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，太傅兒臣非殺不可！”
楚寧看著眼前求情的楚皇，臉上浮現(xiàn)一抹冷色。
雖然他也知道皇帝親自求情，自己必須給面子。
但涉及到獨孤信，他不想做任何讓步。
這一次若不是他體內(nèi)還有血蛛毒，說不定就會死在獨孤信的手中。
既然獨孤信出手，那就是他的仇人，他是絕對不會對仇人心慈手軟的。
哪怕是皇帝求情都沒用！
楚皇臉色頓時陰沉下來，目光銳利，直直盯著楚寧：
“太傅之事，當真沒有回旋余地？就算是朕求你都不行？”
楚寧神色不變：“謀害太子，等同謀逆大罪，按律當誅�！�
楚皇眼中怒火更盛：“太傅輔佐朕多年，功勛卓著！你就不能念在舊情，饒他一命？”
“若是別人也就罷了，但那是太傅，是朕的老師！”
“而且這一年以來，太傅也教育過楚天，不看僧面看佛面，就算是看在他教導(dǎo)過楚天的份上，讓他多活半年行不行？”
可楚寧淡淡道：“父皇，兒臣不是不念舊情，而是國法不容情�！�
“好一個國法不容情！”
楚皇怒極反笑：“朕今日偏要保他！你待如何？”
殿內(nèi)氣氛驟然凝固，劉守仁等人噤若寒蟬，無人敢出聲。
楚寧沉默片刻，終于緩緩開口：“父皇，您已經(jīng)將朝政大權(quán)交予兒臣，此事，兒臣自有決斷�！�
“你……！”
楚皇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：“你這是要忤逆朕？”
楚寧不再多言，抬手一揮：“來人，送父皇回太極殿�！�
侍衛(wèi)上前，恭敬行禮：“陛下，請。”
楚皇怒目而視，可侍衛(wèi)紋絲不動，顯然只聽太子之令。
他猛地轉(zhuǎn)頭看向楚寧，冷聲道：“如果朕不回去呢？”
楚寧的眼神看向趙羽。
然而，趙羽只是微微低頭，伸手示意：“陛下，請回�！�
楚皇心中一沉，知道自己如今已無實權(quán)，所有的兵馬都聽楚寧的。
他死死盯著楚寧，咬牙道：“好，很好！朕倒要看看，你能囂張到幾時！”
說罷，他甩袖轉(zhuǎn)身，大步離去。
怒氣沖沖的皇帝，在趙羽的護送下，返回太極殿。
太極殿內(nèi)，晨光微熹，楚皇一夜未眠，眼中布滿血絲。
他站在殿中央，手指緊緊攥著龍袍袖口，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。
殿內(nèi)寂靜無聲，唯有他沉重的呼吸聲回蕩。
“陛下，您已經(jīng)站了許久了，還是歇息片刻吧。”趙明小心翼翼地勸道。
從東宮回來，楚皇就一直在殿門口站著，臉色陰沉無比。
楚皇置若罔聞，目光死死盯著殿外，仿佛在等待什么。
終于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，一名小宦官匆匆進殿，臉色蒼白，跪地稟報：
“陛下，太子殿下……執(zhí)意要殺太傅！”
“什么？”楚皇猛地轉(zhuǎn)身，眼中怒火翻涌：“朕親自去求情，他竟真敢拒絕？”
剛才太多，他因為楚寧好面子，所以才沒有答應(yīng)。
他想著自己主動離開，給足楚寧面子，應(yīng)該能讓楚寧回心轉(zhuǎn)意。
畢竟，這是皇帝在求他！
小宦官額頭滲出冷汗，低聲道：“太子殿下說……謀逆之罪，不可赦�！�
“放肆！”
楚皇怒喝一聲，一掌拍在案幾上，震得茶盞傾倒，茶水灑了一地。
他胸膛劇烈起伏，眼中既有憤怒，又有深深的失望。
“太傅是朕的老師！他輔佐朕登基，教導(dǎo)朕治國之道！如今他年邁體衰，太子竟連這點情面都不給朕留？”
小宦官不敢抬頭，只能硬著頭皮道：“太子殿下說……國法無情�！�
“好一個國法無情！”
楚皇冷笑，眼中寒光閃爍：“朕倒要看看，他是不是真的敢違逆朕的旨意！”
心中怒火難消，楚皇在大殿內(nèi)來回踱步，似乎在思索應(yīng)對之策。
“陛下，您先冷靜……”趙明小心翼翼地說道。
“冷靜？”
楚皇冷笑：“太子連朕的面子都不給，朕如何冷靜？”
趙明猶豫片刻，低聲道：“陛下，如今兵權(quán)在太子手中，朝中大臣也大多聽命于他，若要救太傅，恐怕……只能另尋他法。”
楚皇腳步一頓，轉(zhuǎn)頭看向他：“什么辦法？”
趙明壓低聲音：“如今太子正在招兵買馬，許多政務(wù)仍需朝臣協(xié)助�！�
“若能讓朝中大臣聯(lián)名上書，請求赦免太傅，太子或許會有所顧忌�！�
楚皇眼中閃過一絲希望：“還有呢？”
“另外……”
趙明遲疑道，“老秦王雖已隱退，但他在朝中威望極高，若能請他出面求情，太子或許會賣這個面子�！�
楚皇雙眼一亮：“對！老秦王！朕親自去請他！”
半個時辰后，老秦王府邸。
楚皇快步走入內(nèi)院，老秦王正坐在亭中品茶，見他到來，緩緩起身行禮：
“老臣參見陛下。”
楚皇連忙扶住他：“王叔不必多禮！朕今日來，是有要事相求！”
老秦王目光深邃，似乎早已猜到他的來意：“陛下是為了太傅之事？”
楚皇點頭：“正是！太子執(zhí)意要殺太傅，朕已無實權(quán)，只能請王叔出面，替朕求情！”
老秦王沉默片刻，嘆息一聲：“陛下，老臣年邁體衰，早已不問朝政。更何況……”
他苦笑一聲：“犬子當年叛亂，死在太子手中，太子對老臣心存芥蒂，即便老臣去求情，恐怕也無濟于事�！�
楚皇急切道：“可王叔在朝中威望極高，太子總要給您幾分薄面！”
老秦王搖頭：“陛下，太子如今大權(quán)在握，行事果決，不會因老臣一言而改變主意�！�
“您若真想救太傅，不如將希望寄托在朝臣身上�！�
楚皇心中一沉，知道老秦王不愿插手。
他咬了咬牙，最終無奈轉(zhuǎn)身離去：“既如此，朕就不打擾王叔了。”
老秦王目送他離去，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之色。
很快，楚皇返回皇宮。
太極殿內(nèi)，楚皇面色陰沉，手指緊握成拳。
“陛下，距離行刑還有兩個時辰，若能讓大臣們盡快聯(lián)名上書，或許還來得及！”趙明低聲提醒。
楚皇深吸一口氣，眼中閃過一絲決然：“傳朕口諭，召所有大臣即刻入宮！”
趙明躬身：“是！”
楚皇望著殿外漸亮的天色，心中默念：“獨孤信，朕一定會救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