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說都是傭兵團的團長呢?雖說是個副的,還帶了個‘之一’。但總沒有把人家?guī)Щ貋恚植唤o人家找地方睡覺的道理吧?大冬天的,誰還不是個寶寶呢?
許六月可沒有多想。
只覺得,今夜發(fā)生了這些事兒后,鐵定是睡不著了。
正巧她跟宗余已經很久沒見,有些消息也需要互通一下。既然雁西來了,怎么都得給雁西騰個地兒。否則,倒顯得宗余這個做主子不人性了。因此,叫宗余去自己的屋子,也是剛巧的事兒。
可誰知,人家宗余不這么想啊。
看著許六月離開的背影,再想想自己方才被踹的地方,以及許六月最后打量他時,眼神中所散發(fā)出來的意味。
好家伙。
小丫頭年紀不大,膽子卻肥了?
“主子……”
雁西站在一旁,簡直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。
這該怎么搞?
他也不是那種不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啊。
主子的屋子,他是睡呢,還是不睡呢?
這睡了的話……
以他的身份,住在主子的屋子里,這不就是以下犯上嗎?可如果不睡,好像又會得罪主母啊!畢竟主子跟主母那么久沒見了,可不得讓主子去她屋子里嗎?
“那個……屬下……”
“最后頭那間,是我的屋子!
宗余淡淡瞥了雁西一眼,道:“不嫌麻煩的話,就自己去把熱炕燒了!
言畢,跟許六月一個德性。傲嬌轉了個身,頭也不回地去了許六月的屋子。
。。
雁西見此,心中好生震驚。
這……
嗯!行!那就睡主子的屋子吧。
雁西一邊惴惴不安地撓頭,一邊朝宗余的屋子走去。路過許六月的房間門口時,還不禁加快了腳步。
說起來,他一路上還挺好奇的。
好奇這當家主母,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人?畢竟自家主子那么難搞!能讓主子看得上的女人,應該不是簡單人物。
嗯……
如今看來,確實不簡單。
且不說方才回到錢莊那頭,聽到徐掌柜對主母贊不絕口,就光說說入了院子以后的事兒吧?
哪怕他沒有跟當家主母過過招,但也親眼瞧見她沖自家主子動手。手起刀落的,動作迅速得很。各種招式接二連三,就連用膝蓋頂胯這樣的損招,都想得出來。
最讓人意外的是,主母看著年紀不大。
雖說容貌這一塊嘛,很是出眾?煽茨挲g,也就十二三歲吧?
嗯……
主母都還沒及笄呢,會不會太著急了點?
不僅僅是成親著急,這同房……同房也挺著急的,呵呵……
宗余跟著許六月回屋。
這短短的幾步路,他甚至都在想,這丫頭會不會趁機吃了他?如果她趁機對他動手動腳,他要怎么辦?還……還手嗎?還是躲避?還是……逆……逆來順受?
雖說在此之前,他從來沒想過這些事兒。畢竟,許六月的年紀太小了。一來,他并不是禽獸。二來,跟許六月的這種夫妻相處模式,也是全家人默契下所默認的。
可現(xiàn)在呢?許六月都會攻擊男人的胯下了!那可是男人的胯下啊!誰能告訴他,他不在的這段日子,家里頭都發(fā)生了什么?
哪怕許六月對于宗余來說,從來都不是什么單純天真的小白仙女兒。男人的這點事兒,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。當初去報復許家的時候,不也讓許家的人都太監(jiān)了嗎?
但是……
但是當初那件事兒,是他宗余動的手啊。再腹黑再狠辣,也是他宗余干的。只要許六月沒有親自去做這一件事兒,他就總覺得許六月還是一個孩子。
然而……事實上,當他切實感受到胯下的疼痛時,心里頭便涌起了一股復雜的想法。
發(fā)生什么事兒了?
我家小媳婦兒怎么還會這種損招呢?
我保護得好好的媳婦兒,怎么就知道攻擊這個位置了?
是我家小媳婦兒長大了,還是被什么事兒給逼到這份上了?
宗余越往深處想,就越覺得不安。并且,還十分矛盾。
這一來,是心里頭有些內疚,生怕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,許六月受了什么欺負。二來,又覺得是許六月長大了,從一個小魔女變成一個大魔女了。
“站著干嘛?”
許六月比宗余早一點兒回到房間里。
她在熱炕上墊了一塊薄布后,直接就把矮桌給擺上去了。不偏不倚,就放在大熱炕的正中間。
“來,快坐下!
她招呼著宗余過去,又拿出了一直放在床頭聞著的小水壺,給宗余倒了杯水:“快來跟我說說,你這段時間在外頭的奇遇。傭兵團那頭發(fā)生了什么事兒?怎么處理了這么久?雁西怎么跟著你回來了?他不用在傭兵團待著?”
說罷,把茶杯往另一邊挪了挪,又道:“今年當鋪那頭的東西,運出去售賣運得晚了,這事兒你知道吧?掌柜的說,往年都是兩個傭兵團派人去運貨物的,可今年只有一個傭兵團去了。所以當鋪那頭的回款,至少比往年少了一半!
言畢,又想了想,道:“哦,清兒已經回京都去了。她讓我轉告你,你永遠是她的兄長,她會在京都等我們過去。”
宗余見許六月這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來,不免爬上了熱炕,坐在許六月對面。
他先是喝了一口溫水,待身子暖和了一些,才問:“你叫我過來,就是為了問我這些問題?”
“昂!”
許六月點了點頭,神情十分認真:“不然呢?叫你過來睡覺啊?你睡得著嗎?”
宗余的內心:我睡得著啊。
當然。
他來不及說話。
許六月又開了口,道:“你離開家那么久,總得跟我相互交換一下消息吧?你告訴我,你那頭發(fā)生了什么事兒?我再告訴你,我這頭的事兒,彼此心里頭也有數(shù)嘛。來吧!反正我現(xiàn)在也睡不著。”
“……”
宗余的心里頭苦。
他本以為,自家小媳婦兒要干點什么事兒呢?
什么事兒都不干就算了,好歹也讓人睡一覺吧?
誰知,這正事兒沒有,好覺不睡,非要互通消息?
這丫頭,莫不是上天派來折磨人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