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畢,許六月又掏出了手絹,輕輕擦拭著自己的手指。
然后才像什么事情都沒發(fā)生一般,開始反駁許老二對她的誣陷。
“難得呀!以前天天嘲諷許天寶沒用的人,今日竟一口一句大哥的叫著,多親切?
只可惜,許天寶現(xiàn)在聽不到吧?”
許六月挑了挑眉,整個人沒半點緊張之色。
“按照你們方才那話里的意思,我就逃不脫了唄?
就因為你們大哥上獨角山,是去找我的,所以我就得背這個鍋?
我且問問你們,你們大哥去找我,就一定能找得到我嗎?
從你家到我家那么長的一段路程,中間還隔著一個如此危險的獨角山,你怎么就能肯定,他可以找得到我?
又怎么能保證,他在途中不會遇到別的人?不會被別的人所害?
就憑著他是去找我的,所以他出事情我就得擔(dān)責(zé)嗎?
如果按你這么說,改天你父母去給祖宗上墳,路上不小心踩了個石頭摔死了。
你是不是還要到陰曹地府里,去找你祖宗算賬啊?”
許六月頭腦清楚,邏輯清晰。
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丟出來,讓原本就站不住理的許家人,直接懵了。
“就你們這樣的人,平日里好事兒不干兩件,羞辱人和誣陷人的事兒,倒是干得不少。
也不知哪里來的臉,還敢讓全村的鄉(xiāng)親,為你們斷案?你們還真以為,各位鄉(xiāng)親是瞎的嗎?
且不說你們許家人對一個姑娘說那等羞辱的話,是何等家風(fēng)。
光憑著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許天寶還想著問我要銀子這事兒,就足見你們有多不要臉!
如此不要臉的人,若有人真的信了你們,那人得多愚昧啊!
許六月在反駁許老二的同時,還不忘記挑撥一下眾人的心。
挑撥完了以后,又直接拆穿了許家人的心思。
“平日里沒瞧著你們對許天寶有多好!現(xiàn)在你們見許天寶受傷了,就來賴上我。
說得簡單些,還不是想在我身上訛錢?呵……你們也配!”
“你!挨千刀的呀!”
許劉氏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。
明明就是個十二歲的丫頭片子,怎么每一次交鋒,她們那么多人都斗不過人家?
一氣之下,揚起巴掌就要朝許六月打來。
嘴里,還不斷念叨著:“說什么斷絕關(guān)系,說什么離了族譜!
你這個忘了祖宗的不肖子孫!若沒有我兒子的種,你這個賤……”
‘啪’的一聲兒。
許六月直接趕在許劉氏的巴掌下來之前,先打了過去。
打得許劉氏的聲音戛然而止,頭昏眼花。
“再罵我一聲賤人賤蹄子的,你試試?”
許六月神色清冷,看向許劉氏的眼神格外厭惡。
娘的。
老子上輩子活了那么久,都沒人敢罵我一個‘賤’字兒。
現(xiàn)在到了古代,光是你們許家人就罵出了一本‘賤’字典了!
“別以為你年紀(jì)大,我就不敢打你。我不僅要打,還要光明正大的打。
打死了算我的,我賠!來啊,繼續(xù)罵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許劉氏好不容易才緩過來。
她指著許六月半響,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最后,還是朝里正哭道:“里正啊,你要給我們許家做主!
你看看這個死……這個丫頭,她簡直欺負(fù)人。
光看她這個囂張的樣子,不是打我就是打我家老二的。我家老大的事情,一定跟她有關(guān)啊!”
“就是啊里正伯伯,你要為我們家做主!”
許芬芳不知何時,也擠出了幾滴眼淚。
‘噗通’一聲跪下,道:“當(dāng)著大家伙兒的面,我奶和我爹都被她打了。
就更別提我大伯在獨角山里,是怎么被她虐待的!
她一定就是兇手!一定是的!里正伯伯,快把她抓起來,直接放火燒了她才行!”
“里正啊,我們絕對沒有冤枉她的。她真的說過要割我大哥的舌頭!”
許老二也跟著喊道。
一副不將許六月弄死,誓不罷休的樣子。
“我是說過那些話!
許六月點了點頭,十分坦然:“并且,我這個人說到做到!
若他再敢說他是我爹,我一定會割了他的舌頭。
只可惜啊,還沒等我動手呢,他的舌頭就已經(jīng)搬了家。
也不知道是誰那么善解人意,幫了我個大忙!若我知曉了,一定得好好謝謝人家!
說罷,又道:“噢~對了。我記得以前誰跟我發(fā)過誓來著?好像許天寶發(fā)過!
說是……如果他并非真心想跟我娘認(rèn)錯,那么便讓他變成一個和尚,從此不是個男人,斷子絕孫。
還有……還有你!許老二的媳婦兒,你好像也發(fā)過誓吧?
我記得很清楚的呢,你當(dāng)時還是跪著發(fā)的毒誓,對吧?
說什么……從此以后你和你的女兒許芬芳,若是再來招惹我,你的父母、丈夫、孩子,都將不得好死!
“你……你想做什么!”
許金氏經(jīng)過許六月這么一提醒,有些慌了。
可許六月呢?卻并沒有因為她的恐懼,而放過她。
“做什么?呵……我區(qū)區(qū)一個弱女子,今年不過十二歲,能做什么?
難道不是你們一直在提醒我嗎?提醒我,我說過了一些什么話。
這不?一不小心啊,我也記起了你們說過些什么話。并且還十分好奇,這些誓言究竟會不會兌現(xiàn)?”
說罷,許六月又笑了笑,豎起了自己的手指,道:“畢竟啊,我也想發(fā)誓!
我發(fā)誓,如果許天寶的舌頭是我割的。那么我許六月,一定不得好死,天打五雷轟!”
許六月發(fā)誓時,又自然又輕松,沒有半點被逼迫之感。
眾人見此,紛紛搖頭。
大家伙兒又不是傻子!
平日里許家人是什么樣子的,誰不清楚?
沒憑沒據(jù)的,就因為一些猜測,許家人就直接要抓人燒死?
這下好了吧?人家許六月直接發(fā)誓了!
說起來啊,許家人是真的不要臉啊。
許六月都說多少次了?跟許家人沒有關(guān)系。
可許天寶咧?還是一次又一次想從許六月身上去榨銀子。
現(xiàn)在因為自己的貪念出了事兒,能怪得了誰?
咳……還說許六月打他們呢?
就他們說的那些話,換了誰來,誰都得氣!要他們說啊,許六月打得還是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