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勤奮村的人?”
姚娘聽到許六月的話,不免有些驚慌:“六月,你這是……你這是想做什么?旁人都恨不得要離開勤奮村,你怎么還要問勤奮村的男人哩?”
說罷,姚娘又緊張道:“勤奮村的人,在方圓百里內(nèi)是出了名的懶惰、無賴。里頭還沒娶上媳婦兒的,大有人在。但凡是個好姑娘,都不能往勤奮村里扎啊!
姚娘不知道許六月為何會問起勤奮村尚未婚配的男人。
只知道,她有責(zé)任將勤奮村的情況,都告知許六月。
對于勤奮村,姚娘是又恨又怕的。
她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地方出來,可不愿意再瞧見誰往里頭鉆了。
當(dāng)然了,姚娘也清楚。許六月已經(jīng)成親,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去勤奮村的。但……許六月身邊的那些人呢?
要知道,許六月身邊的人可不少。
光是沈清兒和莫錦繡,就是極其不錯的姑娘。
這兩個姑娘早就到了成親的年紀(jì)。
姚娘生怕許六月會一時糊涂,給好姑娘牽錯了線。
“好姑娘當(dāng)然不能往勤奮村里扎?蓧墓媚锬?不是挺適合嫁去里頭的嗎?”
姚娘的想法,在許六月看來又暖心,又好笑。
“我雖沒在勤奮村里生活過,但也曾聽說過里頭的人與事兒。更親眼目睹了,勤奮村全村人欺負(fù)你的情景。我沒瞎,心也還在。那個村子是個什么模樣兒,我清楚著呢!
“那……”
姚娘咬了咬唇,還是有些不大明白:“那你是想……想給誰牽線啊?”
“仇人!
許六月調(diào)皮地朝姚娘眨了眨眼,道:“旁的事兒,你就別管了。總之啊,我不會把任何一個好姑娘推入火坑就是。
你只需要告訴我,勤奮村里尚未娶妻的人,約摸有多少?這些人中,誰又是最難娶上媳婦兒的?”
說罷,許六月又想了想:“嗯……他最好得有渾身的惡習(xí)!好賭啦,懶惰啦,無賴?yán),會打人啦,好色啦,怎么都行。如果能將所有的惡?xí)都集于一身,那就再好不過了!
姚娘聽著許六月的話,漸漸張大了嘴巴。
這……這六月的仇人,下場會很慘吧?
身為女人,若是所嫁的男人,有以上的一種到兩種惡習(xí),那么她將來的日子,就夠苦的了。現(xiàn)如今,還要嫁給一個幾乎將所有惡習(xí)都集在一身的人,那豈不是得苦過黃連?
不過……
轉(zhuǎn)念一想,誰讓對方是六月的仇人呢?
像六月這樣好的姑娘,本就難得。
與之有仇的,誰知道壞成什么樣兒?
“你說的這種人,勤奮村還真有。”
姚娘垂下眸子想了想,道:“勤奮村里,有一個人叫郝老四。這個郝老四,是勤奮村里出了名的惡棍!”
“惡棍?”
許六月聽言,眸子微微閃爍:“勤奮村的人,好的本就沒幾個。能在里頭被稱之為惡棍的,那得惡得多讓人驚喜。俊
“蛇鼠堆里,沒有最惡,只有更惡!
說起那個郝老四,姚娘也是恨得牙癢癢的。
“我先與你說說這個郝老四吧!郝老四呢,是勤奮村老郝家的第四個兒子。以前,他們郝家在村子里,也算是人丁興旺的。這一點,你光看看郝老四的排行就知道了!
郝老四的爹娘能生,一輩子生了五個,都是兒子。只可惜啊,他們會生,卻不會教?v得那五個兒子,一個比一個壞,沒一個好東西。他們所娶的媳婦兒呢,也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再加上兩個老人家心軟,也管不住自己的兒子跟兒媳婦。所以啊,老郝家漸漸的,就散了。”
說罷,姚娘還壓低了語氣,急切道:“我說的這個散,可不是分家那么簡單。是……是他們讀書人口中說的,什么妻子散,什么家破……人亡!”
“妻離子散,家破人亡!
許六月聽了姚娘的話,幫她把成語補(bǔ)齊。
“是是是,就是這兩個詞兒!”
姚娘連連點頭,道:“你別瞧著現(xiàn)在郝老四是勤奮村里出了名的惡棍!往前推幾年啊,他還排不上號呢。但凡他的那幾個兄弟,還有一個活著,他都當(dāng)不成村里的第一惡棍!”
說罷,姚娘便開始給許六月細(xì)數(shù)那老郝家的奇事兒。
“郝老四的大哥,郝老大,是因為分家的時候,覺得兩個老人家分得不公平,所以心生了怨恨,對郝老幺下了毒手。所以啊,郝老幺死了,郝老大也被沉河了。
郝老二跟郝老三呢?是因為相互……相互跟對方的媳婦兒,那個……做了些事兒,所以結(jié)了仇。最后,在一次爭執(zhí)中,郝老三把郝老二給殺了,就連自己的命,也搭了進(jìn)去!
“相互跟對方的媳婦兒做了些事兒?”
許六月微微蹙眉。
怎么聽,都覺得姚娘這話有些拗口。
于是,眸子一轉(zhuǎn),便道:“如果我猜測得沒錯的話,就是郝老二跟郝老三相互把對方的女人給睡了唄!”
“啊……”
姚娘瞧著許六月居然能將這件事情說得如此坦蕩,不免有些呆了。
她方才還顧及著自己是個女人,顧及著許六月是個孩子,所以不好意思將那等事情說出口呢。
可誰知……
到頭來,竟是她多慮了。
偏偏,許六月的坦蕩還不止如此。
就在姚娘一臉發(fā)懵的時候,許六月又開始點評起了郝老二跟郝老三這兩兄弟:“說起來……他們也不虧嘛!你睡了我媳婦兒,我睡了你媳婦兒,對吧?兩個人都是一丘之貉,何必動氣呢?整得好像誰還受了委屈一樣。”
又不是單一的被戴綠帽。
別人給你戴綠帽的時候,你不也給別人戴了嗎?一個人兩個媳婦兒,而且媳婦兒還都挺高興的。
關(guān)起門來過日子唄,指不定還能讓老郝家繼續(xù)‘人丁興旺’下去!
許六月在嘴上和心里,都‘損’了老郝家一次。
瞧見姚娘在一旁都呆了,連手中干活的動作,都沒再繼續(xù)。這才想起來,自己的現(xiàn)代嘲諷思維,實在有些逆天。
于是,便自己開始化解尷尬,問:“你說……他們老郝家死去的那幾個兄弟,都是這個德性。那么……那個郝老四,應(yīng)該不會讓我失望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