咦?沈溪好奇地問他:“你怎么知道是陸峻?”
“聽這敲門的節(jié)奏,就知道是他!”
堂堂腦科鬼才,盡干這種不入流的勾當(dāng)!
果然,下一秒,沈溪的手機響了起來,來電顯示:陸峻。
沈溪給老公一個佩服的拇指,抹了抹嘴兒,接電話。
陳川癱在椅子上,手臂搭在眼睛上,無力、懊惱、憤怒,還有滿滿的,無處發(fā)泄的……激動。
“沈溪。”電話那頭的陸峻,聲音發(fā)緊。“很抱歉打擾你,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,想找你幫忙!
得,交易取消。
沈溪低頭拿開老公的手臂,在他的唇上親了下:“好啦,咱們趕緊下去打發(fā)了他,再繼續(xù)?”
陳川的聲音悶悶的:“這種大晚上跑來,就不是能輕易打發(fā)的事。”
有道理啊。
但……有什么辦法呢,來都來了,不可能把人關(guān)在門外吧?
就陸峻那死心眼,不得敲一晚上?何苦來。
她只能低聲哄老公:“那要不我把他丟出去?”
“你去!丟完我給你錢!”
他要說這個的話,她就來勁了,開始擼袖子:“多少?”
“一百!!”
好大筆巨款啊,陳川半個月的零花錢了。
哈哈哈哈,她伸手在他臀部拍了一下:“走嘛,咱們一起下去!笨纯吹降子惺裁醇笔。
他低頭示意了下她:“我這樣,怎么下去?“
呃……
確實不方便。
她憋笑憋得好辛苦,盡力了,真的。
“那我先下去,你一會再來?”
“我一會要去剝了陸峻的皮!”
“嗯嗯,我給你遞刀。咱干活麻利點!
沈溪起身,整理了下衣服和頭發(fā),確定沒啥不正經(jīng)的內(nèi)容表露出來,下樓了。
陳川望著她絕情離去的背影,咬牙,咬牙,再咬牙!
最后,用力地一拍椅背,起身往臥房而去。
陸峻他的麻煩,大了。
不記仇,他就不是陳川。
*
嗯,陸峻同學(xué)的麻煩,確實很大。
沈溪坐在沙發(fā)上,同情地看著那個滿腦苦惱的男人,之前因為他打擾她的好事的憤怒,都沒了。
英俊的小臉雪白,這娃真慘。
未來丈母娘以死相逼,要讓女友跟他分手,這個局面,好難解啊。
“弟妹,如果不是沒辦法了,我也不會這么晚來打擾你們。很抱歉,但請你跟阿川一定要幫幫我!
陸峻是個男人,也是個醫(yī)生。
雖然沈溪自認為自己滴水不漏,衣服頭發(fā)都整理妥當(dāng),但只看臉上的神情,就知道他剛剛打擾了什么事。
他匆匆瞥了一眼,覺得還是非禮勿視比較妥當(dāng)。
于是,他垂著眼睛,看著地板,把他的煩惱一股腦地往外倒。
沈溪聽完事情始末,除了同情,暫時沒有別的想法。
溫靖是個很理智也很冷靜的姑娘,她知道自己要什么,也有反抗父母的勇氣,但如果母親以死相逼,甚至真的自殘……她一時半會,也沒了辦法。
嗯,沒錯,溫母激動地高血壓暈倒后,醒來第一件事,居然是……割腕。
這家長好可怕。
說是女兒太讓她失望,反正她老公也快死了,干脆她先下去等他。
沈溪覺得,這天下,無良的父母,真是各有各的可怕。
有這種強勢而控制欲強的父母,溫靖還能長成今天這種獨立堅強又溫柔的性格,真是老天保佑啊。
“小靖現(xiàn)在也不敢刺激她!
到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,就算關(guān)心有限,也養(yǎng)了她那么大。
溫靖看到那一床血的時候,真的被嚇到了。
一時之間,這對小情侶,都失了主意。私下一商量,還是得找人幫忙想想辦法。
還能找誰?
倒霉的陳川唄。
陸峻堅定的認為,陳川是他愛情上的指路明燈,感情生活里的定海神針。
畢竟,當(dāng)初溫靖鐵了心要分手的死局,都被陳川指點回來了,還有什么是陳川搞不定的?
不可能!
所以他安慰好受了驚嚇的女友后,連夜趕了過來,一秒都不愿意耽誤。
沈溪除了同情,暫時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。男女感情上的事,她只愛吃瓜,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,沒有多余經(jīng)驗可供分享。
于是,兩人不約而同地決定:坐等陳川下來。
那么現(xiàn)在問題來了。
陸峻是個不善言辭的人,尤其是不善跟女人相處,更別說這種大半夜打斷了別人好事的尷尬情況下,偌大個客廳,就他們倆人傻坐著,他不敢看她,但……還是很尷尬。
沈溪不尷尬,她臉皮厚著呢,雖然她這人,向來都可以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,有她在,沒冷場。
但憑啥啊,她憑什么要給打斷她財路的人緩解尷尬?