偏殿見建木。
“扶!笔锹沸≥赖穆曇。
十分虛弱。
扶;仡^,饒是再怎么隱忍,在聽到路小堇聲音的那一刻,雙眼還是落下了淚,她艱難地維持著笑:
“你先走,若我能當(dāng)上女帝,你再回來!
若她當(dāng)不上,那就不要再回來了。
路小堇恢復(fù)了些許力氣,扶著旁邊的桌子,艱難開口:
“我能救你皇兄……”
她嘴巴里迷藥還沒完全散去,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,但扶桑還是聽清楚了。
她眼睛立馬就亮了:“當(dāng)真?”
“嗯。”
扶桑信了。
總歸,從來都是,路小堇說什么,她就信什么。
可扶桑能聽懂路小堇的話,商祺也能聽懂。
他不知道路小堇是不是真有這本事,但路小堇好歹是修士,沒準(zhǔn)兒還真能拿出些靈丹妙藥來,所以他眼底閃過一絲凌厲,立馬給了旁邊的人一個眼神。
只一瞬,一把刀就朝路小堇脖子上抹去。
“小心!”
換作以前,路小堇自然是能閃開的。
她這輩子學(xué)啥都一般,但自救逃命的法子,那是一頂一的絕。
可現(xiàn)在的路小堇太虛了。
別說避開了,她就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。
罷了。
重開。
誰知就在這時,她身后突然出現(xiàn)了一把劍,將眼前的劍挑開,然后熟練地扶住了她:
“沒事吧?”
是歲錦。
路小堇的心,瞬間落到了實處。
扶桑的心,也落到了實處,一直神經(jīng)緊繃的她,淚水瞬間決堤:
“歲錦,嗚嗚嗚——”
歲錦扶額,她晚上要修煉,一般來說,如果這個時候路小堇還沒回去,定是出事了。
果然出事了。
“好了,別哭!睔q錦喂給路小堇一顆解藥,環(huán)視一周,見周圍全是刀光和火光,眉頭微皺,“怎么回事?發(fā)生了什么!
路小堇大著舌頭,簡單說了一下逼宮的事情。
歲錦很快了解了情況,立馬掌控局面,將準(zhǔn)備使壞的商祺打暈綁上扛走,而后領(lǐng)著路小堇幾人朝著偏殿去了:
“走!
路小堇和扶桑屁顛屁顛在后面跟著。
身后還跟著一批隨時隨地想嘎她們,卻礙著商祺的命不敢動手的侍衛(wèi)。
路小堇:“下一次再遇到這種情況,還是得學(xué)歲錦,把人打暈,不然他要使壞的話,咱們防不勝防,反正咱體修過,力氣大,不怕多扛一個人!
扶桑使勁點頭,表示學(xué)到了。
一行人很快到了偏殿。
偏殿外,有商家人,也有暗衛(wèi),雙方正對峙著。
商家人就等著商祺等人抓住后宮的皇子公主們威脅這群暗衛(wèi),卻不想,等來的,卻是商祺被打暈扛著帶過來。
商父臉都黑了:“廢物!”
他就知道,商祺這個戀愛腦,遲早會死在扶桑手里!
果然沒錯!
好在,他派出去的不止商祺,否則就全完了!
暗衛(wèi)們見到扶桑:“公主殿下!
扶桑點頭,立馬將路小堇往前一帶:
“讓她進(jìn)去,她能救皇兄。”
暗衛(wèi)猶疑了一瞬,但對上扶桑肯定的眼神,還是側(cè)過身:
“姑娘請進(jìn)!
扶桑在身后輕聲道:“你只管救,外面我和歲錦能扛!”
“嗯!
路小堇快步走了進(jìn)去,門關(guān)上前,她有聽見扶桑沉穩(wěn)的聲音:
“商伯父,真是許久不見,你咋老成這樣了?”
路小堇:“……”
哦莫。
扶桑這嘴,真是抹了蜜啦。
路小堇進(jìn)屋后,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,幾乎快要沒了呼吸的建木。
建木快死了。
他身上那些透明的樹枝,現(xiàn)在也都枯萎了。
雖然本源之力還在源源不斷地注入他的體內(nèi),想要修復(fù)他的身體,可已經(jīng)太晚了。
路小堇上前,蹲在床邊,將儲物袋里的水球拿出來,喂進(jìn)了他的嘴里。
“嗯——”
建木悶哼一聲,卻并沒有恢復(fù),反而那些本就枯萎了的樹枝,徹底沒了生機。
“噗——”
他吐出大口血,沒了氣息。
“陛下?”
死了?
路小堇立馬拿出玉簪,割破手掌心。
“小新娘,因何事召喚吾?”
路小堇:“水珠為什么不能救他?”
孑孤看向建木,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:
“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力量,與水珠是相斥的,用你的血試試,或許能中和這兩種力量!
是啊,她怎么忘記了,神跡和本源之力是敵對的。
孑孤的東西,自然不能救建木。
路小堇抽出匕首,抹掉了自己的脖子。
嘎。
*
路小堇睜開眼。
身后的大門緩緩合上。
她扶住桌子,勉強緩了緩,而后才走到床前,拿出水珠,割破手掌,等水珠完全浸上她的血后,才喂進(jìn)建木的嘴里。
“建木,你可一定要活過來啊!
他之前給了她一條活路。
而現(xiàn)在,她也想給他一條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