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,這個病房是有24小時監(jiān)控的吧?你與其在這里血口噴人,不如去調(diào)監(jiān)控看看剛剛是怎么回事!王嵐,我以前敬你是個長輩,現(xiàn)在,我只想呸你幾聲,因?yàn),你壓根就不值得我尊敬!?br>
我冷冷說完這些話,隨后,放開了她的衣領(lǐng)。
若不是念在曾經(jīng)婆媳一場、她好歹算是我家球球血緣上的奶奶的份上,我其實(shí)真的想揍她,因?yàn)樗娴暮芮纷帷?br>
“老夫人,是……是我把孟小姐請過來的,因?yàn)榛羯僖恢眽糁泻八拿,而……而且醫(yī)生說,霍少能夠這么快脫離危險,和孟小姐的陪伴脫不開關(guān)系,所……所以你誤會孟小姐了!
海源這時候走了進(jìn)來,當(dāng)著王嵐的面,他支支吾吾地為我辯解道。
王嵐大概沒想到,一向沉默寡言、只知道照吩咐辦事的海源,竟然主動開口為我辯解。
她驚得張大了嘴巴,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,可轉(zhuǎn)瞬,大概是覺得海源的話掃了她的臉面,她又兇巴巴地吼了一句:
“滾出去,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?”
“慢著,海源,你先別走!”
王嵐話音剛落,我便沖著海源喊了一聲,海源原本嚇得剛想退出去,我這么一喊,他又止住了腳步,機(jī)器人一般機(jī)械地轉(zhuǎn)身,呆如木雞地看著我,一臉惶恐。
“你去把剛剛的監(jiān)控調(diào)出來,讓你們老夫人好好看個清楚,順便讓醫(yī)生查一查你們霍少是怎么回事!
“好,我這就去!
“另外,我看你們霍少現(xiàn)在的情況,應(yīng)該很快就會醒了,接下來為了避嫌,我就不過來了,免得有些人以為自己生了個香餑餑,別人喜歡追著啃,卻并不知道香餑餑再香也會有啃膩的一天,現(xiàn)在送我,我都不想要了,再見!”
我這些話雖然是對海源說的,可卻是說給王嵐聽的。
我說完這些話,王嵐的臉便肉眼可見地綠了。
我勾了勾唇冷笑了一聲,隨后,便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,從衣架上取下我的風(fēng)衣利落穿上,便準(zhǔn)備離開霍璟川的病房。
臨走前,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……
不過轉(zhuǎn)瞬,我便收起心底所有的情緒,迅速邁著步伐離開。
我沒想到,王嵐會又一次追出來,她在我身后大喊:
“孟晚棠,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。你的孩子呢,是生下來了,還是流產(chǎn)了?男孩女孩?”
事到如今,都已經(jīng)到了這個地步,我沒想到,她仍舊對我的孩子沒有死心。
聽到她的話,我覺得好氣又好笑,我轉(zhuǎn)身看著她,一想到過去在她那里所承受的那些侮辱,就覺得胸腔里一陣憋悶:
“關(guān)你屁事。”
我很禮貌地回敬了她四個字,隨后便轉(zhuǎn)身,瀟灑利落地在朝著電梯的方向而去。
而就在這時,我的余光又瞥見了那個名叫胡貍的女人。
她就在離我十米不到的地方,靠著墻斜斜地依靠著,身穿著一件酒紅色大衣,腰間松垮地系著一根精致的皮帶,一只腿向后勾在墻壁上,單手插兜,叼著一根細(xì)長的香煙,微瞇著眼睛,歪頭望著我的這個方向。
這一回,我無比確定她的目光,是在盯著我看,而且,那目光很肆無忌憚,而且,肆無忌憚中還透著一股強(qiáng)烈的敵意。
這女人真的人如其名,像極了狐貍,那狹長的眼睛盯著人看的樣子,神秘又詭譎。
我莫名打了個寒噤,孫琰書當(dāng)時的話,不經(jīng)意間飄入我的腦海。
這女人,不但懂藥理,還會一些巫蠱之術(shù)……
聯(lián)想到剛剛霍璟川那莫名其妙的反應(yīng),以及那一雙猩紅又空洞的眼神,難道,他不是蘇醒,而是中了什么巫術(shù)不成?
而且,王嵐剛才進(jìn)來的那么巧合,正好撞見了這一幕。
要不是我如今氣場足夠強(qiáng)大,反應(yīng)足夠敏銳,并且足夠了解這病房里有監(jiān)控,只怕剛剛的情況,即便我有十張嘴,也解釋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。
沒有人會相信還在熟睡的霍璟川會突然這樣。
別人只會覺得是我故意勾引霍璟川,像王嵐所說的那樣饑渴難耐……
想到這里,我的脊背頓時一陣生涼。
我下意識再度往那個方向望去,然而,剛剛明明還站在那個角落里抽煙的胡貍,卻突如其來的消失了,就仿佛從來沒有站在那里一樣。
這個神出鬼沒的女人,她到底想干什么?
她如此處心積慮地留在霍璟川身邊,到底是想做什么呢?
倘若她真的會巫蠱之術(shù),她萬一對霍璟川真的做些什么歪門邪道的事情,那霍璟川豈不是有危險?
想到這里,原本剛想要離開的我,一下站定了腳步。
“你不是要走嗎?走啊,愣著干嘛,還不走——”
王嵐見我突然停住腳步,于是,叉腰在我身后叫喊道。
我扭頭,懶理這個無知又癲狂的小老太太,我直接推開病房的門,一屁股坐在了霍璟川的病床前。
“你這個人,怎么又回來了?你快走啊,你怎么還不走?”
王嵐追了過來,在我耳邊蚊子一般呱噪地喊,然而,我一瞪眼,她又嚇得哆嗦了一下,壓根不敢上前靠近我。
“我不走了,我要留在他身邊直到他醒來。另外,你現(xiàn)在去叫醫(yī)生過來!
我冷冷沖著她發(fā)話。
“你不走了?你剛剛不是牛逼哄哄的很嗎?你不是說不惦記我們家璟川了嗎?你……”
“閉嘴!再嚷嚷小心我撕了你的嘴!”
我一個眼刀再度飛了過去,驚得她又哆嗦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跟我說話的?我……我憑什么聽你的?孟晚棠,我告訴你,我,我……”
王嵐還想要虛張聲勢。
我“豁”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,一下逼近了她,給了她又一個極具殺傷力的眼神,隨后,我迅速環(huán)顧了一周,壓低了嗓音道:
“你兒子剛剛的反應(yīng)很不正常,像是被人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,你如果不想他死于非命的話,就聽我的,現(xiàn)在去把醫(yī)生找來!快去!”
王嵐的身體這回連著哆嗦了兩下。
她張開嘴巴還想再耍橫,然而,我一個眼神,她又悻悻閉上了嘴。
她雖然有些蠢,但也不至于蠢到無可救藥,我這么一說,她便意識到了什么,雖然不情不愿,但還是乖乖屁顛屁顛跑出了病房的門。
很快,我便聽到走廊里傳來了她狂喊醫(yī)生的大嗓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