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酒醉微醺,可她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。
余歲晚看著搖曳紗窗外明亮的月光起身,赤腳踩在白色的絨毯上,取了筆記本電腦,在二樓陽臺外亮著燭光的沙發(fā)旁坐下打開電腦,吹著海風處理郵件。
住在余歲晚隔壁那棟別墅同樣失眠的蘇雅柔攏著睡袍從屋內(nèi)出來,一轉(zhuǎn)頭就看到坐在陽臺上抱著電腦處理郵件的余歲晚。
她眉頭一抬,抽出一根女士香煙點燃,隨手用手機拍了張余歲晚的照片,發(fā)到發(fā)給了今天剛剛才加上微信號的未婚夫林謹舟。
【蘇雅柔:林家人是不是都是工作狂?】
蘇雅柔都不知道林謹舟去哪兒了,到現(xiàn)在都沒見到人。
原本,她還想著今晚和林謹舟孤男寡女,生米煮成熟飯就直接把結(jié)婚提上日程。
沒想到計劃落空。
在酒店總統(tǒng)套房洗完澡出來的林謹舟看到蘇雅柔發(fā)來的微信,在床邊坐下,點開照片。
濕答答的碎發(fā)耷拉在林謹舟的眉骨上,遮擋住他狹長眼底的情緒。
直到屏幕都黑了下去,林謹舟才將手機丟在一旁,皺眉抽出一根香煙咬在唇角,在脫下的短褲中摸索打火機。
自那天和余歲晚在辦公室吵架后,林謹舟煙癮變得極大。
第二天顧城宣給安排的行程是睡到自然醒,然后中午集合,出發(fā)去海釣。
吃午飯時好幾人都沒起來,等工作人員把釣具和東西都搬上游艇,顧城宣輕點了人數(shù)最后一個登上游艇讓開船。
“歲晚還沒來呢!碧K雅柔想到昨晚兩點多余歲晚還在工作的事情,“是不是昨晚工作太晚還沒起來,我昨晚睡都三點了,看到她還在那兒辦公!
正低頭調(diào)試對講的顧城宣抬頭:“歲晚今天一大早就走了,說公司有急事,我還以為是推脫之詞,照你這么說,看來是真的……”
坐在游艇下沉沙發(fā)一角擺弄手機的林謹舟聽到這話,又控制不住去摸香煙。
“我記得以前你不怎么抽煙的?”陸鳴舟看了眼點煙的林謹舟,順手把煙灰缸遞給他,“什么時候煙癮變得這么大?”
林謹舟接過放在沙發(fā)扶手上,繼續(xù)翻看郵件:“最近!
“看你和歲晚這個樣子,我都不想繼承顧氏集團了,拼死拼活當老板不就是為了一切自由,好家伙……你們倆這比打工仔還拼,一天怕是都睡不夠四個小時!”顧城宣直搖頭。
周天在林謹舟他們出海海釣時,余歲晚回去一頭扎進恒基生物科技大樓實驗室里。
白歸處聽說大周末余歲晚去了實驗室就覺得不對,下午拎著咖啡就來了實驗室,一直在休息室一邊玩游戲一邊等著。
直到余歲晚脫了實驗服從實驗室里出來,白歸處收回翹在茶幾上的長腿,將咖啡推到余歲晚的面前:“什么情況?林氏集團的事不夠你忙的,還來實驗室?”
余歲晚在單人沙發(fā)位上坐下,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:“閑著也是閑著……”
“之前你閑著我求你來你都不來,是不是有什么事兒?”白歸處循循善誘,“你說我這拿著恒基的分紅,不就是為了給你這個創(chuàng)始人解決麻煩么!說說吧!
“真沒事!庇鄽q晚笑道。
“有事沒事我不知道?”白歸處翹起腿,定定望著余歲晚,“說來聽聽,我又不會外傳,是不是和爭奪林家繼承權(quán)有關(guān)?嗯?”
聞言,她朝白歸處看去。
“別這么看著我!”白歸處拿著手機一角抵在沙發(fā)扶手上,“雖然林謹舟對你有恩,可是……林老先生認你當孫女,不就是為了看你和林謹舟你們誰更優(yōu)秀,更適合繼承林家嗎?明眼人都能猜得出……”
“你說,如果平嵐姐和你談戀愛了,但是……又讓你和她保持距離,你和她保持距離后,她又覺得心里不舒服這是為什么?”余歲晚問。
“這不是鬧呢么!”白歸處立刻將自己代入了進去,“哦,要我保持距離,我保持了她生氣,那我要是不保持距離她肯定還是要生氣的,合著……就是為了找茬吵一架么?”
余歲晚沒法把事情全盤托出,皺眉問:“那平嵐姐要是讓你保持距離,你會不會生氣?”
白歸處想了一下:“這個問題超綱了!但我可以試著答一下,如果這是平嵐姐和我在一起的條件,我肯定接受!平嵐姐是個學術(shù)瘋子我明白理解!如果是在一起之后,人性貪婪……我肯定是想要更多時間和她在一起,被她冷落要求保持距離一定會生氣。”
說完,白歸處問:“所以,是哪個不長眼的讓你和他保持距離?還是你無理取鬧讓人家保持距離,人家保持了你又覺得人家不夠愛你?”
見余歲晚喝著咖啡不說話。
白歸處低笑一聲湊近余歲晚:“真的有男人了啊!之前不讓我去你家果然藏了男人是不是!誰啊……要我給你把關(guān)嗎?”
她深深看了白歸處一眼,將最后一口咖啡喝完,隨手將咖啡杯丟進垃圾桶,起身就走。
就不該和白歸處多說這么多。
周一余歲晚一早出差去寧川,周三剛回來就被安排了相親。
餐廳里,她看著坐在對面的蔣則旭,端起水杯抿了一口。
林老先生真的是有心了。
不論是郭元問也好,還是現(xiàn)在的蔣則旭也罷,以前竟然都是和她見過或是有過交集。
也辛苦周特助一個一個把這些人篩選出來。
畢竟,當初余歲晚和他們這個階層的男士的接觸機會實在是不算多,有一個算一個也都是在國際比賽的賽事上,或者是數(shù)學、物理之類的夏令營里。
比如眼前這位蔣則旭,和余歲晚就是在少年營里認識的。
他們當時被分到一個小組里,相對來說還算是比較熟悉。
只是后來離開少年營后,余歲晚和蔣則旭就再也沒有聯(lián)系,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蔣則旭在知道余歲晚有相愛的愛人后,不想去打擾。
多年不見蔣則旭身上多了些沉穩(wěn),不再充滿年少時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