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爸才剛醒,現(xiàn)在還不是起訴霍家的時候。一切,我們等爸康復(fù)了之后再做決定,你別操心了,我自己心里有數(shù)!
我生怕我媽情緒激動起來,于是連忙說道。
“之前看璟川對你的態(tài)度變好起來,我心里別提多高興,我還想著你兩會慢慢和諧,沒想到,他居然背著我們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,而且,你公婆竟還支持他們,實在是太過分了!這件事,我一定要到處宣揚宣揚,好讓大家都知道,霍家究竟是怎樣的嘴臉!”
我媽性情一向溫和,如果不是特別過火的事情,是壓根不可能把她氣成這樣的。
“媽,你就別操心了,眼下,最重要的是讓我爸早點康復(fù)。媽,我想和你商量下,要么,我們還是把爸轉(zhuǎn)回瑾瑤那邊,你說呢?”
我輕輕拍著我媽的肩膀,低聲說道。
事到如今,我只想離霍家人,包括霍家人的領(lǐng)域越遠越好,壓根就不想再留在這里,更不想看到我公婆和黎詩母女的丑陋嘴臉。
“轉(zhuǎn),當(dāng)然轉(zhuǎn),你現(xiàn)在就聯(lián)系瑾瑤,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合適的床位,有的話讓她立馬安排車來接你爸!”
我媽當(dāng)即答應(yīng)道。
“好!
我剛拿起電話,正準備打給賀瑾瑤,而這時,走廊里,卻突然傳來一陣熟悉又沉穩(wěn)的腳步聲。
我抬起頭來,看到霍璟川一臉肅穆,從走廊另一頭走了過來。
他是一個人來的,身邊并沒有別人。
看到我和我媽站在走廊上,他走上前來,便問我們:
“媽,棠棠,爸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”
我媽以往見到他都十分親熱,然而這一回,她卻連笑都笑不出來了,她冷哼了一聲:
“璟川,你還是別叫我媽了,這一聲媽,我擔(dān)待不起!
霍璟川面色淡淡的,他看著我媽,眼神很誠懇:
“媽,今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好。以后,我不會讓任何人到這里打擾爸的安寧,你放心!
我沉著臉沒有說話,我媽冷冷回應(yīng)道:
“不必了,這幾天麻煩你了,我們這就聯(lián)系瑾瑤,把你爸轉(zhuǎn)回她那邊醫(yī)院,免得在這里招你們霍家煩!
聽到我媽說要給我爸轉(zhuǎn)院,霍璟川明顯驚愕了一下,他下意識就扶住我的肩膀:
“棠棠,爸現(xiàn)在好不容易醒了,說明這段時間的治療是有效果的。這個節(jié)骨眼,你確定要轉(zhuǎn)回瑾瑤那邊?”
霍璟川所說的,同樣,也是我所疑慮的。
的確,我爸之前那么久沒有起色,這一次能夠成功蘇醒,除了黎詩他們陰差陽錯刺激到我爸的神經(jīng)之外,或許跟那幾位醫(yī)生聯(lián)合起來制定的方案有很大關(guān)系。
我爸現(xiàn)在剛剛蘇醒,病情還不穩(wěn)定,這個節(jié)骨眼,的確不宜離開。
可是,繼續(xù)留在這里,我們一家人又如何能忍受這種被人驅(qū)趕的窩囊氣?
我推開他扶著我肩膀的手,仍舊沉著臉,沒有說一句話。
霍璟川看出我的情緒,他拉著我的手便往外走去,我驚呼道:
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們單獨聊聊,順便,我?guī)闳コ燥!?br>
霍璟川拽著我的手腕,拽得很緊,無論我怎么掙脫,他都不肯放手。
“霍璟川,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——”
我一下生了氣,沖著霍璟川大聲喊道。
他扭過頭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又看了一下我媽:
“有些話,還是適合我們單獨說!
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和我說些什么,但我卻根本拗不過他的大力,只好被他拖拽著往前走去。
有些納悶,他不是帶著黎詩去做檢查了嗎?而且,葉淮舟剛剛也過去看情況了,他為什么又會突然出現(xiàn),要找我單獨聊聊?
懷揣著心里的疑慮,我一路被他從病房走廊,拽到了他的車后座。
他關(guān)上車門,未等我反應(yīng)過來,就已經(jīng)將我攬入了懷里,語氣也無比的低柔:
“對不起,今天的事情,實屬意外!
呵……我以為他把我拽進車里,是真的有話要和我說,沒想到,他又企圖用這一套來讓我屈服么?
一股莫名的怒火一下從我心里升騰起來,我拼盡全力猛地推開他,腥紅著眼看著他:
“霍璟川,說話歸說話,麻煩別動手動腳。我,嫌惡心。”
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,此時此刻,我的內(nèi)心,連同渾身的每一個細胞,對他都是抗拒的。
在一連串發(fā)生這么多事情之后,我內(nèi)心好不容易對他累積起來的信任,已經(jīng)一下回到了原點。
我很難再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句話了,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身體接觸。
他想必也感覺到了我渾身所散發(fā)出來的抵觸,他看著我,眼神里帶著一縷痛楚:
“我自以為,這段時間以來,我們兩之間已經(jīng)有了足夠的感情,沒有那么容易,就被別人所瓦解,難道不是這樣嗎?”
感情?
呵……
我冷笑了一聲,刻意退到車門邊,只想和他盡可能地保持安全距離:
“在你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之后,還與我談感情,你不覺得可笑么?怎么,是覺得我生不出來,所以想被迫讓我接受這個孩子?還是,想在這個孩子出生之前,一腳把我踢走呢?”
我冷冷質(zhì)問道,語氣里,不是一般的冰冷。
霍璟川往前挪了挪,他伸手,將我有些凌亂的頭發(fā)溫柔地撥至耳后,眼神里盡是無奈:
“這個孩子,真的來得莫名其妙。我再三回想過,在迪拜那一晚,我的確沒有和她之間發(fā)生過任何關(guān)系,我沒必要拿這個騙你!
他拼命試圖自證他自己的清白,這讓我不得不抬眸,看著他,眼神里竟是冷笑:
“想證明是不是你的骨肉,不是很簡單嗎?你剛剛都已經(jīng)拉她去做親子鑒定了,那么,結(jié)果呢?”
我這話問出口,原以為,他會痛痛快快給我一個答案,可不曾想,他的眼神竟閃爍了一下,他低下了頭:
“我把你單獨叫出來,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。”
他這副表現(xiàn),分明是心虛的樣子。
我的心,一下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,嗓音都不由得變尖銳了:
“怎么?難道已經(jīng)檢查出來就是你的孩子?還是說,你根本就沒帶她去做親子鑒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