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后的陽光格外刺眼,驛館的屋檐下掛著一排晶瑩的冰棱,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。
武秀寧和楚天在院子里玩得不亦樂乎,一會兒堆雪人,一會兒打雪仗,清脆的笑聲在驛館內(nèi)回蕩。
三位大儒站在廊下,臉色陰晴不定。
崔高軒看著兩個孩子的身影,拳頭不自覺地握緊:“這兩個小娃娃,分明是故意來搗亂的!”
裴琰智瞇起眼睛,低聲道:“楚寧這一手倒是高明,派兩個孩子來絆住我們!
司馬輝搖著羽扇,眉頭緊鎖:“從辰時到現(xiàn)在,我們寸步難行,若是繼續(xù)這樣下去……”
正說著,武秀寧突然抓起一團雪球,精準(zhǔn)地砸在崔高軒的衣袍上。
“崔大儒,一起來玩!”她笑得天真爛漫,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。
崔高軒氣得胡子直抖,卻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:“秀寧公主玩得開心就好,老夫……老夫還要去研究題目!
日影西斜,院中的積雪被踩得一片狼藉。
武秀寧和楚天玩累了,就坐在石階上吃著宮女送來的點心。
三位大儒如坐針氈,既不能離開,又無心作陪,只能干站在一旁。
天色漸暗,驛館內(nèi)點起了燈籠。
橘紅色的火光在雪地上投下?lián)u曳的影子,給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幾分暖意。
賈羽終于招呼一隊錦衣衛(wèi)出現(xiàn)在院門口。
“公主,世子,該回宮了。”賈羽躬身行禮。
武秀寧意猶未盡地站起身,拍了拍裙擺上的雪粒:“明天我們還來!”
她轉(zhuǎn)頭對三位大儒做了個鬼臉:“希望明天能聽到好消息哦!”
楚天也一本正經(jīng)地點頭:“三位大儒可要加把勁!
賈羽將兩個孩子送上馬車,忽然轉(zhuǎn)身,意味深長地看了三位大儒一眼:
“三位,天黑路滑,你們晚上最好不要出門!
他頓了頓,聲音壓低了幾分:“太子殿下十分關(guān)心你們的安危,特意命下官在此地布置了許多錦衣衛(wèi)!
話音剛落,驛館周圍的陰影處隱約可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(wèi)身影。
賈羽不等三人回應(yīng),轉(zhuǎn)身上了馬車。
車轅轉(zhuǎn)動,紫色的馬車緩緩駛離驛館,只留下三位大儒站在雪地中,臉色陰沉如水。
“欺人太甚!”
崔高軒一拳砸在廊柱上,震得檐上的積雪簌簌落下:“這分明是變相軟禁我們!”
裴琰智眼中寒光閃爍:“楚寧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們的計劃?太天真了!就算我們無法聯(lián)絡(luò)楚國官員,只要在登基大典上當(dāng)眾發(fā)難……”
“不妥!
司馬輝打斷道,羽扇輕搖:“此事還需從長計議,距離登基大典還有十二天,我們還有機會。”
他瞇起眼睛:“若是能說服那兩個孩子不再來驛館,咱們還有時間繼續(xù)完成計劃!
崔高軒冷笑:“說服?怎么說服?你沒看見今天他們的態(tài)度?”
司馬輝神秘一笑:“畢竟是孩童,總有弱點,我觀那武秀寧活潑好動,楚天雖然老成,但終究年幼,不如我們準(zhǔn)備些新奇玩意兒?”
三人湊在一起,低聲商議起來。
燭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在雪地上顯得格外冷森。
次日清晨,驛館內(nèi)一片忙碌。
三位大儒命人準(zhǔn)備了各式各樣的珍玩。
會跳舞的機關(guān)木偶、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寶珠、鑲嵌寶石的九連環(huán),甚至還有從西域帶來的會說話的鸚鵡。
“這些可都是稀罕物!
裴琰智滿意地?fù)崦鴻C關(guān)木偶:“就算是皇宮里也不多見!
崔高軒冷笑道:“看那兩個小崽子這次還不上鉤!”
辰時才過,紫色的馬車準(zhǔn)時出現(xiàn)在驛館門前。
武秀寧蹦蹦跳跳地下了車,楚天依舊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跟在后面。
“三位大儒,答案找得如何了?”武秀寧一進門就笑嘻嘻地問道。
司馬輝上前一步,滿臉堆笑:“公主、世子遠(yuǎn)道而來,老夫等人備了些小玩意兒,權(quán)當(dāng)賠罪!
他一揮手,侍從立刻捧上那些精心準(zhǔn)備的禮物。
機關(guān)木偶在案幾上翩翩起舞,寶珠發(fā)出耀眼的光芒,鸚鵡撲棱著翅膀叫道:
“公主萬福!世子安康!”
裴琰智笑道:“這些都是送給二位的,可以帶回宮中玩耍。”
崔高軒也擠出一絲笑容:“只要二位喜歡,以后每天都有新玩意兒!
武秀寧和楚天對視一眼。
武秀寧突然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:“就這?”
楚天搖搖頭,稚嫩的聲音里帶著不屑:“我楚國皇宮寶庫里什么沒有?這些玩意兒我兩歲時就玩膩了。”
武秀寧更是滿臉鄙夷,一腳踢翻了跳舞的木偶:“我從小習(xí)武,最討厭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!”
她雙手叉腰,氣勢洶洶:“看來你們根本沒把心思用在解題上!這事要是傳出去,你們?nèi)淮笕宓哪樛臄R?”
三位大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裴琰智的胡須氣得直抖,崔高軒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,司馬輝的羽扇也停在了半空。
武秀寧拉起楚天的手:“走,咱們堆雪人去!”
臨走前還不忘回頭補刀:“要是你們把這份心思用在解題上,說不定早就找到答案了!”
賈羽站在一旁,強忍笑意:“三位,還是別白費心思了,登基大典在即,若是屆時還答不上來……”
他故意沒把話說完,但意思再明顯不過。
三位大儒呆立原地,仿佛被霜打的茄子。
他們精心準(zhǔn)備的禮物散落一地,那只鸚鵡還在不知趣地叫著:
“丟人!丟人!”
院中,武秀寧和楚天的笑聲格外清脆。
雪花又開始飄落,仿佛在為這場鬧劇落下帷幕。
三位大儒面面相覷,第一次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。
崔高軒咬牙切齒:“這兩個小畜生,簡直欺人太甚!”
裴琰智陰沉著臉:“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。”
司馬輝的羽扇無力地垂了下來:“或許,我們該考慮認(rèn)輸?”
這句話像一記重錘,砸在三人心頭。
遠(yuǎn)處,武秀寧正把一個雪球精準(zhǔn)地砸在楚天臉上,兩個孩子笑作一團。
而在他們身后,賈羽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這一局,三位大儒無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