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愿意!我愿意的!”
馬奎聽完許六月的話,連連點頭,激動得很。
他坐也坐不住,連忙起身,朝著許六月道:“小姐是個好心人,我哪里還有不愿意的道理呢?莫說工錢比馬車行高!
只要包吃包住,再給一個和馬車行一樣的工錢,我就心滿意足了!”
馬車行雖好。
偶爾接個臨安縣的雇主,還能順道回趟家。
可話又說回來,馬車行里的東家,實在刻薄。和馬奎一起干活的車夫,也有很多。
他在馬車行里,不僅要頂著東家的罵,還得跟一部分車夫搶生意。搶生意時,經(jīng)常吵得面紅耳赤的不說,還有可能會動手。
若非是因為包吃包住,還有家里頭的情況,不允許他丟掉那一筆進項,他早就不想干了。
現(xiàn)如今能到許六月這里干活,他自然是歡喜的。
就如同許六月所言。
二人雖剛剛相識,但卻格外相信眼緣。
許六月覺得他馬奎是個安分的人,他也一樣覺得許六月,是個心善的東家。
許六月看著馬奎那高興的勁兒,心里頭竟滋生出了一股成就感。
原來,能給他人提供‘就業(yè)崗位’,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呢。
“工錢的事情,我自有安排,你就放心吧!
許六月緩緩起身,道:“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。我給你的工錢再少,也不可能比馬車行那頭少!
說罷,又道:“天色不早了,大家伙兒該洗漱的洗漱,該歇息的歇息。明日一大早,還得干活呢!
“我……”
馬奎見許六月就要離開,高興勁兒也過了。
想起了現(xiàn)實問題,他連忙喊道:“小姐!我……我自然是愿意來您手底下干活的。就是……就是馬車行那頭,我恐怕還得去打聲招呼。
按照馬車行的慣例,我至少也得干完這個月,他們才會將工錢結(jié)給我。所以……我能不能下個月……下個月再……”
馬奎也知道,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大合理。
所以一番話說得吞吞吐吐,并不利索。
許六月哪里能不知曉馬奎的意思呢?
笑了笑,便道:“我這個月也還沒開始忙呢,不著急的。你明日回去,先將馬車行的事情處理妥當,下個月再過來就是!
許六月又不是那些蠻橫不講理的人。
再說了,挖墻角的事情,本來就突然。她總得留一些時間,讓別人去處理好自己的事兒吧?
所以啊,對于馬奎的要求,她滿口答應。
馬奎見許六月如此好說話,心里頭更感動了。也越發(fā)認定,許六月是一個值得跟隨的東家!
……
夜里。
馬奎還是睡在了馬車上。
他將馬車趕到了工作室的院子里,直接將馬綁在院子的門柱上。既能幫著看看大門,又可以離主人家的屋子遠些,省得吵到了主人家。
姚娘和靈兒呢?則跟著碧玉一起,暫時睡在了工作間里。
在她們的房子還沒有砌起來之前,就只能暫居在許六月這里了。
……
次日,天剛蒙蒙亮,馬奎就要走。
說是回去得晚了,馬車行那頭會責問。
許六月也沒留他。
只拿了兩個包子給他,讓他在路上吃。還交待了他,路過莫家時,把莫里正給捎上。
灶房里頭,碧玉已經(jīng)開始忙活,在做早飯。姚娘和靈兒呢,也已經(jīng)起床,幫忙整理東西,清掃院子。
許六月難得空閑,便又進了隨身空間,捯飭她的靈地。再出來時,繡娘和挖井工們都到了。
今日工作室里,多來了兩個繡娘。
這兩個繡娘,都是挖井工家里頭的人。昨日下午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來見過工了,是莫錦繡接待的。
莫錦繡親自盯著她們繡完了一個完整的繡品,覺得她們的女紅不錯,手腳也麻利,就應了下來,讓她們今日過來上工。
其中一個呢,是楊師傅的媳婦兒。她姓柳,名字也叫翠花。為了不將她和方翠花叫混了,工作室里的人就管她叫小楊他娘。
另外一個,則是楊師傅帶出來的一個年輕挖井工的妹妹,叫林小妮。今年十九歲,剛成親三年,孩子才一歲多。
兩個新繡娘來到工作室后,先是見了許六月。許六月對這兩個人還挺滿意的,隨意交待了幾句,就讓她們?nèi)ジ苫盍恕?br>方翠花已經(jīng)請假。
姚娘呢?待晌午莫里正回來以后,肯定還要去看地買地。
這一個兩個的,耽誤的活兒可不少。
這個時候有新繡娘進來,是件好事兒。
……
工作室的一切運作,都井然有序。
工作間里,繡娘們正在馬不停蹄地繡著繡品。院子里呢,挖井工們也已經(jīng)將井挖到了地下四五米,用上了長繩梯。
泥土漸漸變得濕潤。
按照楊師傅的說法,這個地方可能是水脈。再往下挖一些,就能見到水了。
灶房里頭,啞娘跟碧玉正在包包子呢。
十月初八林家娶新媳婦兒,是要有‘喜包’的。
方翠花吃過啞娘包的包子,喜歡得緊。非得退了之前定的‘喜包’,要啞娘給她包。這一包,就得包兩百個。
兩百個包子,光靠家里頭現(xiàn)有的豬油渣,自然是不夠的。許六月只得又去張屠夫家,定了不少的豬板油回來,一點點煉出油。最后,再拿豬油渣去包包子。
這豬油渣是夠了,豬油又多了,多得灶房根本放不下。
許六月只得跑去跟宗余撒嬌賣萌,讓宗余給她尋回來了不少的油壇子。一點點將豬油裝到油壇子里,再趁著沒人注意時,把油壇子裝到了空間里。
尋思著,等得空了再去一趟城里,問問酒樓那頭收不收豬油。
反正現(xiàn)在呢,她是沒空了。
除了要給方翠花的包子做餡以外,她還要調(diào)制出不少的叉燒醬。
當初答應過方翠花的。
要在十月初七的時候,就把叉燒醬給她送過去,好讓她提前腌制豬肉。
許六月就是這么個人。
要么不答應。
一旦答應了,就絕對不能食言。
于是,好幾日的功夫,她們幾個女人一直都窩在灶房里。
除了準備一日三餐外,就是準備林家酒席要用的東西。
最后,終于在十月初七那天下午,將叉燒醬弄好了。也將所有的包子都染上了一點紅,并且蒸熟,給林家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