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六月見宗母要盤問那活口,便蹲下身把那人的下巴給扭回去了。而就在安好下巴的同時,她也將匕首架到了那活口的脖子上,道:“想活著離開,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題!否則,我們有的是法子,讓你生不如死!
說!從哪里來的?誰的人!此番過來的目的是什么?”
那蒙面人也不是什么硬骨頭。
瞧見工作室的人如此厲害,他早就慫了。再看許六月這般威脅他,立即就乖乖配合,道:“女……女俠饒命。∥艺f,我什么都說!”
只見他忍著痛,吞吞吐吐道:“我……我是京都來的,段……京都段家的人!我們……我們過來……過來找人!
京都!段家!
許六月聽言,下意識朝啞娘的屋子望去。見里頭沒什么動靜,才又繼續(xù)問:“找什么人?說!”
“找……找一個女人!一個三十來歲的……”
“別耍花樣!”
許六月看著那蒙面人吞吞吐吐,含糊其辭,便加重了手中的力度。
只一瞬間,那蒙面人的脖子,便出現(xiàn)了一道傷口。傷口不深,但卻滲出了血。
“別別……女俠!女俠饒命!我說!那個女人是……很有可能是我們段家失蹤多年的小姐,我們這次來……這次來,是來確認對方的身份……”
“是來確認身份,還是來殺人滅口!”
許六月可是人間清醒。
確認身份?
要是確認身份的話,用得著大半夜帶著大砍刀過來嗎?
“我……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兒啊女俠!”
蒙面人見許六月一下就猜出了他們的意圖,也不敢再瞞著,連忙道:“上頭說了!一旦確認了你們的身份,就……就殺無赦。所以……所以我們……”
“你說你們是段家派來的人。”
許六月確認了自己的猜測,也懶得再聽蒙面人‘便秘’般的解釋。
她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,繼續(xù)問道:“段家,是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?要你們來殺我們的,究竟是段家,還是段家里頭的某一個人?”
“這……這我就不知道了!”
蒙面人聽了許六月的話,連忙搖頭:“我們就是……我們就是下頭賣命的人,哪里能……能知曉那么多的事兒?上頭人給了我們具體位置和任務,我們就只能完成。
至于……至于上頭是如何知曉這個地方的,我們……我們實在不清楚。”
“誰是所謂的‘上頭’?”
許六月見對方只回答了前面的問題,又窮追不舍,繼續(xù)追問:“是段家,還是段家的某一個人?說!”
“是……是段家的管家!”
蒙面人被許六月凌厲的眼神嚇得直哆嗦,連忙道:“我……我們是段管家養(yǎng)著的人,平常拿月錢和接任務,都是段管家或者……或者他的兒子來跟我們碰面。
我們只知道,我們效命于……段家!至于……至于幕后的人是段家,還是段家的誰,我們不……不清楚!
“哼。”
許六月聽言,冷哼了一聲。
段管家?還有他兒子?
好!
她許六月記下了!
“滾!”
許六月把匕首從那蒙面人的脖子上拿來,還輕輕把匕首放在那蒙面人的臉上,擦拭了一番。
然后,冷冷道:“我今日不殺你,但你最好連夜爬出萬福村!若運氣好的話,就回京都去,告訴你那位段管家,我這頭沒有他要找的人!若是他再繼續(xù)派人過來擾了我們的清凈,我不介意親自去京都走一趟,取了他的狗命!”
說罷,又冷冷瞟了那蒙面人一眼:“他若不信的話,大可以試試。”
許六月說完這番話,便起身將匕首收好。
看著碧玉和蓮花還在一旁守著,并未行動,又道:“趁著天還沒亮,把那人丟到獨角山去!
言畢,順便又踹了一腳身下的蒙面人:“他就只剩下一只手還能動了,你們送他一程。把他丟到萬福村外頭去,莫嚇到了村子里的人!
許六月有些氣鼓鼓的。
該死!
要刺殺也不知道挑個日子?
大過年的跑過來,真是晦氣兒極了!
還有那個死掉的蒙面人……
早知道,就不讓他死了,直接把他的腳射穿就成了唄,射什么心臟啊。射死以后,還得抬到獨角山去。好好的風水寶地,又被一個死人給污染了!
“六月。”
宗母看著許六月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好,便在身后輕輕叫了她一聲:“你到我屋子里來!
許六月聽言,點了點頭,便再不管著院子里的事兒,跟著宗母進屋了。
“段家是怎么回事兒?”
宗母也不繞圈子。
剛剛坐下,便開門見山問道:“我瞧著你,像是有心理準備!
宗母本以為,此次尋上門的人,會是京都宗家的人。
畢竟宗余已經離開錦州城很久了,而她們母子倆,也就跟宗家有仇。
可誰知,好端端又出了一個段家?
這段家,宗母是不了解的。但既然來自京都,她就不得不多問一句。
許六月見宗母的神色十分認真,知道不好瞞她,只能老老實實道:“母親,他們是來尋我娘親的!
說罷,看著宗母稍稍有些疑惑的目光,又解釋道:“若我沒有猜錯的話,我娘親的身世,與京都段家有關。但具體的情況,我尚未調查清楚,所以一直沒有跟您說。”
言畢,許六月又看了看門外,怕自己的話會被啞娘聽了去。
只見她稍稍壓低了聲音,才繼續(xù)道:“我娘親雖說是被拍花子賣來萬福村的,但她容貌出眾,性子溫雅,還能識字兒,一看就不是村子里的姑娘。
在遇到拍花子之前,她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。不過,對于過往的事兒,她似乎很不愿意提及。因此,我也從未問過她。只是最近工作室接二連三來了一些人,好像跟我娘親都有些淵……”
“有人!”
許六月話還沒說完呢,宗母神色一冷,便示意許六月噤聲。
許六月見此,連忙住嘴,側耳傾聽。
果不其然!
院子里,又來了人。
不多。
只有兩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