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天乞的劍很快,卻沒有南宮晏的快。
白色的劍身,閃爍著淡淡的柔白光澤,在刺到葉風(fēng)面前三尺時,葉風(fēng)反手一劍便將其蕩開化解。
神天乞順勢又接一招,白色的仙劍從側(cè)面上撩,朝著葉風(fēng)左臂斬去。
葉風(fēng)則又是一劍化解。
葉風(fēng)的紫電青霜有著和風(fēng)系法寶類似的速度加成。
上一輪面對南宮晏迅雷般快劍的攻擊,葉風(fēng)都堅持了下來,此刻神天乞的劍并沒有南宮晏的快,葉風(fēng)抵擋起來并不算吃力。
神識念力鎖定著神天乞長劍的軌跡,讓他可以從容應(yīng)對。
二人劍來劍往,轉(zhuǎn)眼間已對拆了數(shù)十招。
葉風(fēng)一邊揮劍抵擋,一邊叫道:“神師姐,你就這本事嗎?就這種打法,打到天黑我們也很難分出勝負的!出你的絕招吧!”
神天乞一邊舞劍攻擊,一邊冷笑道:“要說絕招,你的絕招比我的厲害,你的御雷術(shù)呢?怎么還不施展?”
“呵呵,不是我托大,面對神師姐,我還不需要催動赤陽心雷訣!
“狂妄!看招!”
神天乞劍招一變,狂風(fēng)乍起,隨著快劍攻擊的同時,周圍竟然出現(xiàn)了數(shù)百道劍氣縱橫飛射。
這些劍氣就像是被神天乞控制了一般,竟然配合著神天乞從四面八方攻擊葉風(fēng)。
劍氣不是氣劍,一旦劍氣催動出去,只會朝著一個方向疾馳。
可是神天乞在攻擊中催動的劍氣,竟然可以不斷的變化攻擊方向。
從外圍看去,葉風(fēng)此刻不僅面對著神天乞招招致命的快劍,還面對著數(shù)百道劍氣瘋狂的攻擊。
葉風(fēng)怪叫一聲:“秋風(fēng)劍訣?有點意思!但不多!”
秋風(fēng)劍訣,云海宗四大劍訣劍訣之一,與御劍九式,云濤劍訣與六合劍訣齊名。
將《云海訣》修煉到第五層御神境界就可以修煉。
葉風(fēng)也修煉過,但這一招很消耗時間。
葉風(fēng)達到御神境時間并不長,他主要的時間,都是放在御劍九式,赤陽心雷訣,神魂百煉之上。
秋風(fēng)劍訣在后山竹林修煉兩三日便沒有繼續(xù)修煉。
秋風(fēng)劍訣幾乎是近戰(zhàn)斗劍的天花板。
控制幾百道劍氣隨心所欲的攻擊敵人。
秋風(fēng)掃落葉,八方劍氣鋪。
思緒隨劍舞,萬劍入靈爐。
秋風(fēng)劍訣由此得名。
上一輪南宮晏曾經(jīng)施展過秋風(fēng)劍訣,破解這一招并沒有太好的方法。
葉風(fēng)在周身布置一個結(jié)界的同時,又以紫青神劍布置一個防御劍圈。
不過在秋風(fēng)劍訣上的造詣,這個大表姐明顯比南宮晏要高一些。
在秋風(fēng)劍訣的猛攻之下,葉風(fēng)被打的節(jié)節(jié)后退。
押了重注的那幫家伙,此刻都在聲嘶力竭的為葉風(fēng)吶喊著,看到葉風(fēng)處于劣勢,這些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,恨不得自己上去幫葉風(fēng)推著后背助力一番。
在十號擂臺的北面,有一大群人很特別,在擁擠的擂臺周圍,這群人附近并沒有多少人。
正是獨孤長空,傅驚鴻,秦漢,劉長遠,李玉海,林易等掌門弟子,以及外派的那些精英弟子與有名的散修。
大概三十多人。
誰都知道,這三十多人將是未來瘋魔人間的絕世人物。
葉風(fēng)上一場的比試過于驚艷,把這些年輕高手全吸引過來了。
玉女宗那位美的不像話的楚流年看著擂臺上的斗法。
她俊美的臉頰上帶著幾分疑惑與詫異。
“這位神天乞修為不俗,秋風(fēng)劍訣能有如此造詣,只怕已經(jīng)入歸元境至少三年了吧!
朝天宗宗主的小弟子司徒令時微微點頭,他瞇著眼睛看著擂臺上神天乞的攻勢。
接口道:“這位神姑娘在劍意上的造詣也不低,比起葉公子上一輪的對手南宮仙子有過之而不及。
以她的修為,晉級前二十,甚至前十都有可能,只可惜她在第三輪遇到了葉公子,只怕要止步于此了!
不少人都是紛紛點頭。
雖然擂臺上此刻葉風(fēng)處于劣勢,被神天乞壓著打。
可是葉風(fēng)上一輪催動的那數(shù)百道雷電過于驚世駭俗。
縱然神天乞的修為高于南宮晏,但在這些年輕高手看來,神天乞多半也是擋不住葉風(fēng)的赤陽心雷訣的。
這些精英高手都在議論著此刻擂臺上的斗法,都很期待再次看到以凡人之軀駕馭千百道雷電的場景。
因為他們之中很多人都要參加明年的靈山斗法的。
他們必須要搞清楚葉風(fēng)的赤陽心雷訣的威力到底有多大,從而尋找出破解之法。
傅驚鴻左右看了一眼,靈臺寺的法元一直沒有開口。
于是,傅驚鴻便笑道:“法元師兄,大家都覺得這一場比試,葉風(fēng)贏面很大,你覺得呢?”
一身月白僧衣,模樣俊秀的法元小僧雙手合十,道:“阿彌陀佛,小僧道法淺薄,暫時還看不出來誰的贏面大一些!
眾人不由得都看向了這位儒雅俊美的玉面和尚。
朝天宗大弟子云七夜微笑道:“看樣子法元師兄這是看好神師妹啊,難道法元師兄覺得,神師妹能破解葉公子的赤陽心雷訣嗎?”
法元和尚輕輕搖頭,道:“葉施主上一輪施展的并非赤陽心雷訣,而且也不需要破解!
此言一出,眾人面露驚疑之色。
獨孤長空微微皺眉,道:“法元師兄,你這話是何意?我有些不解,還請賜教一二!
法元和尚看向獨孤長空與傅驚鴻,眼神似乎另有深意。
道:“赤陽心雷訣乃是一種純陽至剛的修煉心法,縱然是天人境的強者,也未必能瞬間催動數(shù)百道雷電。所以小僧才覺得,葉施主所催動的雷電之力,或許與赤陽心雷訣有關(guān),但釋放出來的那些雷電,應(yīng)該不是赤陽心雷訣神通,而是他手中的那柄劍的緣故,聽說那柄劍是血煉神兵,靈力非同小可啊。
至于小僧剛才說無需破解,則是因為雷電之力過于強大,且反噬之力極強,葉師弟的修為頂多只能堅持片刻時間。小僧覺得,與其想辦法破解這一招,不如想辦法拖延時間。
你們還記得葉施主上一輪與南宮施主對戰(zhàn)時,口中一直在念數(shù)嗎。
雖然他后面否認自己只能堅持一百八十個數(shù),但小僧覺得,這一百八十個數(shù)并非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數(shù)字。
以身法躲避,以防御抗衡,以法寶擊之,以分身擾之……只要能在雷電之下堅持一百八十個數(shù),小僧覺得葉施主的這一招就算沒有不攻自破,也必定威力大減。
而擂臺上的這位神施主,與我們佛門一脈有極深的淵源,身兼道佛兩脈無上真法神通,所以小僧覺得,那些玄雷電蛇雖然強大,但葉施主畢竟年輕,修為還是略顯不足,單憑一柄血煉神兵,恐怕很難破掉神施主的防御神通!
法元和尚的一番話,讓周圍這些正道精英弟子的臉色瞬間都變了變。
外派弟子多是懷疑詫異之色。
而以獨孤長空,傅驚鴻為首的云海宗弟子,則是目光一凝,一臉凝重表情的看著法元。
法元這個靈臺寺的小僧,長的是儀表堂堂,宛如唐朝時的辯機和尚,心思似乎并不單純。
他看穿了葉風(fēng)催動的御雷術(shù),并非是赤陽心雷訣也就罷了。還當著這么多正道各派的年輕高手,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葉風(fēng)在這一招上的弊端。
甚至還說出了神天乞身懷道家與佛門真法神通。
林易忍不住道:“法元師兄,你這是在開玩笑吧,神天乞乃是云海宗弟子,怎么可能會身懷佛門真法神通?”
法元和尚笑而不語,只是看向了獨孤長空。
獨孤長空淡淡的道:“關(guān)于神師妹身懷佛門真法的事兒,這并不算什么大事兒。”
“額?”
林易秦漢等云海宗弟子,都是臉色微變。
正道門派之間的忌諱有很多,偷學(xué)它派真法更是大忌。
怎么此刻獨孤長空似乎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。
傅驚鴻笑道:“大師兄說的沒錯,我們?nèi)羰嵌梅痖T真法,自然是大事兒,可是神師妹卻是個例外,她父親是天云山脈之中是一位散佛修士,她母親是我云海宗的長老前輩。
一位父親將自己所學(xué)的真法傳給自己的女兒,這沒什么好奇怪的!
這時林易等人才知道,原來這位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神天乞師妹,竟然有著如此特殊的身世。
如果是佛門與道門的門派,這種情況并不多見。
門派之別的觀念,早已經(jīng)根深蒂固,不會被輕易打破。
宗門弟子就算無意中得到了其他門派的修煉法門,最多也都只敢偷偷的修煉,絕對不會在人前顯露出來的。
散修倒是一個例外。
門派間的約束,對于散修來說并不強烈。
散修非常的自由,就算正道散修與魔教散修之間發(fā)生茍且之事,頂多各派正義人士聲討幾句,無權(quán)對散修進行懲罰。
不像宗門子弟,別說與魔教弟子行茍且之事,就算和魔教中人多說幾句話,走的近一些,也會受到宗門門規(guī)的嚴厲懲罰。
神天乞雖然是云海宗的宗門弟子,她父親神伏龍卻是散修。神天乞可以光明正大的當著天下人的面施展催動佛門神通。
云海宗的高層很多人都知道神天乞身懷佛門真法神通,卻并不會處罰神天乞。
并且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呢。
當然,也僅僅只局限于此。
神天乞自己修煉可以,但若是將高深的佛門功法傳給云海宗的其他弟子,那就不太好辦了。
對方偷偷修煉,一輩子不展露人前還好。
但凡在人前展露出來,以靈臺寺為首的佛道門派,肯定會向云海宗施壓尋個說法的。
眾人搞清楚了神天乞的身份后,心中不免有些羨慕。
畢竟在這個世上,能光明正大修煉道家與佛門上乘功法的人可不多。
獨孤長空與傅驚鴻相視一眼,這對競爭對手此刻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。
他們二人事先都知道神天乞的身份,并沒有什么驚訝。
他們驚訝的是法元小僧說的關(guān)于葉風(fēng)催動并不是赤陽心雷訣的事兒。
法元小僧作為未來靈臺寺的接班人,自然不可能無的放矢的。
可是,他們二人作為掌門的真?zhèn)鞯茏,都對赤陽心雷訣一無所知,為何佛門弟子會如此了解呢?
難道說,葉風(fēng)所催動的真的并非是赤陽心雷訣?而是那柄血煉神兵的緣故?
就在二人狐疑之時,周圍忽然發(fā)出一陣歡呼驚嘆。
二人收斂心思,重新將目光移到了擂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