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頌一聽說大家都要來我家聚聚,立刻便積極響應(yīng),表示自己馬上要過來。
她說自己最近忙瘋了,她在城郊弄的那個民宿,突然在網(wǎng)上爆火了起來,前來住宿的游客越來越多,每天都爆滿,連帶著她的苗圃生意都越來越好。
我才知道,原來這小蹄子最近不冒泡,是真的專心去搞事業(yè)了。
我還以為,她依然和從前一樣,仍舊每天執(zhí)著于夜店和酒吧,樂此不疲。
可見,人都是在慢慢成長的。
我和宋頌聊了一通,隨后便掛斷了電話。
霍璟川看著我,欲言又止,想說什么,但似乎又有所顧忌,沒能說出口。
見狀,我于是問他:“璟川,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和我說的?”
“我是考慮要不要叫上星野一起過來,他在經(jīng)歷過和宋頌的分手之后,整個人成熟了很多,現(xiàn)在也在自己家的家族企業(yè)里一心工作。他說自己心里還是放不下宋頌,尤其是一想到那個孩子,他就心很痛,他真的很想和宋頌復(fù)合。棠棠,我們能不能撮合一下,給他們營造一點機會?”
霍璟川委婉地說了下自己的想法,不過,他也知道當(dāng)年韓星野干出的事情,對宋頌的傷害到底有多深,所以,他顯得很忐忑。
“可以,你把韓星野叫過來也行,不過,宋頌的性格讓她回頭,真的很難。”
我知道曾詩年的出發(fā)點是好的,于是,我點了點頭 ,同意他把韓星野叫過來。
霍璟川很快給韓星野打去了電話,韓星野聽說了情況,很痛快地表示自己這就過來。
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我家,而我媽,雖然嘴上埋怨我爸去了那么久沒有回家,但行動上卻格外的勤快,早早就在院子里擺上了滿滿的一桌菜肴,每一道,都是我媽的拿手好菜。
“你個死老頭子,你還知道回來!你這段時間野哪里去了,招呼也不打就跟人跑了。你怎么白頭發(fā)這么多,你到底去那里了?”
我媽看到我爸回來,下意識就立刻奔了過來。
她揪住我爸的袖子,氣得一拳拳錘到我爸的胸口去,可是,她的拳頭力道卻分明舍不得很重,而且,一看到我爸頭上的白頭發(fā),就顯得格外擔(dān)心。
“好了好了,這不是回來了嗎?我沒去哪兒,就是和幾個老朋友出去旅游散散心。大家都說好不拖家?guī)Э,所以就沒和你說,不然啊,以你的性格,肯定要跟著去。行了,咱們一大把年紀(jì),就別讓年輕人看笑話了,快,趕緊做飯去!晚上孩子們都說來家里聚聚,棠棠和璟川的朋友都會來,我?guī)湍愦蛳率,你快去?zhǔn)備!”
我爸笑呵呵地安慰了幾句,生怕我媽再盤問,于是,立刻轉(zhuǎn)移了話題,催促著我媽趕緊去做飯。
我和霍璟川去球球的房間找球球玩了一會兒,待球球睡著以后,我們便出來,幫著我媽一起在廚房里忙活著。
霍璟川如今來我家的次數(shù)增多,對于我家已經(jīng)是輕車熟路了。
他很熟練地幫著我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翁婿兩個人之間呈現(xiàn)出的默契,讓站在一旁的我,忍不住覺得有一種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甜蜜。
沒多久后,曾詩年便帶著賀瑾瑤一起出現(xiàn)了。
素來都素面朝天的賀瑾瑤,這一回破天荒畫了個淡妝。
她穿著一件黑色的赫本風(fēng)長裙搭配一件立領(lǐng)襯衣,顯得整個人十分出挑,纖長,氣質(zhì)出眾,只是,那雙眼睛,分明還是腫著的。
“瑤瑤,你這段時間為什么都沒找我?”
看到賀瑾瑤,我連忙關(guān)切地上前問道。
“大家不是都忙嘛,我知道你也忙,又要忙事業(yè),又要照顧球球。沒事,我已經(jīng)走出來了,你別聽詩年他瞎說,我好著呢!
賀瑾瑤素來倔強,也愛逞強,她就是這樣,越是難過,越是很愛自我消化。
她從小就是那種不愿意去麻煩別人的性格,所以,越是難過的時候,她反而越喜歡一個人扛,不喜歡聲張。
我心疼地捏了捏她的手,輕輕地嘆了口氣:
“這樣也好,這樣你也算徹底死心了。從此以后,你應(yīng)該不會再對那個人心生幻想了吧?”
我不由得問道。
賀瑾瑤這一次終于堅決地?fù)u了搖頭:
“不會了,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乎乎了。棠棠,經(jīng)過這一次,我徹底放下了。我現(xiàn)在終于明白,其實過去那么多年,我一直喜歡的,不過是我幻想中的他,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他!
賀瑾瑤說的這些話,我曾經(jīng)對霍璟川說過。
似乎,每一個女人從少女成為女人,都要經(jīng)歷這樣一個過程。
愛上愛情,和愛上一個人,再到和一個人結(jié)婚,真的有著本質(zhì)的不同。
只是,年輕的我們總是容易混淆概念,以為愛上愛情就是愛上那個人,以為愛上一個人,那個人就是適合結(jié)婚的人。
其實,并不是這樣。
愛情和婚姻有著本質(zhì)的不同,而愛情和生活也根本就是兩碼事。
而我,很幸運的是,這么多年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我的愛情,我的婚姻,我愛的人,都是同一個人。
這已經(jīng)是無數(shù)人的奢求了,所以,我應(yīng)該珍惜。
曾詩年是第一次來到我家吃飯,看著琳瑯滿目的菜肴,他由衷地贊嘆道:
"阿姨這手藝,一看就是頂級廚師的水準(zhǔn),這些菜從擺盤到配色,都很講究。真沒想到 ,棠棠媽媽還有這樣的拿手絕活。"
“這些對于阿姨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,你是沒見過棠棠那一年高考考上大學(xué)的時候,那一桌菜的豐盛程度。阿姨的手藝是沒得說的,不過,我親手釀的果酒也很贊,你們待會兒嘗嘗!
賀瑾瑤附和地笑著說道,把她拎來的果酒擺在了桌上。
賀瑾瑤本來就是瓶子控,她素來就很愛收集瓶子,所以,她的果酒配上漂亮的瓶子,再用絲帶扎著,看上去就顯得格外的高級。
而且,她雖然不像宋頌?zāi)敲磹酆染疲撬貋砗芟矚g釀酒,所以,她釀的果酒,真的是一絕。
“姐妹們,我來啦!想死你們啦!”
宋頌這時候從門外高呼道,如箭一般沖了進(jìn)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