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輝的話問題讓殿內頓時安靜下來。
這確實是個棘手的治國難題,楚國大臣們面面相覷,一時無人敢輕易發(fā)言。
張玄捻著胡須沉思,馮安國眉頭緊鎖,就連一向足智多謀的賈羽也陷入了沉思。
司馬輝見狀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怎么,號稱天下第一才子的楚皇陛下,也被難住了嗎?”
裴琰智趁機火上澆油:“看來楚國新君也不過如此,只會耍些小聰明,遇到真正的治國難題就束手無策了!
崔高軒更是得意地冷笑:“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夸下?冢坎蝗绗F(xiàn)在就承認自己才疏學淺,我等也好回去復命。”
楚國群臣怒目而視,卻一時無言以對。
這確實是個兩難困境,若要賑災就需要銀兩,銀兩從軍費中出則邊境不穩(wěn),若不管災民則內亂將起。
就在這緊張時刻,楚寧忽然輕笑一聲:“朕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難題,原來不過如此!
司馬輝臉色一變:“楚皇陛下此言何意?”
楚寧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,聲音沉穩(wěn)有力:“解決之道有三。其一,以工代賑,命災民修建水利工程、官道橋梁,朝廷按工發(fā)放錢糧,既解決了災民生計,又為來年防災打下基礎!
殿內眾人眼前一亮,幾位大臣已經開始點頭稱是。
“其二……”
楚寧繼續(xù)道:“開放西部邊境互市,允許邊民與異族交易,既可增加稅收充實國庫,又能緩和邊境緊張局勢,異族得了實惠,自然減少侵擾。”
“妙!”戶部尚書劉守仁忍不住拍案叫絕。
楚寧目光如電,直視司馬輝震驚的雙眼:“其三,實行軍屯制度,調部分軍隊在邊境屯田,戰(zhàn)時為兵,閑時為農,既可減少軍糧運輸之費,又能穩(wěn)定邊境,威懾異族!
三個策略一氣呵成,如同三記重拳,打得司馬輝連連后退,臉色由紅轉白,又由白轉青。
他手中的羽扇“啪嗒”一聲掉在地上,卻渾然不覺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司馬輝結結巴巴,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裴琰智和崔高軒也是目瞪口呆,他們萬萬沒想到,這個看似無解的難題,竟被楚寧三言兩語就完美解決。
楚國群臣頓時歡呼雀躍,馮安國大笑道:“哈哈哈,漢使還有何話說?我皇陛下雄才大略,豈是爾等能夠揣度的?”
張玄捋須微笑:“陛下此策不僅解決了漢朝難題,更為治國理政提供了典范。老臣佩服!“
蘭妃馮木蘭眼中閃爍著驕傲的光芒,她微微昂首,看向三位漢使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。
楚寧緩步走回龍椅,轉身面對三位面如土色的外使,聲音平靜卻充滿威嚴:
“三位使臣遠道而來,參加朕的登基大典,朕心甚慰,還有什么問題,一次性問出來吧!”
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,卻如同一把利劍,徹底擊潰了三位漢使的心理防線。
他們原本計劃在登基大典上當眾羞辱楚寧,卻不料反被對方羞辱得體無完膚。
司馬輝艱難地彎腰撿起掉落的羽扇,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楚皇陛下……果然名不虛傳,外臣佩服。”
隨后,他將眼神看向裴琰智。
如今他和崔高軒都失敗,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。
裴琰智察覺到司馬輝的眼神,心中一凜。
按照三人此前的約定,每人各出一道難題,如今崔高軒的畫被一只貓破解,司馬輝的治國之策也被楚寧三言兩語化解,只剩下他最后的機會。
他深吸一口氣,眼中閃過一絲狠色。
既然楚寧主動開口,他也懶得再繞彎子,索性直接站出來,朗聲道:
“既然楚皇如此有自信,那就請解開我朝的難題!”
他話音剛落,便抬手一揮,喝道:“來人,將東西拿上來!”
殿外,兩名漢朝使者應聲而入,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。
待盒子打開,殿內眾人紛紛凝神望去,只見盒中擺放著一條由九枚白玉鐲串聯(lián)而成的玉鏈。
每一枚玉鐲都晶瑩剔透,雕琢精美,但詭異的是,這九枚玉鐲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,彼此糾纏,形成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。
“此乃我朝巧匠耗費三年心血所制的九連環(huán)玉鐲,九鐲相連,無始無終。”
裴琰智冷笑一聲,目光挑釁地望向楚寧:“楚皇可有辦法將這九枚玉鐲一一解開?”
此言一出,殿內楚國群臣紛紛變色。
兵部尚書馮安國怒拍桌案,喝道:“荒謬!這玉鐲本就是一體打造,如何能解?裴琰智,你分明是故意刁難!”
張玄也皺眉道:“此物根本無解,你大唐使臣莫不是輸不起,才拿出這種無賴之物?”
就連被封為皇后、素有“楚國第一才女“之稱的沈婉瑩也忍不住搖頭,低聲對身旁的馮木蘭道:
“此物構造精巧,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,除非毀掉玉鐲,否則絕無可能解開。”
馮木蘭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。
大周女帝武曌此時也鳳眉緊鎖,目光凝重地注視著那串玉鐲。
她雖見多識廣,卻也從未見過如此復雜的玉器結構,心中暗忖:
“這裴琰智果然陰險,竟拿出這種無解之物,楚寧若強行破解,只會自取其辱!
殿內氣氛一時凝滯,楚國群臣憤懣不已,而漢朝使臣則面露得意之色。
裴琰智冷笑一聲,譏諷道:“怎么,楚國新君方才不是自信滿滿嗎?如今面對我朝區(qū)區(qū)一道小難題,就束手無策了?”
崔高軒也趁機火上澆油,冷笑道:“若是解不開,不如直接認輸,免得浪費大家時間。”
楚國眾臣聞言,紛紛怒目而視,但一時又無法反駁。
畢竟這九連環(huán)玉鐲確實詭異,若強行拆解,恐怕只會損壞玉鐲,反而更顯狼狽。
然而,就在眾人或憤怒、或譏諷、或擔憂之際,楚寧卻忽然輕笑一聲。
“朕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難題,原來不過是小孩子玩的把戲!
他緩緩起身,龍袍輕拂,步履沉穩(wěn)地走向那兩名使者。
裴琰智眉頭一皺,心中隱隱不安,但仍強裝鎮(zhèn)定,冷笑道:
“楚皇若有辦法,不妨一試?”
楚寧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伸手接過那串玉鐲,指尖輕輕摩挲著玉環(huán)的紋路,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笑意。
“裴大人,你確定……這玉鐲真的無解?”
裴琰智心中一緊,但很快又鎮(zhèn)定下來,哼道:“自然無解!除非楚皇有通天之能,否則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楚寧的手指突然在某枚玉環(huán)的暗扣處輕輕一按——
“咔嗒!
一聲輕響,原本緊密相連的九枚玉鐲,竟如蓮花綻放般,一環(huán)接一環(huán)地松脫開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