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輕辰算是發(fā)現(xiàn)了,她害怕和有求于人之時,便會自稱“民婦”,而平時直接就是“我”。
在她的身上,規(guī)矩、禮節(jié),全都是狗屁。
倒是奇怪,她好歹是員外家的小姐,怎的會一點(diǎn)女德都沒學(xué)呢?
魏輕辰道:“不解,你不是內(nèi)力高深嗎?想解開穴道,你便用內(nèi)力來沖開!
“王爺!”宋安安氣惱地喊。
知道自己主宰不了魏輕辰的決定,她噘了噘嘴,只好妥協(xié),“那好吧!還請王爺教一教,要怎樣才能沖開被點(diǎn)的穴道?”
“氣沉丹田,集中精力,將內(nèi)力移動到被點(diǎn)穴的地方……”魏輕辰口述幾句。
“我這么站著好累的。”宋安安又困又累,說話都想打哈欠。
魏輕辰凝視她一陣,糾結(jié)一下,才勉為其難地把她抱到床上去。
很軟,這女人的身體軟得人骨頭都要酥了。
放下宋安安,他即刻轉(zhuǎn)身出去,生怕宋安安看到他的臉色。
宋安安躺在床上,開始時還按魏輕辰教的方法沖幾下穴位,發(fā)現(xiàn)沖不開后,她便懶得折騰了,直接閉眼睡覺。
被點(diǎn)的穴位過兩個時辰就會解,不折騰也沒事。
許是睡晚了,她這一覺直接睡到次日上午巳時。
不知不覺的,船就靠岸了。
宋安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又一次把自己驚醒。
她背著包出去,魏輕辰站在甲板上,而其他船客都已經(jīng)下船。
她張望一圈,沒有看到南宮皓。
還想著打聲招呼,告別一下呢!
算了,萍水相逢而已,沒必要留念。
二人下船去,便到湖州地界。
到了湖州,離京城就不遠(yuǎn)了。
船走直線,比陸路節(jié)省了幾天的時間。
魏輕辰事先與歸云二人約定過,一旦走散,便到湖州的驛站去傳遞信息。
魏輕辰有令牌,用他的令牌,很容易就能進(jìn)驛站去,但同時也容易被人追查到他的蹤跡。
宋安安把胡縣令給自己的令牌拿出來,“用我的吧!我有路引,有令牌,你跟我混,應(yīng)該沒人會懷疑你的身份!
她一拍胸脯,一副大姐大的模樣。
“行!币呀(jīng)接受了這么多天的改變,魏輕辰也就不矯情了。
宋安安仰頭瞧瞧他的臉,不懷好意地笑道:“不過,你的臉太引人注目了,得稍微改一下容貌才行!
魏輕辰被她看得不自在,“安娘子,你要不要注意一下形象?”
宋安安:“……”
形象?
她在魏輕辰的面前還有形象可言嗎?
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嘲:“我也沒啥形象,注不注意的,也就這樣。”
二人說話中,來到一家客棧前。
宋安安眼睛一亮,“咱去開個房間,再考慮后面的事!
去驛站只是為了找人,她可沒打算在驛站長久逗留。
魏輕辰跟在她的后面,補(bǔ)充道:“兩個。”
開一個房間,天天跟宋安安待在一起,宋安安不瘋,他都要瘋了。
宋安安恍然大悟:“好的,兩個,這不是在船上,應(yīng)該有充足的房間!
說著,當(dāng)先進(jìn)入店中。
宋安安在柜臺前拿出銀子,“掌柜的,給我開兩個房間!
掛著兩撇山羊胡的掌柜看看她,道:“不好意思,姑娘,小店只有一間雙人房了!
宋安安一怔,“其他的房間都住滿了?”
“是!最近從外地來了許多購買棉花的商客,咱湖州城里的客;旧隙急凰麄兌恕!
“商客?”宋安安想起輪船上跟她賭博的那些賭徒。
是了,那些人可都是商客呢!
掌柜示意道:“姑娘要不要?若是不要,外面又有客人來了。”
宋安安回頭一看,趕緊把銀子放到他面前,“要,要!
晚一點(diǎn),連這個雙人間都要“飛”。
她這才把銀子交過去,耳中便聽進(jìn)門的客人揚(yáng)聲道:“掌柜的,給我來三間房!
掌柜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客官,小店的客房都已經(jīng)滿了。”
“滿了?”那人持懷疑的態(tài)度。
掌柜解釋道:“最后一間客房,這個姑娘和這位公子剛定下來。”
宋安安道:“不好意思!小女子早來了一步。”
目光轉(zhuǎn)到那人臉上,她驚然發(fā)現(xiàn)這人就是魏輕辰在山神廟用珠子打傷的男人。
他們居然也來到了湖州城。
莫不成是騎馬日夜兼程,才能有如此快的速度?
大白天的,那人不好搶,不爽地嘟囔了幾句,這才出去,另外找客棧。
宋安安慶幸了一把,幸好手腳快,否則就得睡大街了。
小二把兩人帶到樓上去。
魏輕辰看著房里的兩張床,眉頭直皺。
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這真的合適嗎?
若是男未婚女未嫁,為了宋安安的名譽(yù)著想,他把宋安安收了就是,問題是宋安安已為人婦,他收了也不合適。
宋安安道:“王爺,我去叫小二送熱水上來,你先洗個澡。
“你放心,我不在房里,我去街上逛一逛,給你買一身成衣回來!
她說罷,出門去,給點(diǎn)賞銀,把送熱水的任務(wù)交給小二,便去逛街。
湖州城繁華熱鬧,大街上人來人往,賣藝的,擺攤的,開鋪?zhàn)拥模瑧?yīng)有盡有。
最近幾十年,大魏迎來了空前盛世,人人有飯吃,人人有衣穿,街上都幾乎看不到乞丐了。
宋安安逛著,在小攤上吃了一碗混沌,問了攤主,知道成衣店的位置,隨即找過去。
成衣店中有不少華麗的衣服,當(dāng)然,價格也貴。
但宋安安覺得魏輕辰不能穿得太招搖,因而買了一身天青色的粗布麻衣。
買了衣服,她又去胭脂鋪。
魏輕辰的顏值高,披個麻袋都好看。
她改變不了魏輕辰的氣質(zhì),那就改變他的外貌。
一個時辰后,她回到客棧,魏輕辰已經(jīng)收拾妥當(dāng),只是沒有更換衣服而已。
讓魏輕辰去店里吃頓飯,她也在屋里洗個澡。
傍晚過后,魏輕辰換上干凈的衣服,宋安安給他粘上胡子,再幫他把頭發(fā)梳一梳,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面對“成品”,宋安安笑道:“這下好了,整個外貌都變了,應(yīng)該沒人認(rèn)識你了!
魏輕辰摸摸胡子,“是不是很丑?”
宋安安咧嘴笑開,“不丑不丑,王爺披個麻袋都好看,簡直就是我輩顏值的天花板!
魏輕辰猜她是在開玩笑,但這樣夸人的話語,卻是讓人忍不住心花怒放。
天色不早了,兩人當(dāng)即出發(fā)去驛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