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小梅見此,心有不甘:“大丫,你……”
“梅嬸,差不多了!”
許六月在一旁拉住了謝小梅,輕輕搖了搖頭:“這些事兒急不得的,先讓她睡吧!
謝小梅瞧著大丫已經(jīng)再度睡著,而許六月又在一旁勸她,終是作罷。
只是對于自家閨女口中的話,她卻是上了心的。
“姑姑?大丫說,進灶房的人,是姑姑?”
謝小梅轉(zhuǎn)過頭去,看著唐老三:“難不成……是你家哪個妹子回來了?”
“沒有。
唐老三被謝小梅這么一問,也是疑惑得很:“我們終日都在雜貨鋪!莫說是老唐家那邊回來人了,即便是村子里有個外人進來,也該瞧得見才對。
再說了,咱爹咱娘是什么人,你又不是不清楚。如果真的有哪個妹妹回來了,他們還不趕緊來雜貨鋪討東西?還能讓我們清凈了去?”
“可是大丫說了,是姑姑!”
謝小梅著急啊!
雖說村子里,壓根就沒有人懷疑過大丫?墒枪ぷ魇业奈顼,是大丫準(zhǔn)備的。大丫燒的菜有毒,害了那么多的人,總該給大家伙兒一個說法吧?
她想要趕緊尋出那下毒的人,不僅僅是為自家閨女洗清嫌疑,也是想為自家閨女報仇啊。
“唐老三!你那三個妹妹雖說早就出嫁了,可卻沒有一個是簡單的!以往還沒分家時,你那三個妹妹就格外瞧不起咱們。每每逢年過節(jié)回來的話,也免不得挖苦咱們家孩子。
誰知道這一次,她們是不是因為聽到了我們分家的消息,所以就偷偷摸摸回來了?誰又能保證,她們在發(fā)現(xiàn)我們大丫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個好活兒后,不會起嫉妒之心?”
謝小梅對老唐家的人,那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的。
以前沒有分家,就只能忍著。
現(xiàn)在分了家,她自然是有什么便說什么了。
“要我說啊,你那三個妹妹,指定是有人回來了!要不然,我們大丫不會提起姑姑的!
說罷,謝小梅又道:“更何況,大家伙兒中的是‘奪命菇’的毒。近幾十年來,那‘奪命菇’在我們?nèi)f福村,可曾出現(xiàn)過嗎?我嫁到萬福村那么久了,就沒見過‘奪命菇’!
說明……說明那害人的玩意兒,一定是從外頭帶進來的!大丫說灶房里進了姑姑,那指定就是你哪個妹子來過!”
“我……”
唐老三也是冤枉。
他素來怕媳婦兒,不敢跟媳婦兒頂撞。對于老唐家那頭,他也同樣不喜歡。這么多年來,不管是分家前還是分家后,他都是站在媳婦兒這一頭的。
可現(xiàn)如今呢?
謝小梅一發(fā)火,竟是把他都給連累了。
“我哪里知道誰回來誰沒回來?自從分家以后,我就再沒回過老唐家了。”
唐老三一邊解釋,一邊道:“再說了,我那三個妹妹,平常也不回來啊。除了逢年過節(jié)必須要有的走動外,你見過誰這般勤快,會跑回來看爹看娘?”
“是啊!大丫她娘,你冷靜一些,莫激動!
一旁的人瞧見謝小梅這副模樣兒,免不得勸道:“咱們先不說老唐家那邊有沒有外嫁女回來!即便是有,那也未必是下毒的人啊。
老唐家的那幾個外嫁女,跟咱們六月丫頭又沒什么仇沒什么恨的。好端端的,為什么要跑來工作室下毒呢?”
說罷,又分析道:“難不成,還真如你說的那樣?她們見不得大丫好?嫉妒大丫找了個好活兒?所以,便要來工作室動手腳,好陷害大丫?
咳!大丫她娘啊,你未免也太緊張了。這一次大家伙兒中的毒,是‘奪命菇’的毒。這種毒一旦處理不好,是會讓人丟性命的。
如果大丫她那幾個姑姑真的見不得大丫好,想陷害大丫,那么直接放點巴豆不就行了嗎?隨意讓人拉幾次稀,總好過殺人吧?這殺人啊,是要償命的!難不成,她們不怕?”
“是!我那幾個妹子厲害是厲害了些,但膽子慫啊!
唐老三也跟著勸道:“你讓她們殺個雞殺個鴨還成!殺人?她們可不敢啊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大丫說了,是姑姑!我的大丫不會扯謊的。”
謝小梅急得直跺腳:“再說了……老唐家跟六月丫頭,也并非不是沒有恩怨的!當(dāng)初我下定決心要分家,還是因為聽了六月丫頭的勸呢。
雖說……雖說我從未將這件事兒告知過誰。但是……但是這世上,沒有不透風(fēng)的墻。萬一!我說萬一!萬一老唐家就知道了呢?
你們說……老唐家知曉了這件事情后,會不會記恨上六月?然后……然后尋準(zhǔn)了機會,來找六月麻煩?”
“這……”
眾人一聽到這話,倒不敢再發(fā)表意見了。
畢竟老唐家的那些人,也不是吃素的。
“這樣吧!咱們都先別急!
里正想了想,終是開口:“大丫呢,雖說能說上幾句話,但到底還沒清醒。所以她口中的‘姑姑’,咱們只當(dāng)是個線索,莫要太早下定論!
說罷,又朝著林狼子道:“狼子。磕隳昙o(jì)輕,腿腳快。現(xiàn)在跑一趟,去老唐家打探打探消息?纯蠢咸萍夷侨齻外嫁女,回來過沒有?”
言畢,又吩咐道:“去老唐家打聽完以后,莫忘了再跟村子里其他的人打聽打聽。切記,不能光聽信老唐家一家人的片面之詞!
“好咧!”
林狼子聽了這話,立即應(yīng)了一聲,出去打探消息了。
許六月見那么多人都擠在工作間里,烏泱泱的,不利于空氣流通。于是,便開口讓大家伙兒都到外頭去,莫擾了繡娘們歇息。
就在這時,隔壁屋子的兩個木工也醒了。
眾人去看那兩個木工時,不免又問了同樣的問題。
其中一個木工在聽了眾人的問話后,搖了搖頭。表示昨日,他一直都是背對著堂屋門口的。所以有沒有陌生人來過,他根本就不清楚。
只是在午飯之前,隱約聽到灶房那頭有女子談話的聲音。
但由于工作室的繡娘本來就多。
再加上,這兩個木工來的時日不長。所以也說不清楚,灶房里談話的人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