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六月聽著二人的對話,險些沒笑出聲來。
拋頭露面?
這兩個農(nóng)婦,恐怕這輩子就只會說這一個成語了吧?
都是農(nóng)村出身,學什么大戶人家?
還不能拋頭露面呢!
之前村子里出嫁的那些小姐姐們,誰不是今天出嫁,昨天還在幫娘家干活?
若許家真是個守禮節(jié)講文明的人家,也便罷了。
可偏偏,她們這等粗俗人家,所有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偷懶而已。
“怎么?你說你生個賠錢貨,我還使喚不動了?”
許劉氏瞟了許金氏一眼,道:“按你的意思,家里的衣裳就該我去洗?還是你去洗?”
賠錢貨賠錢貨的叫!
我生的女兒是賠錢貨,你生的女兒就不是了?
以為自己為許家生了三個兒子就了不起唄。說到底,還不是也生了兩個姑娘!
“娘,咱們都不用去洗!
許金氏有些不大高興,但還是強忍著不滿,討好道:“家里不是還有三個賤蹄子嗎?讓她們?nèi)!?br>說罷,許金氏看了許六月一眼:“反正那個賤丫頭每天也是要去河壩的,只是多洗幾件衣裳而已,又不是什么辛苦的活!
許六月收拾木盆的手,不禁握緊。
賤蹄子?
哼!
滿口賤蹄子的叫,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多高貴!
多洗幾件衣裳不是什么辛苦貨,那怎么你不去?
你女兒才洗了幾天的衣裳,你就心疼成這樣?
“你是不要命了!”
許劉氏掃了許金氏一眼:“那賤蹄子現(xiàn)在就跟瘋子一樣,你要是不怕,你去叫她洗!”
“那……那讓那個啞的去洗就好了!
許金氏還是不死心:“那個啞的向來膽小,最是懼怕大哥了。不如您去跟大哥說說,讓大哥出面?實在不行,還有個小的不是?
反正大哥是那賤蹄子的親爹,她還真的能殺了大哥。磕翘焱砩系氖虑槲叶记埔娏,就是嚇唬嚇唬我們罷了!要是真殺,大哥還能活到現(xiàn)在?”
言畢,許金氏又添了句:“大哥跟那啞的夫妻多年,怎么都有情分在。有大哥出面,那啞的肯定會聽話!
哪怕最后事情被許六月那賤蹄子知道了,那也不關娘的事。有什么事情,大哥頂著就好。
實在不行,就讓大哥把那啞的休了!把她們娘仨都趕走!我倒要瞧瞧,她們出了咱們許家的門,還能去哪里!”
“你說得倒好聽!休了?把那啞的休了,家里的活你全干?”
許劉氏說話又直白,又難聽:“休了她,你陪你大哥睡覺,給他生娃?”
“娘!”
許金氏一跺腳。
這老虔婆,莫不是糊涂了?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!
“那兩個死丫頭長大后可是能賣錢的,趕她們走?我看你是沒腦子!”
許劉氏和許金氏兩個人,完全沒將許六月這個聾子放在眼里。
她們以為,只要許六月不看到她們的嘴型,就根本不知道她們在談論什么。
也正是因為這兩個人的輕視,許六月才能進一步明白,休妻這條路,是真的走不通!
既然如此,許六月就得走另一條路了。
想起許劉氏和許金氏的對話,許六月突然覺得,這里頭有一個關鍵人物,她或許可以利用!
許天寶!
許天寶身為家中的長子,不僅不受待見,不受尊重,反而時常遭受辱罵。
在許家,除了許六月娘仨外,但凡是個人,都敢拿他出氣。
他窩囊了那么多年,許六月不相信他心里沒有想法!
呵!
即便沒有想法,她也要讓他生出想法來!
反正就憑著許家人的尿性,這件事簡單。
不休妻?
好。∧蔷拖确旨。
等家分了,有的是辦法讓他休妻!
許六月把家里的活干得差不多后,便拿起竹筐出門了。
這幾天她出門都沒帶許招娣。
一來是啞娘容易受欺負,許六月留許招娣在家看著啞娘。
二來,許招娣的膽子小。而許六月,還想往獨角山里頭再走走。
三來嘛,便是現(xiàn)在許六月多了個隨身空間。
這幾天,她已經(jīng)搜刮了不少好東西,存放在空間里。若帶著許招娣,拿取東西的時候反而不方便。
獨角山的野板栗、野山楂都已經(jīng)被許六月收入囊中。
今日上山,是因為昨天太陽落山時,她在獨角山的另外一邊兒,發(fā)現(xiàn)了河壩的分支。
那分支的水看著不深,里頭不僅長了水筍,還有一大片的蘆葦。
許六月最是喜歡吃水筍了。
要不是因為昨天發(fā)現(xiàn)得太晚,那水筍如何能留到現(xiàn)在?
許六月從獨角山山腳的入口開始,先就著老路走到半山腰。然后才斜著走,繞了半圈,來到山背。
這里靜悄悄的。
除了水流聲,便是偶爾入耳的鳥叫聲。
許六月看著這水有些渾,便從一旁撿起了個木棍,開始試水深。
待確定了水不深后,才挽起褲腳下了河。
河里的水筍長得又嫩又茂盛。
許六月掰下一根,就著河水洗了洗,便直接放入嘴里啃了起來。
清甜可口!
若是有五花肉和小米椒,切絲放到鍋里一炒!嘖嘖嘖,那味道,光是想想都流口水啊!
有好的,先收著。
這是有了隨身空間后,許六月一貫的做事秉性。
可能是前陣子窮怕了吧!
她彎腰開始掰水筍,每掰到一個,就往隨身空間里送。
“初八,這可是好東西,你可給我放到倉庫里!要是放到外頭給我弄壞了,我饒不了你!”
空間里的某只喵很是委屈。
他想說:宿主,我沒你想象中的那么蠢。
可感受到許六月此刻正忙著‘農(nóng)作’,又乖巧把話憋了回去。
獨角山本就物資豐富,沒人敢來。
一大片的水筍,都歸許六月所有。
她花了將近兩刻鐘的功夫,才將河里的水筍掰完。
再看看一旁的蘆葦叢,竟驚喜地發(fā)現(xiàn),里面好像有蛋?
她掰開蘆葦叢,進去看了看。
“這個頭,還是鵝蛋呢!”
心下驚喜,忙將那野鵝蛋撿起,丟到了空間里。
耐下心再找找,又接連發(fā)現(xiàn)了幾個!
待她好不容易將蘆葦叢里的鵝蛋搜刮干凈,打算從里頭出來時。
突然……
‘咻’的一聲。
一支利箭飛了進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