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陸峻越來越手足無措,額頭直冒冷汗,沈溪居然覺得——挺好的。
給別人帶來不方便的人,就應(yīng)該這樣難受著。
不然,她家陳川,不是白難受了嗎?
沈溪心里痛快,干脆往沙發(fā)上一靠,欣賞某人表演什么叫坐立難安,坐如針氈。
看著看著,就覺得嘴里有點(diǎn)空,順便開了包椰角開始“咔咔”炫。
陸峻吃不住她這種看好戲的眼神和態(tài)度,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在表演什么。額頭開始冒冷汗。氣虛地叫道:“弟妹……”
“嗯?”沈溪覺得很自在,吃得更起勁,椰角真是香脆啊,吃過的人都知道。
“我臉上是有什么東西嗎?”
“不造啊,你小媳婦一樣低著個(gè)腦袋,我又看不見你的臉,怎么知道?”回答地理直氣壯。
“那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樣?”
“沒……沒什么!
陸峻抹了把冷汗,頭垂地更低了。
不敢說,怎么都不敢說。奇也怪也,看到沈溪那笑瞇瞇的臉,他就覺得阿川坐在他面前。
難不成,人家說什么夫妻倆生活久了,會慢慢地越長越像,是有一定的道理的?
反正他覺得,沈溪跟陳川越來越像,從言行到舉止,方方面面。
沈溪吃一半,覺得口渴,又去拿了瓶椰子汁過來喝。
香濃加倍,那滋味……真爽。
于是,一個(gè)吃得不亦樂乎,一個(gè)尷尬到快要鉆到地縫里去,各有各的忙碌。
半晌,陸峻終于又忍不住,抬頭瞥了她一眼:“弟妹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吃的碎渣都掉地上了。這樣很難打掃衛(wèi)生!
沈溪:……
“咔咔”聲更響了,要他打掃了?簡直了,難怪之前溫靖說他這人,沒有松弛感。
陸峻更難受了,抬頭尷尬,低頭又總是忍不住往那些碎渣上瞄,講真,他很想過去掃……想到讓他的手癢到不行。
兩難之際倉皇起身:“那個(gè)弟妹,我去看看財(cái)寶,一天沒見,怪想的。”
沈溪:…………
陸峻拔腿就跑。
沈溪急忙一喝:“你給我站住!”
陸峻邁開的腳步,猛地一停。
“財(cái)寶剛睡著,你敢吵醒她,我老公弄死你哦。”
當(dāng)她不知道陸峻什么德行?每次看到財(cái)寶,就想動手動腳兼動嘴。
只要他一來,陳川就嚴(yán)防死守,生怕一不小心,這家伙就把他的寶貝女兒給偷偷抱走。
更何況財(cái)寶睡著了,要是吵醒她,那叫一個(gè)難哄,就連陳川都要哄好久才能哄回來。所以對于陳氏夫婦來說,誰敢弄哭財(cái)寶,誰就是他們的仇人,不共戴天。
陸峻一時(shí)之間真被唬住了,只能又無措地走回來,慢慢地坐下,繼續(xù)尷尬。
“呵呵,也不知道阿川在干嘛,怎么還沒下來,呵呵……”
干嘛,還能干嘛?
十幾分鐘后,被陸峻思念到快要起火的陳川,可算是微濕著頭發(fā),一臉不爽地走了下來,帶著一身的“老子心情很不好”的表情,在沈溪的身邊坐下。
陸峻看到他,比看到自己爸媽還親:“阿川,你可算下來了,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,想請你幫幫我!
“你最好是快要死了,等不到明天天亮!
沈溪把椰角包遞給他,他拈了一片,臉色稍霽。
陸峻三言兩語又把自己的事跟他說了一遍,陳川大馬金刀地靠在沙發(fā)上,陪著老婆一起吃。
陸峻越說,嘴里越干澀,莫名有種自己在給他們二人說書的錯(cuò)覺。
干巴巴的,擠擠挨挨地可算說完了。
陳川涼涼地問他:“所以呢?你現(xiàn)在要我?guī)湍闶裁??br>
“我們現(xiàn)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,你給我出個(gè)主意吧,解決解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